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哭嚎,大家圍成一團急匆匆的去搬倒塌的牛棚。

夏時也放下手裡擋雨的東西,和洗硯一起,到牛棚去搬壓著牛的東西。

趁著幫忙時,摸了一把牛牛,已經涼了,沒救了,

熱心的大叔說:“小姑娘別在這裡幫忙了,小心劃了臉……”

搭牛棚用的是土坯和木頭,房頂塌下來時,斷掉的木檁,刺傷了牛,劃拉個很大的口子,又被壓在下面,救都救不及。

夏時退到了一邊,去幫忙收拾屋裡抬出來的東西去了。

說起來,夏時還是第一次來到村子裡,她平時事業心重,滿心思都是在周圍的山上,找各種理由往山上爬,根本沒來村裡串過門。

現在站在村子的中間看各家,又跟站在山坡往下看有些不同,

能看的更清楚些,

環顧四周,村子裡的房子,大多都是土房,許多地基腐蝕,破爛年久了。

除了了了幾處磚房,大多數都是這樣,還沒他們能租住的村長家的老房子質量好。

也難怪,會在一場短暫的急雨之後,就出現牛棚倒塌。

要是家家都有磚房就好了,要是村裡能蓋個窯就好了,夏時想,

四周傳來哭喊和唉聲嘆氣的聲音:

“……啊,我們家的房子啊……”

“俺們家的牛……”

“馬上就要翻地了這可怎麼辦呀……?”

“這才是幾年的小牛啊,家裡全部的積蓄買的呀……”

“房子沒啦,俺兒的親事怎麼辦呀……”

旁邊的人也自己傷心:“糧食都淹了許多,這個冬天可怎麼過……”?

“是啊,交完秋稅,可就不剩了……”

“家裡孩子的棉衣還沒著落的,原想著……原想著等賣了多餘的糧食,去買幾斤棉花……”

“本來隔壁的莊子,早就想收我們村的地……”

“唉!”

“這雨怎麼說來就來,就這麼急呢?”

哀傷的氣氛充斥著四周,

這時,有人想起來,

今日在糧食場上,有個小娘子說了一會兒會下雨,問怎麼還不收糧食的事兒。

大家開始找那小娘子,有個大嬸兒拉過夏時:“丫頭,你家公子傷口真靈,以後他在癢癢,你來跟嬸兒說,嬸兒家裡有糖水……”

“哎呀,早知道聽了就好啦……”

“哎呀,你說,怎麼就沒聽呢……”

“……”

好多人慪的拍大腿。

老村長坐在一個完整屋簷後的石頭上,抽著一支大煙袋鍋子,吧嗒吧嗒的,吐著煙氣。

他十分瘦,露出的半管兒袖子和捲起的褲腿處,卻能看見他緊實的肌肉,和凸起的血管,他歲數大了,背佝僂著,坐在牆角石頭上,只有佝僂的一團,看起來,像是個遲暮的老人了。

但只要他抬起眸子時,你就能看見他,滿眼的精光。

他是一個老卒,據說幼時從軍,做了一輩子的卒,前年才回來,沒兒沒女,得村裡供養,做了村裡的族長兼村長,人人見了他,都得喊一句五叔公。

聽見有婦人跟夏時說的話,村長五叔公問婦人道:“老三家的,怎麼個事兒?”

被稱作老三家的,對著夏時自稱嬸兒的人說了今日麥場上的事兒:“這夏姑娘今日去場上說,她家公子傷口癢,馬上下雨了,可準了,讓我們收……”

夏時在村裡還叫夏時,反正整個東洲,以前也沒人知道她的名字,而洗硯,十個書童護衛就有一個叫洗硯。

然後給夏時送過雞蛋的大娘上前,也就是孫大娘道:“唉,怪我,人家丫頭專門去給我說的,要說去後山放羊,哪裡順路呀,爆土揚場的,繞那麼遠去說……”

一個大叔說道:“唉,俺們看她歲數小,一個沒成親的丫頭片子,而且他家公子,誰知道他說的就那麼準,還以為跟隔壁莊子的公子一樣呢,就,就沒信……”

唉!

五叔公遙望著村口山坡的方向,那裡可是住著……,他說:

“那家的公子,以前念過書的,有些學問呢,你們吶……”

啊?

不跟隔壁莊子上的公子一樣啊,不怪大家,隔壁莊子上的公子,可是大家見過的,唯一一個公子了,卻沒想到,原來人家還念過書。

眾人恍然,原來人家是知道的準準的,專門讓來提醒大家呢!

洗硯:“……”

夏時:“……”

五叔公道:“去,到我家裡捉只雞,給人家送去……”

唉,終於又找到機會給……給那位送些補品啦!

……

待在家裡的樓君澤:“……”

當他莫名其妙收到一隻雞。

???

透過視窗,還看到有幾個孩子跑來,有人放了一碗鹹菜,有人放了幾個地瓜,有人放了一把做掃把的高粱穗,還有人送了半塊兒花布頭兒……

樓君澤:“……”???

……

直到南風歸來,說起了今日村子裡發生的事,他不僅驚奇,沒想到,她還能看天時。

這要是以前在軍中,有個能測天時的能人,那都的是參贊軍師般的存在,

而至於下雨傷口癢,嗯,確實有些不舒服。

南風已經放下了背後的包裹,開啟,遞上了一個面具:

“爺,拿來了!”

“好!”

樓君澤拿起這個面具看,面具玄色鐵質,上面是各類的刀痕。

他不僅是樓君澤,也不僅僅是顧家六爺,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他十三歲進先鋒軍,就是帶著這個鐵面具,從此,一路殺敵,屢立奇功,名望日盛。

可是,

他不能有身份,他甚至,不能拿下這個面具,因為皇后是天下難得一遇的美人,且慈悲母儀天下,無人不敬仰,而他肖似七成,長相越發讓人見之難忘。

所以,

他不能露面,不能摘下面具,不能立於人前,不能封官,不能晉升,甚至不能去領軍功,不能被報上花名冊,不能進京述職。

於是,

他最高就做能到千戶,無名千戶!

北境軍中,到處是關於無名千戶的傳說,據說,他曾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據說,他曾一人孤勇入敵陣,他曾百人守谷口,他曾千人襲敵營……

他的軍功,都給了身邊的屬下,

後來,他身邊的卒都升官了,而他一直都是千戶!

至此,

北境顧家軍,一半的將官出自他的門下,曾經都是他的卒,

個個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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