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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邊境哨所。

瑞克什是一個普通的軍官,他的生活一向過得很平澹,無非是在營房裡吃吃喝喝,有需要的話,就坐著下等人抬的轎子去邊境上晃悠一圈。

雖然很難建功,但對於他這種背景深厚,並且早就已經有了退路的剎帝利來說,所謂的軍功其實也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老老實實地呆在“前線”,刷夠了時間和資歷,就能順利地返回首都走上晉升的道路了。

所以,抱著這樣的心態,他在邊境事務上一貫都極為澹薄。

但最近,他澹薄的心態有了些變化。

原因很簡單,透過某些特殊渠道,他得到了一個訊息:

美方與華夏的關係即將進一步走向緊張,對抗或許將成為未來的主流。

這個訊息的可信度極高,畢竟據他了解,雙方在非洲達爾富爾區域都已經槓起來了,只不過沒有升級到直接下場的衝突而已。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似乎突然有了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如果能透過某些事情,向美方表表忠心,那己方能夠獲得的,可絕對不會比達爾富爾要少

要知道,達爾富爾遠在非洲,而自己可是在華夏的後院啊。

他們尚且能搞事,難道我們就不行嗎?

瑞克什越想越激動,他幾乎按耐不住地要立刻行動起來。

於是,就在今天晚上,就在華夏的傳統新年夜裡,他悄悄策劃了一次陰險的任務。

他打算帶領自己的部下,前出到邊境線上,給那些駐守的華夏士兵,送上一份特殊的“新春祝福”。

至於禮物嘛.當然就是石頭和冰塊啦。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做過,但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時機,比現在的時機要好。

新年,正是對方闔家團圓的時刻,而那些邊防軍官卻還要苦苦地站崗。

他們計程車氣一定已經低到極點了吧?

自己一旦偷襲成功,說不定就能取得重大戰果。

而自己,將憑藉這次的勝利一躍成為整個印度最年輕、最有膽識的軍官。

晉升之路將會變得無比順暢,哪怕是自己父親的政敵,也不可能再為難自己.

心中的慾望越發強烈,乃至到了吞噬理智的程度,於是,在當天下午,瑞克什便整理了隊伍,準備去組織一次“例行巡邏”。

他花了小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講解行動計劃,又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鼓舞士氣。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這支隊伍整裝出發。

一路上,跋涉是辛苦的,尤其是在太陽即將落山,氣溫越發降低的情況下。

但同時,瑞克什的內心卻是火熱的。

因為他知道,遠大前程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只要跨過去了,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將變得不一樣.

兩個小時之後,他終於看到了遠處的華夏哨所。

距離天黑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他打算等天徹底黑下去之後,再去執行自己的偷襲計劃。

在他看來,那是最穩妥的策略。

在等待的間隙裡,衛兵幫他搭好了簡易的防風帳篷,泡好了熱茶,他舒舒服服地欣賞著夕陽美景,暢想著佔領哨所之後耀武揚威地將那些華夏人踩在腳下的爽快感,就連溫熱的茶水,都似乎變得滾燙起來。

快了,快了,就差十分鐘了

他看著東邊天空中落日投下的餘暉,在心裡暗暗打著拍子。

然而,就在太陽幾乎要徹底落下山之前,他的視線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龐大的黑影。

那個黑影拖著長長的火焰和尾流,攜帶著磅礴的雷鳴聲滾滾而來。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個黑鷹就來到了他的頭頂。

也就是在這幾個呼吸的時間裡,瑞克什明白了自己看到的是什麼。

那是一架,隱身戰略轟炸機。

就是華夏前段時間才剛剛報導過的那一架。

它來這裡幹什麼?

它怎麼飛那麼遠的,不是說在西北嗎?

它是來保護哨所的嗎?

還是說.他的目的,本來就是自己?

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瑞克什的腦中,複雜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大腦能夠處理的資訊的極限。

他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架飛機在自己的頭頂盤旋,隨後又看著它加速拉昇,背對著自己遠去。

一切的豪情壯志都消失無蹤,當山峰上的雪因為巨大的爆鳴聲簌簌而下時,瑞克什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世道變了。

這條所謂邊際線上的力量均衡已經被打破。

而所有仍然駐守在邊際線上的印方士兵,都將被迫面對同一個問題:

幽靈一般的轟炸機常年飛在頭上,己方卻根本沒有辦法跟蹤和打擊的問題。

瑞克什打了個冷戰,危險的直覺從心底裡升起。

未來會怎麼發展?

衝突真的還侷限於石頭嗎?

那架飛機,它的彈倉,會不會在某一個尋常無比的午後突然開啟?

瑞克什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帶著自己的隊伍無聲地返回,沒有任何人提出疑問。

而他回到營地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父親。

他只說了一句話:

“我要回家。”

越南,艦港。

在經歷了上次的對峙之後,阮勇良在軍中的地位已經嚴重下降。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去重新奪回自己的東西。

但現實很殘酷,己方既沒有軍事上的優勢,又獲取不了更強大的外援。

甚至連己方的飛機,也被對方的四代機編隊堵在了內陸,根本不敢向東邊的海面前進一步。

他可以調動的力量實在是太少了,少到別說改變局勢,連為自己爭取一點點的尊嚴,都已經成為了奢望。

於是,他只好日復一日地坐在辦公室裡,透過各種途徑研究自己的對手。

從政治到經濟,從軍事到文化,一個也不放棄。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

當某一天,自己的研究已經足夠透徹時,就毫不猶豫地抓住對方的破綻,以雷霆之勢發起反擊。

為了這樣的反擊,他始終在暗地裡進行著運作。

其中不僅包括裝備的更新換代,更是包括對手下士兵的意志訓練。

他有把握,在自己的訓練下,只需要再過兩個月,那些原本如同軟蛋一樣計程車兵,就能脫胎換骨成真正的戰士。

時間,只需要再給他一些時間.

時間是如此緊迫,緊迫到哪怕是在春節這個特殊的日子、在與家人吃著年夜飯時,他都還在思考著未來的計劃。

他一度信心高漲,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就能拿到翻盤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個傍晚,一件小小的事情,卻擊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首先是在飯桌上,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連綿不絕的怪異轟鳴。

大家還以為是空軍訓練,可等他們跑到窗邊檢視時,空中卻是一片澄澈。

看不到任何東西,那低沉遙遠的轟鳴聲就像是從虛空中傳來。

所有人都在為此感到疑惑,可阮勇良卻不以為意。

他只是一邊吃著菜,一邊研究自己的訓練方案。

噩夢到來,是因為自己的小兒子開啟了電視。

而這臺衛星電視,接入的是華夏的電視臺節目。

那兒正在進行著春節聯歡晚會,出於對對手的好奇心,阮勇良也跟著看了幾眼。

然而,就是這幾眼,讓他明白了那些轟鳴聲來自何處。

——

H-20。

它飛過來了。

並且,它可不是像晚會里說的那樣,只是在某個小島上空逛了一圈。

它甚至抽出了空來,飛到了己方的頭頂.

而己方的防空雷達,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絕對是嚴重的侮辱。

聲音都能聽到,甚至肉眼都有可能看到,可雷達卻捕捉不到

這已經不是技術代差的問題了。

己方的軍隊就好像是幼稚的孩子,想要靠著手裡的幾樣玩具,去跟手持真刀真槍的敵人搏鬥.

沒錯,H-20誕生之後,己方的所有裝備,就都已經淪為了玩具.

阮勇良突然間就悟了。

他悟到了一點:

己方已經沒有機會了,甚至連“對抗”的權利,都已經徹底喪失。

一切都晚了,也可以說,是“完了”.

阮勇良默默地吃完了年夜飯,隨後,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司令部。

在電話裡,他只說了兩句話:

“暫停特殊項訓練,沒有必要了。”

“我申請辭去當前職位,我要回去養老了”

海的那一邊,角樓辦公室裡。

鮑勃默默地看著被剪輯出來的春晚節目,本就佈滿了皺紋的臉已經幾乎擰成了一塊。

他看著對面的助理,開口問道:

“所以,目前的可信情報時,對方的戰略轟炸機,在五個小時之內完成了超長距離激動,過程中甚至沒有實施過空中加油?”

助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點頭。

“是的,這是極為誇張的效能表現。”

“按照他們之前流出的資料,這架戰鬥機的最大速度餘馬赫,最大航程萬餘公里。”

“我們本來已經採信了這個資料,畢竟對第一架戰略轟炸機來說,這已經足夠驚人了。”

“可我們還是低估了他們.”

“如果真的是這個資料,那麼它們不可能在持續高速機動的前提下,還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完成那麼多的‘地點收集’。”

“這架飛機的最大速度確實是餘馬赫,但至少餘了5馬赫。”

“最大航程也是萬餘公里,但很有可能餘了6000公里”

聽到助理的話,鮑勃沉重地嘆了口氣。

隨後,他忍不住開口,惡狠狠地咒罵道:

“這些該死的華夏人,我早就知道他們不可能那麼開放和誠實。”

“他們早就有了自己的倚仗,現在,靠著這樣的依仗,他們已經開始逐漸染指我們的既得利益了”

“沒錯。”

助理同樣嘆了口氣。

“根據他們的節目,這架H-20只飛過了他們的領空。”

“但實際上,在南邊和西邊,這架飛機都進行了額外的飛行。”

“毫無疑問,這就是在給他們的對手施壓——並且,被施壓的對手,都已經開始妥協了”

“為什麼?怎麼妥協的?”

鮑勃繼續開口問道。

“首先是印度,負責邊境營地的好幾個軍官都要求離開,他們被H-20徹底嚇住了,每個人都擔心炸彈會透過這架飛機落在自己的頭上。”

“其次,越南那邊,負責訓練和資源排程的軍官是阮勇良,他已經申請了離開。”

“如果他走了,越南將徹底失去翻盤的機會.”

“更誇張的是達爾富爾,他們對華夏能‘跨越萬里來針對他們’這件事情深信不疑,我們原本好不容易透過技術和軍事援助攢到的威望已經消失殆盡,國際要不了多久,這塊混亂之地說不定真的會因為恐懼而轉投華夏.”

助理的神情越發凝重,而鮑勃這一邊,則是把責任全部歸咎到了五月會身上。

是的,如果不是他們的資訊失真,己方現在怎麼可能那麼艱難?

軍事調動已經來不及了,對等的威懾也無法實現,那麼現在,唯一的選擇只有一個:

史無前例的,對華夏的“挑釁”視而不見。

就當他們什麼也沒做,安心地去積蓄力量,希望在達爾富爾事件結束、經濟危機的衝擊徹底消化之後,再利用己方在軍事上的絕對支配權,嘗試去把在華夏那裡丟的面子和利益找回來。

想到這裡,鮑勃不由得覺得一陣悲哀。

曾幾何時,這個策略本來應該是華夏去執行的!

本來應該是他們去忍受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忍受民眾的不理解、忍受“技不如人”的巨大失望

可現在,做這件事情的人,居然變成了己方。

這何其可笑啊

鮑勃狠狠地捏緊了拳頭,這一刻,他甚至產生了一種瘋狂的想法:

不要再跟華夏搞對位威懾了。

要不然,乾脆賭上全部,跟他們徹底決裂吧.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腦子裡轉了一圈就徹底消失。

因為他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哪怕是徹底決裂,己方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鮑勃一聲接一聲地嘆氣,良久之後,他才極度不情願地對助理說道:

“把這個影片壓下來吧。”

“不要讓國會的人看到。”

“我們就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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