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石頭
小豬仔驚恐，夏時也生疏，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養小動物，豬仔軟嫩嫩不敢用力，鬧騰間差點兒擦傷自己的手。
唔，忽然想起師姐的話，果然心軟都是刺向自己的尖刀，
她手下用力，開始學著大娘的樣子，三兩下用茅草給它捆的死死地，
然後抱著框，付了錢，開始回家去。
一路上都是小豬仔的驚恐尖叫，路上有人問：“姑娘抱了豬仔是要養嗎？”
“有用呢！”
“做什麼用啊！”
“烤乳豬！”
豬：“……”，
實驗成功了烤乳豬，失敗了依然烤乳豬，
回家把竹筐放下，洗硯已經拾掇好了這個院子裡南牆根兒下本來就有的一個半舊的豬圈，
夏時過去放豬，洗硯開啟八卦：
“你聽說了嗎姑娘？最新的訊息……”
樓君澤的吩咐，有任何事情都要跟夏時互通，不許瞞著她，
“好多地方都天降異象，有發現河堤石碑刻字的，有夜觀天象發現真龍現世的，還有天外流火發現傳國玉璽的……”
“現在啊，根本沒人在意咱們這裡的‘天狗食日’……”
夏時：“……”
真是讓人直呼好傢伙，
許多人都想要在這個王朝末年的亂世，逐鹿天下了。
而她的老闆，
最近心理疾病越發嚴重，
如果他的臉好了，應該能開朗一些，
“唔，史書誠不騙我，果然許多王朝的末年都是諸侯混戰，許多小國交替出現，許多亂鬥長達百年，非不世的明君不能一統啊……”
屋裡看名冊的樓君澤：“……”
夏時已經回屋了。
忙了一天，梳洗一下，換了身寬鬆的衣衫，
擦臉時，在盥洗架旁習慣性的看一眼窗邊的畫像，
畫像很多，空白處已經做成了照片牆，
屋子裡被點綴的很漂亮，
一排的畫像裡，通通都是修圖過後的東洲風格的水墨畫，
有旅遊時風景的，有她的自拍，有美食的，有日常的，還有一張帥氣的愛豆，日常納悶兒，
這個人，到底是誰呀？
真是帥炸了天，
(´｡✪ω✪｡｀)，
剛好閒來無事，拍下來，剪下一通，做成了手機桌布，
然後出門，找洗硯要了些剩飯，連小豬仔餵食去了，
南牆根下，小豬仔的驚恐亂叫，很快變成了開心的哼哼，
她小聲說：“乖，好好吃飯，要是老闆的臉能治好了，我就不把你烤乳豬了，算你是功臣……”
屋子裡又開始提筆畫名冊的樓君澤：“……”
真是奇了，以前他能在亂軍圍困的時候看文書，絲毫不覺慌亂，今日北地歸心，他坐在這寧靜的山村裡，坐擁十二萬大軍，背靠天外之人來交換的科技和裝置，居然心裡亂糟糟的，
院子裡的大門響一下，他就忍不住看，有人說話，也忍不住側耳傾聽，
她回來了，
他知道，
到底還是走到了窗前，看著她在院子的南牆根兒下喂小豬，
她背對著他蹲著，他只能看到她一個單薄的背影，
“快吃，快吃，以後長的胖胖噠，你幫我做美容實驗，保你不變成一道菜，希望老闆……嗯~，長的跟畫像裡一樣帥……”
畫像？什麼畫像？
帥？
她……？
“……美容可跟急救不一樣，而且我還是為了他現學現賣，成本太貴了，必須給他收費高億點點。”
後面的話，樓君澤聽見了，但又沒聽見，反正沒過心，思緒就停留在畫像和帥，
帥，他知道，
她的家鄉很好的讚美語言，
“……爺！”
樓君澤回神，斂了神色，
千里稟報道：“……大小姐的死，有著落了，跟張家有關。”
最初顧家出事，大小姐被趕出夫家，之後被追殺枉死，他們一直以為，是黑甲衛的手筆，
直到絞殺了黑甲衛統領，接手了黑甲軍最後才發現，這些黑甲從來沒有去過武城，從來沒有對顧家長女動過手，因為忙的實在是還沒抽出手去收拾一個毫無威脅的婦人，
所以線索斷了，
千里一直在調查顧家長女的死因，
張家？
那個讓顧家的掌上明珠一見傾心，不惜下嫁的書生，
“可確定了？”
“回爺，確定，只是到底是誰買的兇，還有待調查……”，
“爺，還有，武城的綦將軍，到如今也沒有歸降，駐軍異動，似有二心。”
綦晟，北境駐邊大軍右大營守將，官拜三品副總兵，號千麾將軍，手下領二萬人馬，曾經是鎮北候顧老將軍的心腹副將。
宮變之前，顧家軍出事的時候，為什麼顧家一脈幾個優秀的子嗣全部遇難？
皆因鎮北候顧老將軍的中軍大帳發出來的號令，讓這些人陷入了死地，
顧老侯爺英明一世，兵法大才，足智多謀，他絕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調令，去害死自己的兒子，
那麼當時的中軍大帳，發生了什麼？鎮北候是怎麼死的？是何時死的？他怎麼會認那樣的大罪，錯誤的調令是誰發的？是誰害死了顧家五子？
又是誰？
能讓老侯爺的親信，來傳令他用顧城樓的身份去救人？
淮安的兵馬，又是靠誰接應潛伏進北地，拿著聖旨屠了顧家滿門？
這個人，必然曾經是舅舅的心腹，並且身份不低，手握兵權，
否則，不能到中軍大帳密而行事。
“……中軍大帳的進退攻防調令，都是單獨發的，有時為了佯攻，有時為了設伏，有時為了暗襲，這些調令如果不放在一起看，根本發現不了錯的離譜，反而給了敵人進攻的時機……”
“害老侯爺的人，當時必然在中軍大帳……”
“而淮安兵馬想要悄無聲息進入北境腹地，必過武城……”
“綦晟雖一直在邊境領左大營，可靠近南邊的武城守備，是他的胞弟！”
“……”
樓君澤：“……準備起來，半月之後，前往武城。”
“是！”
“……”
院子裡，夏時還在跟小豬仔說話，並將一個收錄器包上石頭花紋的彩紙，放在了豬圈的磚縫裡，用以收集翻譯小豬的語言。
這樣的好處是，做手術實驗的時候，能得到更全面的反饋，
只是需要收集到足夠翻譯的動物語言，還需要一段時間，就跟給AI投餵似的，需要量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