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攻一守形勢逆轉,那年輕人畢竟沒經歷過生死場面,已經嚇得臉色煞白,高大的身子也簌簌擺著。

因瞧見對方眼神不屑,充滿了鄙視,自己好歹也是劉家訓練多年的保鏢殺手,覺得現在這幅樣子過於丟人,強忍著恐懼挺直身子,努力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態。

只是那越來越白的臉和額頭滲出的汗珠,早已出賣了他。

其他三個人見勢不妙,圍攏上來,三面站定,槍口指著姜天成的腦袋。

“這位朋友好身手,我們幾個很是佩服。今兒這事,是我們家少爺劉雲翔的場子,還請你看在我們少爺臉上,給幾分薄面,放了我這個侄兒。”

他說了幾句客氣話,又抬出劉雲翔的名字壓場,本琢磨著劉雲翔多大的名聲,對方怎麼著也要給點面子。

哪知道姜天成只是冷冷一笑,好像沒聽到似的,手裡握著槍,手臂紋絲不動,冷聲道,“照你的意思,我朋友被你們打成那個樣子,就這麼算了?”

絡腮鬍男子回頭望了郝仁一眼,見他滿臉血跡,心虛的盯了面前的侄兒一眼,暗自抱怨他下手太重,又太囂張。

自己學藝不精,落在人家手裡,連帶著自己辦起事來都有些畏首畏尾。

不過眼下還是救自家侄兒要緊,至於一會怎麼對付這不知好歹的外人,還不是看自己的心情。

於是道,“兄弟,我這侄兒年輕氣盛,衝撞了你的朋友,一會讓他道歉,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只是還請你高抬貴手,饒了他。

要不然,你就是殺了他,這邊還是三隻槍的,你沒必要為了別人的事搭上自己的命。”

他又是說軟話,又是綿裡藏針的威脅,覺得憑自己身份,也算給足了對方面子。

人幹這行,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平白無故給自己樹個敵人,沒什麼好處。

不知何時,天上的日頭被一片烏雲遮住,一陣冷哇哇的穿林風吹過,幾個人被冷風一激,莫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場面一時陷入對峙,三個壯漢都瞅著姜天成,等著他做出決斷。

而被槍口指著的年輕人更是眼巴巴的抬起眼皮,盯著額頭上泛著黑光的槍身,盼著這尊不要命的殺神能夠回心轉意。

他心裡已經想好了,若是能活下來,立馬就過去給那個叫郝仁的警察賠禮道歉,順便贈送一筆賠償金。

只要自己能活著就好!

郝仁趴在地上好一會,這才覺得四肢有了點力氣,身上雖然還是疼痛不已,但姜天成陷入這樣要命的境地,他急的雙手在地上亂抓。

強撐著身子歪歪斜斜的站起來,兩條腿打著擺子,弓著腰朝前方喊了一聲,“你們,都放下槍。”

他盯著那絡腮鬍子,“我願意陪你們去見什麼少爺,先把槍放下來。”

又瞧著姜天成,“天成哥,你也放下槍,趕緊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快走啊~”

喊道最後,聲音變得沙啞,只求著姜天成不要被自己連累,早早脫身為妙。

藉著這句話,那絡腮鬍子率先放下了槍,道,“朋友,咱們之間沒有任何仇怨,你放心,我們說話算話。”

說著又讓其他兩個人放下槍,以示誠意,瞥見姜

天成眼中殺意慢慢退去,神色也柔和幾分,這才覺得事情有了幾分迴轉的餘地。

不過,槍口還在侄兒頭上頂著,他也不敢大意,待姜天成手指一撥,槍口掉頭,手槍槍柄已放在年輕人胸前。

那人戰戰兢兢的接過槍,心裡面突突直跳,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卻發現...

這特麼也太不合適了。

接過槍後退一步,口中呶囁著,一個字元也沒發出來。

“你放心,我們少爺只是找你的朋友說點事情,沒什麼大事。”

絡腮鬍子的臉上已經緩和下來,像朋友般笑著解釋。

姜天成點點頭,穿過幾人徑直走向郝仁。

緊張的情節變得舒緩,郝仁那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來,仰著頭望著越來越近的姜天成,心裡面又是感激又是酸楚。

太感動了!

兩人也就見過一面,喝過一次酒,講道理,他以前還算救過自己一命。

今天又做到這個地步,就是親哥,也不一定能做的到。

劫後餘生,想到這,豆大的眼淚已經滾落在地,兩隻眼框中的淚水滿溢而出。

姜天成到沒什麼,笑吟吟的,猛然間,卻見他的微笑變成冷笑,霍的轉身,叫了聲,“賓-崩,哎呀呀,都是同道中人,哈哈。”

兩隻手上擎著兩把令人眼饞的帥氣黑紅色手槍,搖搖指著三個又舉起槍的男人。

而那個年輕人惶恐的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一時間竟是手足無措。

對方明顯也是一愣,緊接著絡腮鬍子笑道,“既然知道,你還敢這麼做,我不得不佩服你膽子不小。”

姜天成也笑道,“其實吧,我對你們的人品還抱有一絲希望,覺得可以搶救搶救。

哪知道你們幾個,心果然是黑的。”

說罷,搖著頭長長嘆了一聲。

絡腮鬍自覺得計,志得意滿的嘲笑,“哼哼,咱們這行,心慈手軟是要不得的。小夥子,下輩子可別這麼慈悲為懷了。”

說著,已經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三隻手槍同時開火,槍聲像炸開的鞭炮般在林中響起,無數受驚的鳥兒呼啦啦漫天飛起,遮天蔽日。

郝仁絕望的看著姜天成的背影隨著槍聲不斷搖擺,飛濺的血液在剛剛露頭的陽光下閃耀著晶瑩的紅色光澤。

槍聲止住,面前的人頹然的跪倒在地,頭和雙臂都垂著,一動不動。

崎嶇的路上一片死寂,只能遙遙聽見遠處的飛禽嘰嘰喳喳的亂叫。

他驚呆了!

活生生一個人,眨眼的功夫,就被打成了篩子,血流滿地。

“叔,你這是幹什麼?”

那年輕人突然間變得暴怒起來,一把抓住絡腮鬍子的衣領,紅著眼睛狂叫道,“剛才不是...”

話音沒落,臉上早已重重的捱了一巴掌,就聽叔叔冷冷道,“沒用的廢物,別忘了你是幹什麼的。”

他用手點指著對方胸口,陰陽頓挫道,“記住了,你是劉家的人,生是劉家的人,死是劉家的厲鬼。

我們沒有思想,沒有慈悲,一切以主人的意志為依託。

就看看你今天的樣子,哪有我們一點的風采,看!褲子都溼了,還在這跟我講道理。

滾!”

“啪~”

又是狠狠的一嘴巴,那年輕人臉頰紅腫,烏青的兩隻手印就像標誌似的,一時間失魂落魄,呆滯又膽怯的望著面前如野獸般的叔叔,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絡腮鬍子拽著年輕人走向黑車,其他兩人把槍別回腰間,緊緊跟在後面。

郝仁站在姜天成身後,咬著牙,充血的紅色眼睛冒著幽幽的光芒,一字一頓怨恨的道,“我要把你們全都送進監獄,劊子手,我要讓你們接受法律的制裁,在監獄裡用後半生去悔恨吧!”

“噗嗤”一聲,姜天成的身子抖了起來。

開始只是肩膀抖動,後來幅度越來越大,整個人都劇烈顫抖,最後把手放在額頭,仰天狂笑。

“哈哈哈~”的狂笑聲,在寂靜的林中顯的異常刺耳。

好一陣子,他才扶著膝蓋慢悠悠站了起來,無視那四名呆傻的殺手,回過頭努力憋著笑,無可救藥的盯著郝仁。

“郝仁,你可真是個好人,這種情況了,你還犯職業病。”

說罷,又是狂笑。

“你~你沒事吧?”

郝仁也被驚呆了。

他吃了好多子彈,死了。

他又突然活了,一點事都沒有,還有心情嘲笑我!

我的三觀,裂開了!

姜天成笑著笑著,似想起什麼,低頭看了看上衣和褲子,上面佈滿了蘸血的彈孔。

心情一瞬間沉入谷底,霍然回頭,冰冷的眼神掃過去。

四個人只覺的這眼神陰寒無比,齊刷刷頭皮發麻,一股子冷氣直抽到腦門,

“老子剛買的阿瑪尼,現在全毀了。”姜天成顫抖著,絕望的喊聲破空而起,一股強烈的氣流在他的身周猛烈旋轉,揚起一片片樹葉,與大量的塵埃。

路上立時黃土瀰漫,勁風帶著呼哨將兩旁的樹木卷的嘩啦啦作響,嗚嗚的氣流聲穿林而去。

郝仁面前的人影倏忽間消失不見,黃撲撲迷霧籠罩的前方只聽的傳來三聲令人牙齒髮酸的“咯嘣”聲,就沒了聲響。

塵埃落定,空氣復見清明,那三人一手攥著槍,一手拿著彈夾,脖子以怪異的角度與肩膀平行,已經沒了呼吸。

他們驚恐中想要換掉槍夾自保,哪知道姜天成速度飛快,堪堪拿出了彈夾,就已經被扭斷了脖子。

那名年輕人此時驚懼的望著地上橫擺的三具屍體,胸膛起伏不定,長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氣,卻不敢抬頭看一眼兇手。

姜天成兀自心痛新買的衣服,伸手彈著胸前的塵土,好像這樣能讓破損的服裝完好如初。

一扭頭看到發呆的年輕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抬頭道,“宋雲。”

“宋雲?”姜天成喃喃唸叨兩遍,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站直了,道,“知道我為什麼留著你麼?”

“因為,要怎麼處理你,要由我的朋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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