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越的意思，是讓江棠先在當季新款的圖集裡圈出順眼的。
這個範圍儘量縮小到幾件，等到店裡直接試穿挑出最好看的就行。
用她的話說就是，反正江棠萬能衣架子，無論什麼禮服上身都會好看。
江棠退回高越的彩虹屁，同意了她的方案，唰唰兩三下看完圖集，挑出了五件。
這速度快到高越說不出話，幾度欲言又止後，才心情複雜地對她說：
“我說的幾件，是個量詞。”
不是真的讓你在這幾十件禮服裡就挑出這麼幾件啊！
“我知道。”
江棠覺得這就夠了。
“我們要選兩件，一件紅毯，一件內場，你確定這五件就可以？”
高越反覆確認江棠的意思，最後還是得到江棠肯定的回答。
高越知道勸說無用，更不知道說江棠什麼才好。
這位連挑奶茶口味都能猶豫五分鐘，居然選禮服就用了兩分鐘不到？
嗯，一分五十九秒，非常精準的時間，她掐過表了。
高越很懷疑江棠到底看清楚了沒，反正她被江棠翻頁的動作晃得眼花繚亂，至今還沒看清她選的五件是哪五件。
等接過平板電腦一看，倒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隨便，反而和她預先看到圖集時心目中的選擇相差無幾。
“那行吧，我會跟店裡約好時間的。至於珠寶，等禮服確定下來再選適配的吧。”
江棠比劃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隨後低頭開始往筆記本上寫東西。
高越來的時候她就在寫，中間被提名訊息和選禮服打斷這麼長時間，江棠竟然還能保持思維不滯澀地繼續寫下去。
高越越看越佩服之餘，瞥見桌面上已經寫乾的兩支筆，忽然就有些心疼，忍不住開啟老媽子模式絮絮叨叨：
“這樣學習真的不累？也沒人要求什麼，何必把自己的時間繃得這麼緊？”
“還好，學習是讓人愉快的事情，又不是在受罪。”
看著江棠輕描淡寫的樣子，高越恍然明白自己的擔心太過多餘。
江棠哪是能用常人道理揣測的？
她能在這個年齡有這樣的成就，就是因為她的這份刻苦認真，而成功本就沒有捷徑。
高越在恍然明白過後，沒有再多言，只讓江棠有什麼需要的就說，然後因為公司會議在即，暫時起身離開。
江棠道別高越，握筆的手繼續不停。
而她之所以會忙到在公司邊工作邊學習，是因為她在這學期申請了提前畢業。
她預計在今年上半年沒什麼工作安排的空閒時間裡，抓緊時間提前修完大三的學業，等下半年就能直接進入大四。
到時候她的所有時間都會騰出來，真正著手準備接下來和秋寒合作的電影。
她這計劃旁人聽起來震驚，其實算不上多麼稀奇。
因為在帝大這所華國top1的名校裡，精英彙集，大神雲集，各種傳奇履歷數不勝數，什麼提前畢業，兩年修完大學的不在少數。
江棠唯一讓人側目的，是她的明星身份，大家還是會驚訝她是怎麼做到兼顧繁忙工作日程和保證學業穩步前進的。
質疑聲也有，只有寥寥幾人的閒話，不成什麼氣候。
因為但凡瞭解一下江棠，就知道她雖然很少在學校，但對學業從不糊弄，期末考試也從來都是名列前茅。
甚至還博得了德高望重的王教授青睞，讓對學生挑剔嚴苛的王教授待她親近如得意門生，只要上課提問時有她在，絕對不會抽其他人起來。
不過多虧王教授對她要求夠高，在王教授早前給她列出的書單裡，江棠已經提前接觸過大三課程，現在學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同時，江棠也靠著在王教授各種刁鑽問題前巍然不動的大將作風，碾壓般征服了和她上課的同學。
除了少數幾個嘴硬的，大部分同學給都不得不承認，這世界可怕的不是天才的存在本身，而是人家天才比你漂亮比你聰明，居然還比你努力？
要知道江棠在學校時，學校論壇上眾所周知，碰見她機率最大的地方是圖書館。因為她不是在圖書館看書學習，就是在去看書學習的路上。
可怕如斯。
江棠倒是不知道同學們背後是怎樣看大神一樣看她的。
從她申請提前畢業開始，這段時間就忙得要瘋，每天日程幾乎精確到分秒。
要在有限的時間裡，一邊學著處理公司事務，一邊完成大二下期和大三的學業。
還得配合《懸疑小說家》頒獎前期的宣傳活動，以及應對即將到來的《新世紀》世界各國宣傳活動。
以至於忙到連陪西澤爾去遛狗的時間都沒有，兩人在一起時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江棠在安靜學習，西澤爾陪她一起安靜學習。
起初江棠還怕西澤爾會無聊，後來發現西澤爾不僅樂在其中，還受她感染變得越發勤奮，讓卡爾直呼不可思議。
想到西澤爾，江棠筆尖停頓了幾秒。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默契到有了心靈感應。
江棠手機突然響起，嗡嗡的震動聲喚醒她短暫的沉思。
她接起電話：“西澤爾？”
那邊的語氣輕快：“還在公司嗎？忙不忙？”
江棠環視著堆積成小山的檔案和書本，淡淡答道：“還好。”
西澤爾沒有輕易相信：“你肯定是在騙我，早上我親眼看到你抱著一堆書上車。”
江棠昨晚住在流泉山，西澤爾這幾天也受邀在流泉山小住。
作為外來客人，西澤爾表現得比江希羅還要像江家人。
早上江棠出門，也是西澤爾親自把她送上車。
難怪對她狀況瞭如指掌。
“好吧。”江棠無語無奈，“所以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
西澤爾笑道：“當然不是，我想問問你下個月頒獎典禮的禮服選好沒有。”
江棠心不在焉地用筆尖在紙上寫畫：“剛剛看過高越給的圖集，準備下周去店裡試衣。”
西澤爾嗯了聲，像是很順口地問起：“到時候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如果你不知道選擇，我可以幫你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