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情只覺得耳旁有些癢,翻過身和沈從安面對面平躺在休息室摺疊床內。
沈從安看見鄒情己經熟睡便自然從摺疊床上下來拿走夾在鄒情身上的體溫計:“℃有些低燒”說罷走到櫃子前拿出備用醫藥箱翻找出感冒藥品,輕輕搖醒鄒情:“來,吃一片藥。”
鄒情聽到藥這個字本能性想要躲開,但還是微微張開嘴把藥片吞嚥下去。
看到鄒情嘴角外湧出的水漬,沈從安用紙巾抹掉,做完這些後離開休息室看著手中的檢驗報告說:“沒有經過許可經營,一氧化二氮就會構成非法經營罪。”
林恩回到後臺化妝室在鏡子裡卸下帶著假笑的面具恢復往日陰鬱的面龐,徒步走向實驗室內穿上防護服,在能適當加熱的乾燥裝置中,在80至100℃的溫度下,使硝酸銨充分乾燥,然後用乾的研缽磨碎,再在80至100℃的溫度下乾燥後,迅速放入瓶里加塞儲存備用。
做完這些後,林恩摘下悶熱的口罩,頭罩下的汗水打溼在臉龐上看著手機裡不斷冒出資訊:“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買主。”
倆人約定好價錢和收貨地址後,林恩取2g乾燥的硝酸銨,加入乾燥的試管裡,加熱,硝酸銨熔融成液體。
林恩完全沉浸在實驗室中,或許只有在空氣中充斥著化學物品的味道,才能真正使他感到平靜。
鄒情竟夢魘了,看到沈從安知道自己隱瞞真實身份欺騙他後便狠決不留情面就此走掉,只徒留鄒情一個人站在原地,彷彿一瞬間失去五感。
沈從安看到這一幕立刻衝到床前大力搖醒鄒情。
鄒情被外力衝擊拉回現實清醒過來一把抱住沈從安動作像嬰兒一般。
沈從安用毛巾抹掉鄒情頭髮上的汗珠:“你這是做噩夢了?”
鄒情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直直盯上沈從安好似有許多話語,又好似讓人難以琢磨。
沈從安嘆息一聲:“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問。”說完把電子測溫計放在鄒情額頭上。
沈從安:“℃退燒了,不枉我昨天守了你一夜。”
鄒情:“找到一氧化二氮的售賣渠道嗎?”
沈從安:“還沒有,雖然一氧化二氮並不屬於毒品,但售賣和買主還在保持秘密交流,行蹤難以辨認。”
鄒情:“物流快遞獲取方式可能會有突破。”
沈從安:“知道了,你現在休息是最重要的事情,記住以後一定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鄒情聽到後並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拿起一旁的電腦,做完昨天沒有完成的工作。
嚴培在私人醫院門外等了很久,久到自己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護士從診室外出來,看到嚴培落寞的神情向前詢問:“你好,需要幫助嗎?”
嚴培略因為疲憊略帶沙啞的聲音:“嚴好,怎麼樣?”
護士疑惑看向就診表:“打完鎮靜劑,已經睡下了。”
嚴培:“還請你幫我多照顧一些。”
護士:“這位先生,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盡心照顧患者的。”
夏憐,值班室忽然傳出聲音,夏憐轉身看去發現同事正喊著自己的名字,便離開醫院走廊走到值班室裡熟練拿起剩下的安瓿瓶掰斷。
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叫你半天。
夏憐一邊手中掰著安瓿,一邊回對方的話:“患者家屬問我一些問題。”
奇怪!不去問主治醫生,問我們護士?對了,今天我有事想回家一趟,你幫我值個夜班,回來好好報答你,說完脫下工作服穿戴便裝,急匆匆跑走。
嚴培在病床前守夜被突然打來的電話吵醒:“喂,什麼事?”
昨夜我又研究成功一批化學藥品,要不讓別人試驗一番。
嚴培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色發青:“上次已經讓你試驗過了,你到底要害多少人?”
你這樣說我的罪孽可就大了,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同夥呢,我親愛的首席舞蹈演員先生,我最近又賣出一批貨,記得幫我把關,掛了。
嚴培用拳頭砸向牆壁無聲宣發著怒氣,手背上因為力的相互作用有些紅絲,拿出口袋中的溼巾輕輕擦拭乾淨,他可不能讓嚴好看到自己不堪的樣子。
嚴培收拾好心情推開病房的門,女孩穿著輕薄的兔子睡衣手中抱著己經殘缺的玩偶,隨著清晨第一縷風穿過窗戶縫隙使女孩輕微抖動。
嚴培看到這一舉動便關緊窗門走到女孩附近往上蓋緊被褥。
看到嚴好恬靜的笑容,嚴培覺得現在做的一切都值了。
警局。
王忻在休息室印表機內放好提前準備的資料,等待全部列印完成。
前來諮詢的路人:“哎,你聽說了嗎?前段時間有一小孩因為誤食笑氣,母親在當地的公安局報了警,但至今沒有找到始作俑者。”
啊,這要是找不出來當地公民不會一直人心惶惶嗎?
噓,小點聲,只能說警方不給力。
王忻在休息室內聽完全部內容陷入沉思就連把列印好的資料都拋之腦後,走到沈從安辦公室前敲門:“沈隊!我有事情要彙報。”
沈從安:“進”
得到對方的許可王忻推開門:“這是關於嚴好的基本資訊,還有……”
沈從安:“你說,我聽著。”
王忻:“南津市已經有市民誤食一氧化二氮的記錄。”
沈從安撿起桌子上的報告:“我為什麼沒有收到這個訊息?”
王忻:“我也是無意聽別人說起的,可能是當地派出所沒有通知上面,自行結案”
沈從安:“胡鬧,你去通知他們這個事情現在歸我管,把受害人口述的情況錄下來轉交給我,還有最近物流有異常通通不入進市內上交警局過審,去辦吧。”
王忻突然乍呼一句:“對了,我的結案報告還在印表機上,沈隊我先走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聽到了。”
沈從安搖了搖頭無奈笑道:“還是跟以前一樣,沒長大啊!”
王忻回到休息室拿走剩下的紙張,看著分散的A4紙,王忻開啟抽屜翻找著訂書機:“奇怪,怎麼不見了?”
你在找什麼?一陣清冽的聲音傳入王忻耳朵裡:“鄒情姐!”
這時警員找到王忻:“忻哥,我們在這次的貨物中找到疑似託運化學物品。”
王忻:“帶我們過去。”
兩人走到檢驗室內,東西被裝在快遞盒裡,開啟後氣體被裝在子彈頭內部不易察覺。
王忻:“有沒有發貨地址?”
警員:“沒有,他們應該對於這個事情駕輕就熟了”
鄒情:“先送往檢察科化驗,通知沈隊了嗎?”
警員:“沒有,我剛看到忻哥,便先告訴他了。”
夏憐來到護士站看到漸漸忙碌的人群問道:“今天怎麼了,這麼忙。”
還不是最近科室醫生都外出學習,門診室都快忙不開了!職責全都壓給我們護士了!
不說了,我要抓緊給患者做試敏,你也趕緊工作吧。
夏憐準備靜脈輸液過程問道:“19床的小女孩怎麼樣了?”
今天早上就出院了!說罷拿出出院申請單給到夏憐。
夏憐出神地看著報告單上的簽名,心裡湧出失落的情緒。
另一個人跑過來看到夏憐正在發呆提醒她:“23號床病人正等待靜脈注射,快去啊。”
夏憐:“啊……就來了。”
警局。
母子在審訊室外焦急等待著警官的到來,小孩因為體力不支倒睡在母親懷中。
沈從安從實驗室走出來,把手中的化學物質清洗掉,看著母子兩人等待許久便向前走去:“是你們誤食一氧化二氮?”
是,警官!她推開熟睡中的孩子。
沈從安收起疲憊的神情:“跟我過來吧。”
沈從安開啟審訊室的門,指對面的沙發:“坐下描述對方的樣貌。”
你說啊,在家不是挺能說,在這膽子變小了。
對方吞嚥口水掩飾緊張情緒:“樣貌不清楚,他臉上畫的妝非常誇張,類似小丑一樣的打扮。”
沈從安:“他有給你什麼東西嗎?”
對方突然激動的說:“有,他有給我氣球。”
沈從安若有所思想著“連運輸物品的過程中如此謹慎的人,怎麼會隨意讓小孩子暴露自己的行蹤?”帶著疑惑繼續問道:“你們之間有交流?”
我和同學去廣場中央玩鬧,看到他一個人就想上前欺負他,誰是他突然轉過頭衝我這邊走來,臉上的妝容頓時把我嚇了一跳,就這樣,他蹲下身把揹包放下,從眾多氣球中拿出一個給到我,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回去之後記住一定不要吸裡邊的氣。”
沈從安聽完後站起身:“好了,大概事情經過我已經瞭解清楚,找到嫌疑犯會提前通知你們。”
那人硬嚥說道:“這個東西吸入人體後會對我兒子的日常生活造成影響?”
會有一定的成癮性,身體相比較以前也會相對差一些,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從安的聲音如同一把刀劍插入對方的心窩,那人忽然掩面哭泣。
小孩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自顧自玩著數影子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