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微風,溫度適宜,正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飯罷,尚沒有多少睏意,

夏時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搖啊搖啊看月亮,聽著洗硯說起,這蚊子七月硬嘴,八月軟嘴,九月蹬腿,現在有風它還站不住,傍晚在院子裡小憩,真是好極了,要是再能架上個湯鍋子,新鮮的羊羔肉那麼一燙,嘿,那滋味~絕!

夏時被他說的嚮往,對他手裡的東西也向往,

他正在院子裡的井邊清洗一堆木頭的模具,據說是做月餅的,在鎮子上恰好遇見賣的,趕上時節前,正好買了來。

模具圓圓的,裡面分別刻福、祿、壽、喜、團、團、圓、圓,一共八個字,分八個模具。

洗硯說:“……這做月餅講究著呢,棗子要泡好,再去核,只留最香甜的果肉,然後碾碎成泥,油最好用上好的清油,要長生果榨的,面要用最細的白麵……,紅豆餡兒的同樣……”以前每年中秋的時候,府里人多,需要的月餅也多,府裡的大廚都讓他幫忙,洗硯幫了這些年,看了這些年,有幾分自己的心得。

大廚以前總說,可惜府裡的爺每次都不是全在,吃不上他的手藝,

要是大廚還活著,看到六爺能吃上了,指不定能多高興呢。

洗硯刷的開心,夏時吃的開心,

“泡過的棗子確實好吃,我還能再吃一個嗎?”

“姑娘儘管吃,這本身就是買給你吃的,做月餅這些可不夠……”

“這不是給爺補身子的嗎?”

“爺補身子可不吃這個?”

“那爺吃什麼?”

“……咳咳!”

“……我想吃果子餡兒的。”

“姑娘說的是蜜餞,這個我可會一些,五叔公家有棵果子樹。”

“這個季節?什麼果兒?”

“樹上的早摘了,但是曬成了杏乾兒……”

“模子晾在哪兒,我給你幫忙吧?”

“……”

兩人閒聊說話,

奎山在院子的另一邊練刀,那麼長一把,武的虎虎生風,樹葉子亂刮,幸虧院子大。

啞奴抱著孩子,在另一邊挨著夏時和洗硯溜達,只要家裡的兩隻話嘮嘮上了,他就總是會湊上來,

他自己不會說話,教不了孩子牙牙學語,就只能這樣,希望孩子能多聽幾句……,

南風不知道在哪裡,自從他當回暗衛的本職,就很難看見他了,不開啟探測儀器,你休想知道他在哪裡,隱藏之術,堪稱絕技。

“來,我抱抱!”夏時晾好了模子,洗硯刷盆,她找啞奴接過孩子:

“我現在很熟練了呢,來,我給小念念唱歌!”

孩子乳名念念,

啞奴把孩子遞給她,

夏時抱在懷裡,開心的說:“看吧小念念,我厲害吧,我好看嗎?叫姐姐,叫漂亮姐姐……”

從屋裡出來的樓軍澤:“……”!!!!!

“我有一隻小羊羔,小羊羔,小羊羔~……”

歌聲歡快,歌聲也溫柔,

月光也溫柔,

溫柔的月光灑下來,將院子裡每一個人的影子,拉成細長的剪影,

他忽然覺得,時光在這一刻靜謐,世間最溫暖的,莫過於這些世俗平常的輕言碎語。

直到外面酸菜叩響了門,這是約定好的晚飯後出發的時間。

洗硯仔細的擦完手才過來稟報道:“爺,我們打算去鎮子裡看看,趁著夜色,去問問那些鋪子的掌櫃,到底是何緣由……”

要夜半叩門問密事?

夏時聽見頓時亮晶晶了眼,

樓君澤看她雀躍的樣子,說道:“既然要去,夏姑娘也跟著吧!”

夏時:“好!”

夏時把孩子遞給啞奴,和洗硯一起出門,跟酸菜會合,頂著月色走了。

樓君澤站在院子裡,看著他們遠去,

奎山在後面問:“爺,夜深了,鎮子上又來了許多生面孔,不過是幾個宵小,姑娘這樣的身份,何必……?”

樓君澤:“讓她去,不可打擾!”

她本就是來這世間走一遭,看看這世間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計,利益爭鬥,

現在,去見識幾個小囉囉,甚好練手,

樓君澤轉了身,

漠然片刻,到底還是說:“南風跟著,去護衛!”

“是!”

……

鎮子上,一道街後面的民房裡,雜貨鋪的東家兼掌櫃兼小二正在拍大腿,嘴上長著燎泡,晚飯都沒吃得下!

“唉,這事兒整的!”

“唉,你說這事兒整的!”

“唉,你說……”

“在拍,在拍腿都腫了!”老伴兒端著一碗高粱飯,給他遞過來,說:“好歹塞一口!”

“……”

“一口不吃人哪受得了?”

“唉,吃不下啊,一輩子沒幹過這事兒!”

“這鋪子從俺爺爺那輩兒傳下來的,從來最重一個信字……誠信……俺從識字就俺爹就抓著俺的手,先學的這兩個字……”

老闆為人至誠,

而且這裡交通也不便利,很多人一輩子沒出過鎮子,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雞蛋個大的小事兒,互相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要是幹一件沒信譽的事兒,那可真是,能被人記住大半輩子,天天在背後戳你的脊樑骨,店裡的招牌很難看,算是臉都丟盡了,

“那幾塊兒磚又不佔地方,又不像吃食容易壞,還不用咱搬,其實心裡願意著呢……”

就算不願意,以他的脾氣也是早早說清楚,他不是那種臨陣反悔的人啊,而且一擔子挑兒還在人家作坊做事,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老啦老啦,幹了這種事,被好多街坊都瞅見,丟人現眼,要不是有人拿菜刀指著他……

他家裡老老小小的,十幾口兒,都是婦孺,惹不起啊,

雜貨鋪的東家老鱉頭兒的一擔子挑兒,為了這個事兒,懊惱的睡不著吃不下,長了兩顆大燎泡!

正難受的不行,

后角門兒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一道街這裡,鎮子上人家聚集的多,多數人在鋪子後面,都有一個角門,直接通到一道街後面的民房裡,是平時進出的地方,

角門和一道街的商鋪後院之間,有一條極其狹窄且彎彎扭扭的小衚衕,皆因房子蓋的近所致,

幾人走的,就是這個半通不通的狹窄小衚衕,

這個時候敲門?

直給一家人驚的,別不是那誰又來了吧,

“叔,老周叔,我們是溪水村的!”酸菜在外面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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