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分隔
程越不近人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趙子維知道勸不下程越，只能把目光看向藍茜。
藍茜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她雖然也不想對季盞和景颯動手，但如果他們與程越站在對立面，她也只能聽從程越的命令。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趙子維說道。
然而程越滿目光凌厲地看向趙子維，趙子維說道：“若是他們反抗，我也可以幫著勸下他們，以免不必要的傷亡。”
但是讓趙子維感到意外的是，程越並沒有應下他的這個請求。
程越冷聲道：“季盞和景颯的目的不明，參與過礦山任務的人員全部列為審查物件。”
面對程越眼中的冷意和壓迫感，趙子維幾乎喘不上氣。
他知道程越向來冷酷無情，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程越會把這份決絕用在他的身上。
他和程越曾經是同伴，一起出生入死，他一直覺得哪怕自己和程越不是一類人，可這起碼不會讓他們走到刀刃相向的地步。
可是現在程越眼裡的戒備和警惕，卻生生將他們分隔開來。
“把他帶走。”在趙子維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程越命令道。
藍茜只好命隊伍的一個人先將趙子維控制起來，之後準備送回內層基地接受審查。
直至趙子維的背影消失，程越也收回目光，重新整隊。
因為擔心過多進化者一起行動會干擾誘餌計劃，所以隊伍裡的進化者數量壓縮到了最小。
隊伍一共九個人，只有兩個是進化者，其他都只是普通人。
“目標是季盞和景颯，以及林緒，一旦目標有反抗行為，可直接用武力壓制。”程越並不是對季盞和景颯有偏見，而是事關基地的安危，一切不穩定因素他都必須謹慎對待。
程越感覺得到季盞和景颯身上還有太多的秘密，除了他們彼此之間，無人能再探聽到他們的秘密。
……
另一邊，祈煥和餘霧似乎還沉浸在季盞和景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詫異之中。
本該消失在雪山裡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外層基地，甚至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然而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餘霧，餘霧拉住想要靠近的祈煥，連連往後退了兩步，手中的手槍還指向了季盞和景颯。
“餘霧，你做什麼！”祈煥呵斥道。
餘霧紅著眼眶，握槍的手都在發顫，卻還是指著季盞和景颯，說道：“你們真的是季盞和景颯嗎？”
她是親眼見證過季盞死亡過程的，她一遍又一遍地給季盞做心肺復甦，一次又一次地去聽季盞的心跳。
可是都沒能減緩季盞死亡的速度。
她雖然很想季盞活下來，但是她並不相信人死復甦。
季盞並沒有因為餘霧將槍口對準自己而感到難過或者生氣，而是很平靜地道：“是我。”
微微頓了一下後，季盞又看著餘霧的眼睛，說道：“那個時候，謝謝你把我從冰窟裡帶了出來。”
“我聽到你在不停地救我。”
季盞的話瞬間打消了餘霧的質疑，確定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季盞以後，淚腺發達的餘霧一下子淚如泉湧。
她咬著下唇，眼淚奪眶而出，手中的手槍掉在地上，她近乎狼狽地跑過去抱住餘霧。
“嗚嗚……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我以為你死了……”
餘霧哭得一抽一抽的，失而復得的情緒像是在她的神經上轉了一圈過山車，季盞和景颯失蹤的這三個月裡，她每一天都活在自責之中。
季盞被餘霧抱住的時候，身體僵硬了一下，但聽到餘霧埋在她肩頭嗚嗚的哭聲以後，炙熱的眼淚彷彿也透過面板落進了她的心臟。
季盞在猶豫片刻後，也伸手輕輕拍了拍餘霧的後背，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的她，只能乾巴巴地道：“我沒事了。”
一旁的祈煥看著直羨慕，他也紅著眼眶，張開手臂想要去抱季盞。
然而中途就被攔了下來，只見景颯一手撐住了他的腦袋，笑盈盈地問道：“一個餘霧也就算了，你還想湊什麼熱鬧？”
祈煥氣得直瞪景颯，景颯對此不甚在意，祈煥問道：“你和季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們當時找到餘霧的時候，餘霧因為重傷昏迷，手裡還拿著季盞姐姐的終端，是你帶走了她嗎？”
景颯很大方地承認了，他點了點頭，道：“如果我那個時候不帶走季盞，季盞會死。”
祈煥似是想明白了，但又很快掉進了更難以解開的謎題之中，他道：“所以後來你帶季盞又回了基地？但是為什麼這三個月以來你們都不和我們聯絡，還有你們在內層基地的是失蹤名單上，如果你們回來了，內層基地不可能沒有得到訊息啊。”
那邊還在哭哭啼啼的餘霧也停了下來，微微轉過頭，用餘光看向景颯，似是也在等待景颯的回應。
然而景颯只是沉默片刻，然後道：“我不想浪費精力來編造謊言騙你們。”
言下之意便是讓他們別再問了，就算問也問不到真相。
祈煥和餘霧怔愣稍許，隨後又動作出奇地同步，一齊看向了季盞。
季盞眨了下眼睛，也很簡單粗暴地道：“景颯不說，那我也不說。但是景颯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救我，並沒有其他目的。”
祈煥似是還有些好奇，然而就被餘霧一句話堵了回去，“人家情侶之間的事情你打聽這麼多做什麼！”
祈煥不服氣地道：“我這不是擔心被內層基地知道以後，他們會受罰嗎？”
要真的受罰的話，景颯吃點苦無所謂，季盞姐姐可不能受委屈。祈煥心裡想著。
許是四個進化者在一間屋子裡的目標過於明顯了，地下又一次傳來聲響。
祈煥和餘霧立刻警戒了起來，手裡的手槍拉開保險，然後擋在季盞和景颯的面前，說道：“這個下面可能藏著怪物，你們兩個沒有武器先出去，這裡交給我們就好。”
季盞微微闔了闔眼，猶豫片刻後直接伸手握住了餘霧的槍管，說道：“下面沒有怪物。”
祈煥和餘霧看向季盞，季盞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好的說法，她道：“下面只有一個醫生和病人，如果有威脅的話，我和景颯會先你們一步排除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