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颯感覺到心口發燙的溫度,平靜的心湖像是被人強行攪亂,季盞的哭聲彷彿一條鎖鏈勒住了他的脖頸。

他沒想到季盞會因為擔心他到嚎啕大哭,他並不是想讓季盞哭的……

周強在向他開槍的時候他是可以躲過的,但那個時候他突然想起季盞曾經問過,他的弱點在哪裡。

他也一度以為自己如今是像白喬那樣,與怪物融合後的產物,但是他卻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身體裡晶核的存在。

白喬除了稱他為“神”以外,還說他是新人類,是唯一成功的實驗體。

景颯一直在推敲著白喬的那些話,然後他便有了個很大膽的猜測。

只是在基地的時候景颯一直沒有機會去嘗試自己的猜想,直到周強向他開槍的那一瞬,他才想到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子彈打進頭部的時候,景颯因為疼痛而短暫的失去了意識,但是他還活著。

那麼看來他的弱點並不是腦袋,如果季盞知道的話,說不定會很失望。景颯當時這麼想著。

等再次清醒的時候,他已經被怪物吞入身體中,因為沒有空氣而時刻忍受著窒息的折磨。

黑暗,幽閉,腥臭佔據了他所有的感知,讓他一種如果死了的話就好了這樣的想法。

所以直到炸彈爆炸,幾乎摧毀了他全身的痛感反而讓他得到了解脫。

可即使這樣,他依然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他的身體不會死。

景颯之前對自己的猜想成了真,他的身體里根本沒有晶核,他擁有的不是自愈能力,而是不死的能力。

一夜的時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修補好了,可是他不想睜眼,甚至想就這樣沉睡過去好了。

直到季盞的聲音傳來。

這是季盞第二次叫醒他,在他陷入黑暗的時候,是季盞的聲音將他從深淵拉了上來。

拂曉的光照進他的眼中。

面對緊緊抱住他,哭得停不下來的季盞,景颯有些手足無措。

景颯嘆了口氣,摟著季盞低下頭,說道:“我沒事,你別哭了。”

季盞的哭聲小了些,她抬頭看向景颯,淚水洗過的眼睛如黑曜石般美麗,蒼白的面色和眼角的淚痣襯得更讓人忍不住心疼。

但是季盞卻在這個時候,用力錘了一下景颯的胸膛,雖然收著力道,但是季盞不是普通人,這一拳也夠景颯受的了。

季盞邊哭邊生氣:“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跑!萬一死了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季盞不懂含蓄,更不懂男女之間的那種曖昧,自然是想什麼說什麼。

景颯抿了抿唇,抬手給季盞擦著眼淚,然後壓在她的耳邊說道:“我不會死的。”

“……嗝!”季盞嚇得打了個哭嗝。

或許在別人聽來景颯說的這話是在安慰人,但是季盞卻知道景颯是在說一件事實。

季盞這會兒瞪大眼睛,又淚眼汪汪地盯著景颯看的模樣,讓景颯忍不住笑出聲來,“我也是才知道的。”

黑暗被季盞驅趕,漸漸遠離了他。

季盞聽到景颯的笑聲,又往他身上錘了一下,怒道:“所以你昨晚就是為了驗證這種事情,等著被炸彈炸的嗎?!”

“明明你之前還說要把我打成篩子的。”景颯說道。

季盞一噎,抿著唇不說話。

她之前那麼說,不過是為了嚇唬景颯而已,那時候她還不能估測景颯的危險性,擔心景颯不會聽她的話,然後到處亂跑。

景颯見季盞抿著唇被自己堵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又把她往懷裡抱了抱,輕輕拍著她的背,說道:“別生氣了,下次我不會這麼做了,雖然說不會死,但還是挺痛的。”

不,其實更多的原因是……景颯不想再聽到季盞這樣的哭聲了。

他喜歡被季盞的情緒影響,比起別人對他的恐懼,季盞對他的重視更讓他上癮。

季盞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稍稍推開景颯一些,景颯摸了摸季盞的額頭,道:“已經退燒了嗎?”

他沒忘季盞昨晚還發著高燒。

季盞說道:“已經沒事了,不過這場高燒有點奇怪。”

“回基地再檢查一遍吧。”景颯摸了摸季盞的發頂。

季盞點了點頭,忽地想起了點什麼,“啊,隊長!”

……

季盞讓景颯給程越處理傷口,程越被手雷爆炸的威力波及,造成腦震盪,一直都沒有清醒,好在程越身上並沒有被撕咬的傷口。

季盞和景颯把程越放到越野車的後座,然後換景颯坐在駕駛座上開車,季盞抱著自己的槍坐到副駕上。

“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洗澡?”景颯一邊發動越野車,一邊問道。

在這種危險的野外,也就景颯還有精力惦記這事了。

季盞也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都髒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白襯衣,還沾上那些怪物的腐臭味,實在是過於難聞。

“算了,這裡要找個能洗澡的地方太費勁了,總不可能路邊就是澡堂。”

然而季盞的話剛說完,景颯腳踩剎車,因為慣性作用,季盞的身體都往前傾了一下。

還不等季盞問什麼,景颯指著旁邊一處建築:“澡堂。”

季盞:“???”

末世已經三年了,人類曾經生活的地方大多都已經變成了廢墟,但也有還保留完好的建築,只是長年無人居住,所以都落滿了灰塵。

季盞轉頭去,澡堂的門牌都被不知名的藤蔓纏住。

“下去看看?”景颯問道。

季盞心裡有些猶豫,說道:“就算有澡堂,應該也沒水了。”

景颯心想著有水的可能性也確實不大,但是來都來了,進去看一眼好了。

“我進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如果有怪物襲擊的話及時叫我。”景颯對季盞說道。

季盞點了點頭,“小心一點。”

隨後景颯便下了車,拿上長刀,進去澡堂中檢視情況。

季盞一個人車裡有些無聊,時不時看一眼後座上還在昏迷的程越,也記著警惕四周。

過了幾分鐘,景颯走了出來,然後敲了敲季盞這邊的車窗。

季盞把車窗放下,然後便被景颯捏了捏臉,說道:“有水,可以進去沖澡。”

季盞:“???”怎麼想也覺得不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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