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窯作為瓷器行業的新新秀,一顆熱烈生長的小幼苗,夏姑娘的實習專案,溪水村的支柱性產業,君澤太子在民間的第一份私產,洗硯大管家的頭一份庶務,大家對它都是給予了厚望的。

而且,西子窯第一批面世的精美瓷器,有九成九都是夏時姑娘的親自手作,她心裡面喜歡的不得了,自然也十分期待收到市場認可和顧客們的好評。

早上一大早,在老闆面前點了個卯,打卡領了差事,便和洗硯顧七一起,前往武城往日裡最熱鬧的那一條街,專賣絲綢,玉器,首飾,古玩的那條街,去找街角位置最好的這間珍寶閣!

最近這幾個月,珍寶閣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僅客人少了,就連裡面的掌櫃和小二以及匠人師傅們,也是頻頻出錯,

皆因熟面孔沒多少了,全是才上來的新個子。當家夫人孃家變故自己失火暴斃,陪嫁鋪子裡的老人卻立馬都被換走了,這還曾經轟動一時,成了街坊鄰居茶餘飯後的談資。

卯時剛過半刻,拉著兩口大箱子的板車便在店鋪門口停好了,

街上早就已經熱熱鬧鬧了半天,而這珍寶閣才剛剛開始卸門板子。

店小二哈欠連連睡眼惺忪,幾個人都從半開的門裡進去了,連個請字都沒說。

夏時是來鋪貨的,顧七是來盤賬收鋪子的,洗硯作為大管事,是來鋪貨、盤賬、收鋪子、暗查真相、兼職護衛的。

幾個人在鋪子裡面站定,

裡面懶懶散散的幾個夥計這才有一人過來招待,隨意給了一句:

“幾位客官先隨便看看!”

然後便走了。

夏時和洗硯對視一眼,先說起第一個目的,道:“我們是來鋪貨的,有事與你們掌櫃的詳談。”

懶散夥計:“什麼鋪貨?鋪什麼貨?啥時候訂外面的貨了?”

這不只是懶散,這還帶上了八分的囂張。

夏時:“哈?”今天真是開了眼了,第一次見態度這麼差的銷售,作為專案負責人痛恨之。

“你這廝什麼也不知,還無待客之道,做的是個什麼小二?”

店小二怒:“你……?”

洗硯護在夏時前面,免得姑娘被這汙穢宵小衝撞,自己上前一步道:

“豎起你的狗耳朵聽清楚,昨日訂的!”

“呦,我們掌櫃的三天都沒來鋪子裡了,怎麼可能訂貨……”

“混賬東西!”這些天渾渾噩噩,來的路上還一直走神兒的顧七忽然就來了火氣,少年的武功打不過一擁而上的村民,但若是想踹翻這眼高手低出言不遜的店小二,還是綽綽有餘的。

顧七爺上去就一腳。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看看你爺爺我是誰?”

店小二被踹翻在地上,這才清醒了,駭然的看向顧七,看向這個一身華服錦繡的少年。

在武城,在北地,能穿成這樣華服的,至少也不是普通人家。

醒盹兒的店小二忍著痛仔細看,

可看了半天,完全不認識啊?

顧七爺之名如雷貫耳,大名鼎鼎,響徹雲霄,但他在北地的時候可不多,在武城更少,見過的交往的都是些紈絝,

顧七爺之名聽過的人不勝列舉,但親眼見過他真容的,還真是沒幾個。

眼前這店小二,生平還是頭一次見到顧七爺,自然是不認識,也同樣不認識今日穿著低調的夏時,以及一身管事衣服的洗硯。

鋪子裡其他的人慢慢的就圍上來了,七嘴八舌的道:“誰敢在我們鋪子裡撒野?”

“知道我們東家是誰嗎?”

“就是,小心要你好看!”

顧七:“你們東家是小爺我!!”

一句話石破天驚,也引來無數的嘲笑:“哈哈哈哈哈……你做夢呢?這可是我們張家的鋪子!”

“就是,武城誰不知道我們張家爺,那可是進士及第,鎮北侯府的乘龍快婿,當今太子他姐夫!”

爭吵引來了很多人,鋪子外面路人伸頭看,鋪子裡面的所有夥計也圍了過來。

當顧七踹出了第二腳,夏時舉起了手中的相機,洗硯吩咐武衛進來的時候,一個老僕跪到了顧七的面前:

“爺,少爺,七少爺,您終於來了,小姐出事後,鋪子裡的人都被姑爺和老夫人發賣完了……”

鋪子是大小姐的陪嫁,是從鎮北侯夫人,一直到央家那位老祖母一代代傳給女兒傳下來的,裡面都是陪嫁的老僕。

可從鎮北侯府出事,大小姐身死,這鋪子裡的人被張家一次次發賣,要不是這個擅打首飾的老匠人實在不能替換,大約也要被賣走了。

老僕悲慼道:“七少爺,鋪子裡的人都換成了姑爺家的破落戶親戚,弄的是烏煙瘴氣,都快要關門了,少爺您可是來了,大掌櫃都被逼的快不行了……”

鋪子裡的其他夥計趕緊跪下磕頭:“少爺,少爺,小的們不知您大駕光臨!”

“少爺,小的們這就去給您沏茶……”

當然,也有超級不長眼的繼續囂張:“您就是七爺這也是我們張家的鋪子。”

“都陪嫁給我們張家了,這難道不是我們張家的東西嗎?我可是張家的族叔,你們一個外家算什麼東西?”

⊙ω⊙???

夏姑娘及觀眾表情!

算什麼東西?那可是顧家!顧家,鎮北侯府,太子自小長大的地方,都不希達給你們仔細解釋,你們是才從山洞裡進化的嗎?

“哈哈哈……”顧七直接被氣笑了。

環顧這屋子裡如同話本子裡瞎寫的一樣離譜炸裂的極品,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大姐姐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那個每年都給自己捎禮物去京都的大姐姐,寫信問自己過的好不好的大姐姐,她究竟是怎麼樣走完了自己最後的路?

老僕哪裡能不知少主子心思,勸慰道:“爺別傷心,小姐生前,一切都是好的,只有姑爺在這裡,琴瑟和鳴。”

“好?哪裡好?哪裡好?”顧七怒吼。

這人心,這世間的人心,

怪不得不讓他先登門,而是先來鋪子裡看看,果然,果然,

一隊隊的衙役已經衝進來了,拿人的拿人,抄賬的抄賬,夏時早就去櫃檯上和後面賬房裡取了所有的賬冊,洗硯從懷裡掏出一本紅色的冊子大喝:

“喊你們掌櫃的來交賬,我們今天是來收嫁妝的!”

“去,把我們鋪子裡的老夥計都還回來。”

“……”

夏時:又一次被老闆安排做這些收拾宵小的瑣事,她其實挺想順利鋪貨的,收完嫁妝繼續鋪貨。論家族式企業內鬥能不能影響業務關聯公司的企業發展前景。

顧七氣的從門裡衝出去,拎著馬鞭上馬,策馬而去。

……

當張家聽說顧家管事正在沿街收嫁妝鋪子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張才子立刻就白了臉。

顧家那位小少爺竟然直接就去收鋪子去了?他為什麼直接去收鋪子,為什麼不來知會一聲,為什麼沒登門來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怎麼忽然就收嫁妝去了?

“鋪子裡的人都打發乾淨了吧?”

“靈堂都設起來了吧?做法事的人都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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