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盞看著景颯寫在窗戶上的答案因為房間裡的溫度慢慢升高而變成水珠落下,模糊不清起來。

玻璃上映出她的影子,季盞看著自己有眼角下的淚痣有些晃神。

時夜死了,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和痛快,但也確實感覺到了一絲解脫。

季盞看著玻璃上的影子,像是在透過這面玻璃看向很遠的過去。

知曉她和景颯過去事情的人在慢慢減少,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除了她和景颯,無人再知曉B區的一切。死去的人被留在了過去,連帶著他們的記憶一起隨著歷史的長河飄遠,而活著的人無法再回頭,唯有前行。

季盞這一刻才清晰的感覺到上一個時代真的結束了。

那個戰爭化的時代,那個利用她和景颯這樣的人作為戰爭武器的時代過去了。

“咚、咚、咚……”

心臟在心口下有力的跳動著,季盞抬手按在心口處,喃喃道:“我也會死嗎……”

“不會的,我會救你。”景颯的體溫貼在她的後背上,就像是張開了一雙羽翼一樣以完全保護的姿態從後面抱住了她,貼在她的耳邊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你。”

在這一刻,加速的心跳彷彿讓季盞身體的所有器官都重新煥發生機。

……

外面的氣溫降到零下六十度以後雖然沒有再次下降,但也暫時沒有上升的趨勢,這個第五安全基地彷彿曾經電影特效中的冰河世紀,道路上除了自動化無人機還在工作,幾乎見不到人影。

終於到了中午,外面的雪總算是停了下來。

餘霧在終端通訊中嗚嗚咽咽地和季盞抱怨著自己被暫時調到了運輸部,負責火源石的運輸,她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基地裡火源石的儲備已經告急,基地派出了大量人員在野外進行開採和轉運,不過好在餘霧因為力量數值太低,空間異能又極為寶貴,基地的人擔心她在野外活不下來,就讓她加入基地內的轉運工作。

季盞聽餘霧還有力氣嘰裡呱啦地抱怨了一堆,也就放心了。

看來工作量還沒有到能累死人的程度。

所以不太會安慰人的季盞在餘霧全部說完以後,十分冷漠地回應道:“嗯。”

餘霧:QAQ倒是安慰安慰我呀。

餘霧也沒有精力和季盞說再多,抱怨夠了便斷掉了通訊。

拿著圍巾過來的景颯見季盞對著窗外發呆,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季盞神色莫名地看向景颯,說道:“剛才餘霧和我抱怨運輸部的工作量大。”

景颯見季盞眉眼間並沒有什麼厭煩和不耐的情緒,便笑著道:“那不是很好嗎?”

季盞想了想,似是有些苦惱地歪了歪腦袋,說道:“祈煥也這樣,餘霧也這樣,明明我不擅長安慰他們。”

景颯將圍巾一圈一圈地給季盞圍上,微微闔著眼眸,雖然表面浮現著笑意,但看盡眼底也能察覺到他藏著更加複雜的情緒。

他一點都不想讓別人分走季盞的注意力,他對季盞有很強的獨佔欲,但是他更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季盞的面前。

在這個骯髒到連他厭惡的世界,他卻希望季盞能沒有那麼多煩惱地活下來,他希望季盞看到的,得到的,都是乾淨的。

景颯把季盞裹得嚴嚴實實以後,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說道:“他們不是想要你的安慰,他們只是把你當做朋友,想什麼事情都和你分享而已。”

季盞是個很好的傾聽者,而且願意去了解她的人,都會被季盞身上那種柔軟乾淨的氣質所吸引。

季盞抬頭,稍稍退開一點,墊著腳在景颯的嘴角親了一下,她淺笑著道:“你別吃醋,他們只是朋友,你是不一樣的。”

“景颯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便準備出門了,門縫都被冰封住了,用了點力氣才將門推開了。

季盞回頭看了一眼結冰的門,說道:“也不知道這次寒潮還要持續多久。”

中午的溫度比夜裡高上十度,但也有零下四十多度。

基地為了保證更多人存活,火源石袋優先向內層基地的武裝部隊發放,因為他們是擁有一定戰鬥力的普通人,其次就是內層基地的平民,再來便是外層基地的人。

擁有強健體格的進化者被排在了最後,並且需要花費高額的積分購買,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進化者去花積分購買火源石袋,基本上都是去訓練上活動一下,以此讓自己的身體保證熱量。

中午,街道上稍微有幾個人來往走動,季盞和景颯也是得了任務才出門的。

景颯雖然被停職了一個月,但對於現在勞動力緊缺的基地來說,還能行動的人就沒有放假一說。

不過比起去搬運物資的餘霧,他們的任務倒是顯得輕鬆了些。

“量子重炮一旦完成,子彈在它面前反而顯得不夠看了。”景颯說道。

季盞想起量子重炮的威力,可以直接將怪物的晶核都融化掉的威力,確實不是子彈可以比擬的。

他們的任務就是去訓練場的中央塔進行量子重炮的實驗。

時夜原本是這個專案的總負責人,但是時夜現在死了,剩下的研究員便只能以時夜曾經的實驗成果為基礎,繼續完成量子重炮。

只是沒有時夜,其他研究員只能用最傻的辦法——讓進化者來實驗量子重炮,然後在實驗中找到一個漏洞便補一個,像是在下雨天補破了的屋頂似的。

空中列車停運,景颯被停職後也不能隨心所欲地用車,所以兩人只好走路往訓練場去。

訓練場也積了厚厚的雪,幾組進化者在雪地上進行格鬥訓練,還有很多和季盞還有景颯一樣是來參加量子重炮使用實驗的進化者。

“景颯,季盞。”

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季盞回頭一看,竟然是趙子維。

季盞愣了一下,“副隊長,你怎麼出院了?”

趙子維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精神還算不錯,他道:“我昨晚就出院了,畢竟只要身上毒素清除了,我身上也沒什麼很深的外傷了。”

趙子維說著,轉眸看向景颯,溫和地笑著道:“多虧了景颯又救了我和阿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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