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道源珠
第360章 道源珠
神殿頂端，羽雅躲過翁多的攻擊，一箭射出，神風箭失順利貫穿了翁多的心臟。
翁多感受著自己逐漸流逝的生命，不敢置信的看著羽雅。
愈發無力的最後，他臉上卻露出瞭解脫的笑容。
“你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優秀”翁多說道。
聲落，他也就此倒在了地面。
羽雅神色有些複雜，她走上前，為翁多合上了雙眼。
這血腥的祭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徹底終止。
但為了族群的未來，總必須有人去犧牲。
翁多雖然行事殘忍，但他的心，始終還是惦記著羽族人。
羽雅知道，他在最初吃下族人的血肉時，滿臉涕淚，痛苦又無助。
但他必須那樣做，只有這樣，才能最快的獲取力量。
羽雅想要終結這一切，她不願意再看到族人為了力量而揹負太多。
所以她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參與祭祀的舞臺。
從一開始，她就不僅僅只是為了實現母親的心願，和繼承父親的榮耀。
她想過自己會失敗，但哪怕是身死，至少也讓祭祀中少了一個逝去的族人。
現在她滿手都是族人的鮮血，她揹負的責任，也將更加重大。
“好好休息吧，不會有什麼再逼迫你了。”羽雅柔聲道。
金色的聖羽在天羽神的掌心凝聚，羽雅也被傳送出了神殿。
無數羽族人在看到她時，都是一愣。
爆冷了。
那最不該出現的結果，居然出現了。
羽筠滿臉的喜色，說道：“我就知道姐姐可以的。”
大長老希達也是一驚，他本以為會是翁多站在這裡，但沒想到最終卻是羽雅。
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無論最終是誰站在這裡，他都是我們羽族人的驕傲。”希達鏗鏘的出聲道：“去吧，觸碰聖羽，成為新的【天羽者】。”
羽雅點頭，潔白的雙翼扇動，身形騰空，一路飛到了天羽神捧起的掌心中。
旋即，她緩緩伸手，觸碰到了那足有她一人多高的聖羽。
金色的光芒閃爍，渲染到了羽雅的身上，將她的羽翼化作金黃，並使她長出了第二對羽翼，她的道職也從【御風使】進階為了【天羽者】。
待一切結束，她身上散發金色的光暈，站在高處，俯瞰著城中無數的羽族人。
一瞬間，聖風城內的羽族人陷入狂歡。
“天羽者，天羽者！”
“天羽者~！”
羽雅接受著族人的歡呼，將目光看向了此前林千行所在的位置。
若是沒有他的幫助，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站在這個位置。
然而在羽雅看到的那個方向，卻並沒有林千行的身影。
只剩下了自己的妹妹羽筠。
不知為何，羽雅心頭總感覺不是滋味。
加冕結束，大長老希達將諸多的事務還有統御天羽衛的權利都交給了羽雅。
從今以後，他將漸漸隱退，以後整個聖風城，都將是羽雅的了。
夜裡，羽雅帶著妹妹迴歸居所。
她敲了敲林千行的房門，屋內傳來林千行的聲音道：“請進。”
羽雅鬆了一口氣，林千行沒有不告而別就好。
開啟門，羽雅看到了正在嘗試製作灰團的林千行。
她想說些什麼，但又有些說不出口。
按理來說，她應該開心，但揹負如此多同族的鮮血獲得的加冕，她真的高興不起來。
“灰團不是那麼做的。”羽雅不知為何，忽然開口說道：“你加了太多的甜漿了，那樣做出來會黏湖湖的，而且儲存不了太久。”
“是嗎？”林千行停下了動作，說道：“不如你來教教我？”
羽雅點頭，上前操弄著工具，製作起了灰團。
她做得很認真，不多時，便成功做出了五顆灰團。
林千行拿起一顆吃了起來，剛吃了一口，他就皺起了眉。
“怎麼？不好吃嗎？是不是我沒弄好？”羽雅稍顯緊張的問道。
“倒也不是，就是感覺有些難受。”林千行說道：“我能從食物中品嚐到廚師的心情，廚師開心，製作出來的食物就會輕快好吃，但若是廚師心情不好，製作出來的食物，就會苦澀且沉重，吃起來就很難受。”
“被您看出來了。”羽雅顯然也明白，林千行說的是自己的情緒，她道：“我會很快調整好的，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許。”
“他們明明很難受，卻還是要吞食同族的血肉，你幫他們解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林千行說道。
“我明白的。”羽雅點頭，看向林千行道：“沒有您的幫助，我也不可能成為【天羽者】，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食物，您有什麼要求，都儘管提吧。”
“祭祀大典可以永遠結束了。”林千行說道。
“黑翼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羽雅不解的道：“那是我們羽族人賴以生存的關鍵！”
“血腥，殘忍，且充斥著不公。”林千行說道：“這樣的祭祀若是一直存在，羽族永遠也無法邁向文明。”
羽雅聞言，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她或許沒有想得林千行那麼深遠，但她也並不是那麼認可這種獲取力量的方式。
“您從一開始，就是想結束祭祀大典嗎？”羽雅問道。
“差不多吧。”林千行說道。
“結束祭祀大典的事情，我一個人說了恐怕不算。”羽雅搖頭道：“那是整個羽族人的希望。”
“你是【天羽者】了。”林千行略帶深意的對羽雅道：“【天羽者】才是羽族人的希望，而不是那一千年一次的祭祀。”
“我該怎麼做？”羽雅問道。
“神像內有一顆與神殿內陣法連線的珠子，你取出來給我就行了。”林千行道。
“那才是您本來的目的對吧？”羽雅深深的看著林千行說道。
“你可以這樣理解。”林千行說道：“取出那顆珠子，今後羽族便不能再透過祭祀獲取聖羽，一切便只能靠羽族自己了。”
羽雅沉思了片刻，說道：“好，我明白了，明日我會把它交給您的。”
“期待你的佳音。”林千行道。
羽雅點頭，旋即便轉身離去。
她重視承諾，而且她也並不覺得祭祀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羽族人可以犧牲，但絕對不是這樣犧牲的。
他們應該犧牲在戰場上，而不是這種血腥的祭祀之中。
次日清晨。
羽雅將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珠子遞給了林千行。
林千行接過珠子，說道：“多謝了。”
“你要走嗎？”羽雅問道。
“羽族終究不是我該留的地方。”林千行說道。
與此同時，他背後用甲軀衣衫幻化出的羽翼也隨之消失。
“人族。”羽雅一驚，面露警惕，但旋即便表情複雜的道：“你根本就不叫黑翼，也不是我父親的舊部，甚至不是羽族人！”
“我從未說過我是羽族，一切都是美妙的誤會。”林千行微笑道。
“你的真名是什麼？”羽雅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
“姓名只是一個代號，至少在這裡，我叫做黑翼。”林千行說道。
“能不走嗎？”羽雅咬了咬牙，說道：“我擔心自己做不好。”
雖然林千行並沒有與她相處多長的時間，但她卻得到了林千行太多的幫助了。
是林千行改變了她的命運，拯救了她的一切。
如果沒有林千行，她現在或許還是原來那樣過得一塌湖塗，亦或者已經成為了祭祀大典中的一具枯骨。
無形之中，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些依賴林千行了。
縱然發現他是人族，她也很想讓他留下來。
“在我看到的未來中，你能做好的，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林千行收起紫色的寶珠，微笑著拍了拍羽雅的肩膀道。
旋即，林千行便邁步走出了房間。
朝霞對映在他的臉頰之上，讓他忍不住微微閉目。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羽雅問道。
“會的。”林千行說道：“就在不久後的將來。”
最後一個字說完，林千行的身影已經消失。
羽雅目視虛空，在那裡，飄落下一根漆黑的羽毛。
她伸手接住，笑道：“笨蛋，哪兒有部下給統領留下羽毛的？”
這是她從成年之後，第一次露出微笑。
旁邊的牆後，羽筠出聲道：“黑翼走了嗎？”
“嗯，走了。”羽雅摸了摸妹妹的頭道。
“我們還能再見到他嗎？”羽筠問道。
“會的。”羽雅點頭，緊握黑羽，說道：“他承諾過的。”
——
一處荒野中，林千行的身形顯現。
他拿著那枚紫色的珠子，臉上的露出了些許思索之色。
這珠子本身的來歷也算奇葩。
它是第七重太虛天中一位九階【聚源神使】隕落之後，所留下的“道源”。
可以理解成是那位九階大老留下的傳承。
這顆道源珠蘊含那位大老自身的大道規則，有著將萬物提煉成更高檔次東西的能力。
沒錯，這珠子裡面蘊含的就是大道規則。
不過因為太過於高階，那些羽族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使用它，只能被動的靠著它積蓄了足夠多的能量後透過祭祀來啟用。
所謂的聖羽，其實就是將那十四個【御風使】的能量和道職吸收，提煉成了更高等級道職的體現。
如今到了林千行的手中，它就不會再明珠蒙塵了。
林千行必然能夠將它物盡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