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的幾人,都是壁虎的成員。
抱著替八號報仇的使命,幾個藝高人膽大的異能者為究竟誰下去幹掉裡面的小雜碎,而爭吵了起來。
沙麗是名擁有野獸本能的異能者。
她年輕、漂亮,反應敏捷,是個叢林作戰的好手。
屋裡的人已經是甕中之鱉,幾名隊友的爭吵,也沒有使她心煩意亂。
這幾個傢伙,又故技重施。
表面看來,是將對方不放在眼裡,實際上,只是為了在做好戒備的情況下,逗對方先出手。
果然,在隊友互相嘲諷的緊要關頭,沙麗感受到來自後方空間的波動。
一個直徑一尺左右的黑洞裡,黑乎乎的槍頭探出。
“小心~”
沙麗大喝一聲,手中短矛刺出,擊歪了黑洞中的槍身。
裡面的人同時扣動扳機,機槍向半空釋放了一梭子子彈之後,隨著黑洞一起消失。
“空間系~”
幾個人異口同聲,隨即笑了笑。
從透過黑洞打黑槍的形式來看,這個黑洞並不能用來逃跑。
退一萬步,縱然能跑,距離也是有限。
“你們待在這!我下去看看!”
說話的男人舉起變成鋼鐵的手臂,得意的笑了笑,“這種對手,我在行!”
“小心,嚴宏。”沙麗提醒道。
嚴宏一躍而下,留下幾名隊友警戒。
客廳的門簾已經拉上了,看來對方想走時,發現警察已經在各處攔截,於是打定主意,像一名真正的悍匪那樣,拼死一搏。
然後,壯烈的死去。
蠢不可及的傢伙。
嚴宏撤去外衣 ,露出結實的肌肉。
自胸口的心臟位置開始變成鋼鐵,然後向全身蔓延,一秒鐘後,他變成了真正的鋼鐵之軀。
一腳踹到屋門,裡面立刻響起激烈的開火聲。
在一陣密集的“嘭嘭嘭”的撞擊聲中,他的臉上至少捱了十槍。
子彈打在臉上濺出火花後立刻彈開,他的頭就像一口寺院的大鐘被木槌撞擊,不停的震動。
槍聲停了,嚴宏搖了搖有點發暈的頭,目光落定時,一名二十歲的小夥扔掉了手中的衝鋒槍,正尷尬的
朝自己笑著。
小夥子眉清目秀,有著年輕人那種特有的朝氣。
可惜是個賊!
還是個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賊!
嚴宏暗暗替八號不值,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年輕,難道就是殺死八號的兇手?
“我投降!”
小夥子冷不丁丟出一句,同時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威脅,“我坦白,你要向我保證,坦白從寬,從輕發落。”
“嘿嘿!”
嚴宏走過去一把揪住年輕人的衣領提了起來,獰笑道,“那是警方的政策。我們壁虎,只管殺不管埋!”
年輕人眼中立刻出現後悔和驚恐,看的嚴宏心裡一陣暢快。
“你們盜竊珠寶的事,算個屁!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殺了八號!”
他朝旁邊的地方吐了口口水,陰森的說道,“你會後悔,剛才沒有把子彈射進自己的腦袋。”
鋼鐵之手猛然加力,左手伸出卡住年輕人的脖子,看著對方臉上越變越白,逐漸失去了血色,變得更加猙獰。
報仇的快感,逐漸湮沒了他。
“咳咳咳,什麼...八號,我...沒...有殺人!”
年輕人雙手抓住冰冷的鋼鐵之手,四肢掙扎著想要掙脫,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註定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勁。
但這句話卻令嚴宏頭腦驟然清明,他手勁微微輕了輕,對對方怒目而視。
“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他憤怒的吼道,“你們殺了八號,還將他沉入護城河。怎麼了,敢做不敢當?”
“不~不,我們沒有。”年輕人幾乎喘不上氣,辯解道,“我們沒殺過人。一個人也沒殺過!”
這句話,他近乎拼盡全力,喊了出來。
“嚴宏,別弄死了!”
聽到吼聲,沙麗幾人立刻下了屋頂,進了客廳,見到目標幾乎要被掐死,連忙阻止。
免得嚴宏衝動之下,殺死對方。
他們真正介意的並不是殺死這個罪犯,而是怕回去交不了差。
因為他們的新任處長,要在八號的供桌前,拿這三人當祭品。
都什麼年代了,還拿人當祭品?
幾個壁虎成員心裡面涼颼颼的
想著。
...
村子西北方向是一片碧綠的田野,綠汪汪的麥苗像綠色的地毯鋪在大地上,空氣中充滿麥田的清香。
兩邊麥地中央是一條寬闊的水泥路,賈元勳像一隻迅捷的獵豹,飛速奔跑。
距離他身後一百米的地方是一輛中型客車,司機悠然自得的踩著油門遠遠尾隨,後方客座坐著壁虎的成員,此時正看熱鬧似的對著前方逃跑的中年人指指點點。
“這貨該不是個傻子吧?和汽車比速度和持久力,有夠蠢的~”
旁邊的男人笑了笑,“可不是嗎?剛上車的時候我瞥了眼油表,夠跑到今天晚上!”
...
賈元勳滿頭大汗,哼哧哼哧的直喘氣,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極度缺氧,腦門裡的血管嘭嘭直跳。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瞥了一眼。
藍色客車平穩的跟著,有種貓戲耗子的感覺。
“我擦~”
嘴裡面罵了一聲,方向一變,一步跳入麥田,也不管去那,只想儘快擺脫追蹤者。
客車在路邊停下,車門開啟,從裡面走出十個攜帶各種武器的壁虎成員。
當先一個,霍然就是那名忍者。
一夥人在路邊站住,遠遠的望著在麥田中狂奔的背影,臉上的戲謔神色更濃。
“比跑步,我還沒怕過誰?”
忍者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咔嚓”聲後,他接著說道,“還S級,沒打就想跑,什麼玩意~
我和響尾蛇在後面跟著,你們分散,封鎖對方可能逃跑的路線。”
“好的~”
一名瘦削的男人道,“大家一會下手輕點,今天,我要玩死他!”
眾人發出一陣你懂我也懂的猥瑣笑聲後,緊接著臉色一寒,呈扇形分散開來,發起了追擊。
於是,在帝都西北部廣袤平原的綠色麥田中,一名中年男人手中提著槍沒命狂奔,身後遠遠吊著兩名男人。
不遠處,如同狼群捕獵那樣,八名收拾利落的人影在兩名男人身後四十米的距離向兩側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