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人很善良,她生活其實非常困難,身體還有殘疾。

但是,她很樂觀。

而且,對待外人,是非常熱情的。

賣破爛賺了三百塊錢,都拿出來要買茶葉招待我們。

這種人,是非常淳樸的老實人。

老實淳樸的,讓人心疼。

吳浩把錢接過去,但是卻沒有出門去買什麼茶葉,而是拿著繃帶給老婆子綁傷口。

蔣勝梅立馬說:“阿婆,不用招待我們的,我們沒關係的,今天來呢,我們就是想要幫扶一下。”

“我們不需要你們幫扶。”

吳浩再一次強調。

對於我們的幫助,這小子似乎很抗拒。

老阿婆立馬笑著說:“這孩子呢,自尊心比較強,從小到大,他都是第一名的哎,有點接受不了,不過,我們可以自己靠自己的,你們社群不用太操心的,心意到了,我們心領了就好。”

蔣勝梅笑了笑,她立馬說:“阿婆,我們呢,除了幫扶工作外,還有一些關於您兒子的事要問。”

吳浩立馬說:“人不都抓了嗎?你們還想問什麼?該問的,你應該去問他,而不是來問我們。”

說道這裡,我感覺吳浩的怨氣很大似的。

我立馬說:“你小子,是有什麼毛病?”

“你說什麼毛病?為什麼要抓我爸?如果不是那些開賭的人,我爸會被他們騙輸錢嗎?你們抓不到那些開賭的人,只會抓我們這些窮人,算什麼本事?”

他的話,十分憤怒,充滿了怨恨。

老阿婆立馬生氣地說:“你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傻呢?為什麼別不過來彎呢?事情,一碼歸一碼,人家開賭,是人家的事,如果你爸不是自己忍受不了誘惑,他不去賭,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為什麼別人不賭呢?為什麼只有他賭呢?還是他自己的問題。”

老阿婆的話,很客觀,我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老人家,在發生了這麼大的家庭變故之下,居然還能有這麼正確的三觀。

很佩服這個老人家。

吳浩倒是怨恨地咬著牙,似乎不接受,但是也不想反駁似的。

蔣勝梅立馬說:“阿婆啊,這次我們請了專業的反千的人來處理這個案子,我們來,就是想問問細節,然後把那些罪犯給抓住。”

吳浩立馬說:“你們要是能抓,早就抓了,還用等到現在?”

我不爽地說:“你小子,說夠了沒有?你跟個刺頭一樣,我忍你很久了啊,小心我扁你啊。”

吳浩不爽地看著我,但是不敢跟我爭論。

蔣勝梅瞪了我一眼,很不高興,但是也沒跟我多說什麼,而是問老阿婆:“阿婆啊,這個案子,我們的工作難度很大,因為你兒子,好像精神出了點問題,我們警方呢不管怎麼問,他就是不說,我們也瞭解不到他到底是被什麼人,什麼勢力給騙了,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所以,我們就想問問你們,有關於你兒子平時都到什麼地方玩,跟什麼人接觸。”

老阿婆立馬面色為難地說:“我兒子是個農民,平時在城裡呢,都是做零散的工作的,跟什麼人接觸,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聽著就很頭疼,蔣勝梅看了看我,臉色很難看。

這地面上的勢力那麼多,我總不能全都給掃咯吧?這冤有頭債有主,誰犯法,誰負責任,所以,還就得必須找到那個地主才行。

這老婆婆倒是不像是說假話的人。

她說不知道,那肯定就不知道。

我看著那小子,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不爽地說:“你小子,肯定知道點什麼,趕緊的,老實跟我交代,你爸到底跟什麼人來往,平時到那玩。”

江浩立馬咬著牙說:“我知道也不告訴你,我是罪犯?你沒有權利來審問我。”

我聽著就很不爽了,我說:“嘿,你小子,你不知道好歹是吧?告訴你啊,你這種刺頭我見多了,我手底下有個小子,比你還刺頭呢,我一頓收拾,現在老老實實的,你是不是想要我收拾你呀?”

“住手……”

蔣勝梅狠狠地推開我的手,然後十分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這個同事,脾氣有點不好,你別在意,吳浩,我非常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你的媽媽還有你爺爺枉死,犯罪的人,必須得付出代價……”

吳浩聽到蔣勝梅的話,立馬看向了那破亂的家堂上擺著的兩張遺像,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十分地憤恨。

但是他卻說:“我的仇,我自己會報,不用你們多管閒事。”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很無奈,我不爽地說:“就得收拾。”

“你夠了,你有沒有一點耐心?人家家庭鉅變,母親,爺爺都慘死,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蔣勝梅的數落,讓我很無語。

不過,說的倒也是。

我是沒什麼耐心,因為我本來就不是那種人。

我有我的辦事方法跟原則。

老婆子無奈地說:“這孩子呀,以前很禮貌的,從小到大,品學兼優,他的老師,都喜歡他,靠了最好的燕京大學,他的老師說呀,很有機會出國留學的,他爸爸知道了,開心的不得了,未了給他賺出國留學的錢啊,沒日沒夜的拼命,好不容易賺了五十萬,給他存著呢,但是沒想到,發了這種事,哎……”

我看著老婆子痛心的樣子,我就問:“賭鬼的命,都註定了,你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蔣勝梅立馬呵斥說:“你說的是人話嗎?”

老婆子也痛惜地說:“不是……我兒子不是賭鬼,他平時,連抽菸都捨不得抽,更別說出去耍錢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接了個木匠的活,幹了幾天之後,就突然說,要發財了,急急忙忙的跟他媳婦去取錢,結果……哎……”

老婆子說完就痛哭起來,覺得很可惜。

我聽著就很訝異,不是賭鬼?那就怪了,不是賭鬼,為什麼會輸掉那麼多錢呢?連煙都捨不得抽,存的錢,都是給他兒子上學用的。

這麼說,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啊。

我立馬問:“你兒子之前接的活,是那?”

老婆子抹了抹眼淚,她說:“我也不識字,他也沒跟我說,但是,他帶回來幾張傳單,我給你找找。”

老婆子立馬站起來,去找傳單,找了一會,我就看著她拿著一張紅色的傳單出來。

我一看,就眯起眼睛。

孃的,終於是找到你了。

“開明戲樓……梨園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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