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飛鳥玉子出院了。

下課後新垣渚到醫院接她。

但在見到對方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不過兩天的功夫,飛鳥玉子好像已經走出了陰霾,又變回那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了。

“新垣前輩!

本來在病房內收拾行李的飛鳥玉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邊揮著手一邊朝著新垣渚跑過來。

她並沒有缺胳膊少腿,看起來和過去那個小美女也沒什麼區別。

“飛鳥學妹,看來...手術很成功?可還習慣嗎?”

飛鳥玉子屈起胳膊,揮了揮拳頭,笑道:

“習慣呀!前輩你看,這是我新裝的義體,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和真人的手臂也差不多的,我還可以自由地切換更親人體面板的義體,所以,完全沒問題!”

“……”

儘管飛鳥玉子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但新垣渚還是看出了她眼中藏著的悲傷。

她畢竟才15歲,剛剛經歷了那麼殘酷的劫難,失去了單臂雙腿,卻還要強顏歡笑著面對明天,這份重擔于飛鳥玉子而言未免過於沉重了。

新垣渚微微笑了笑,剛伸出手,便頓了頓,猶豫了下,還是搭在了飛鳥玉子的小腦袋上,摸了摸。

飛鳥玉子身材嬌小,比酒井遙還要小隻一點(不過有熊),看起來就像只初中生小蘿莉。

所以新垣渚能輕易做到伸手摸頭殺。

飛鳥玉子身體先是緊張地僵了僵,但很快就放鬆下來,享受起新垣渚的撫摸來,小腦袋一蹭一蹭,嘴裡還發出奇怪的“嚶嚶”聲。

“飛鳥學妹,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

“誒?前輩想說什麼?”

新垣渚溫和地笑了笑:

“我的情況你應該也有所瞭解,我呢,孤家寡人一個,其實我一直都想要一個妹妹,但這個願望大概是沒有機會實現了,

我覺得飛鳥學妹你與我甚是投緣,厚顏想要與你結為義理兄妹,不知道…你可願意嗎?”

新垣渚敢保證,他對飛鳥玉子真的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畢竟他已經拿到飛鳥玉子的能力了,沒必要繼續禍害人家小姑娘。

但是新垣渚今天來醫院問了問護士,這幾天除了飛鳥玉子班上的朋友,並沒有別人過來探望她…她的母親也沒有來。

雖然新垣渚知道這個時代的親子關係大都疏遠,但一想到飛鳥玉子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最後身邊連一個安慰她的親人都沒有…

聯想到自己原先的遭遇,新垣渚難免會產生同病相憐的感慨。

都是可憐人,新垣渚只是想給飛鳥玉子一個新的家罷了。

“!?”

而這邊的飛鳥玉子也呆住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仰慕的學長前輩會說出這種話,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要點頭答應下來,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飛鳥玉子發自內心地感激新垣渚。

她這次死裡逃生,在醫院裡醒過來時,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殺死父親的怪物怎麼樣了。

東保局的醫生告訴她,那個血食者被一個天原學員的學生殺死,而且那個學生還過來探望過自己。

追問之下,飛鳥玉子才知道原來這位學生就是新垣學長。

飛鳥玉子也沒想到居然是自己仰慕的前輩救下了自己,還替自己報了仇,甚至還親自到醫院安慰自己。

這讓過去屢次試圖親近新垣渚,卻被他那明顯疏遠的心思打擊得不輕的飛鳥玉子感到受寵若驚。

好感度突破60的關口也正是因此。

但是當新垣渚說要認她做妹妹的時候,飛鳥玉子卻猶豫了。

她聽懂了新垣渚的意思,那是不包含男女之間的“兄妹關係”,要是答應下來,自己以後怕是沒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這讓本來打算對新垣渚發起勐烈攻勢的飛鳥玉子陷入糾結:

是放棄妄想接受“妹妹”的身份?還是保留夢想堅持自己追求愛情的權利呢?

這份糾結並沒有持續多久,飛鳥玉子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我全都要!】

“嗯!當然!我願意!新垣哥哥!”

飛鳥玉子笑容燦爛地用力點頭,喜悅之情洋溢在臉上。

她決定了,先潛伏在新垣前輩,阿不,是新垣哥哥身邊當一段時間好妹妹,找準時機、伺機而動,最後妹妹翻身做女主人!

總之先答應下來,近水樓臺先得月,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好,哈哈哈,總感覺這次有些衝動了,顯得太倉促...不過這怎麼都算是一件喜事,不說大操大辦,怎麼也得慶祝一下!”

這一聲甜美的“歐尼醬”差點把新垣渚給送走,聽得身體都酥了半邊。

這妹妹,值了!

雖然和飛鳥玉子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因為以前一直有意保持距離,你非要說和飛鳥有多熟悉那也不至於。

新垣渚收下這個妹妹,一方面是同情飛鳥玉子的遭遇,一方面也是為了回饋她那60多(現在接近70)的好感度。

漂浮的能力很不錯,新垣渚很喜歡。

“這樣吧,為了慶祝你出院,也為了紀念我們的結義之日,今晚到我家去吃個飯怎麼樣?”

“!?”

新垣前、哥哥該不會...飛鳥玉子臉色一紅,連連點頭道:

“好!”

但飛鳥玉子很快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吃飯真的就只是吃晚餐而已,沒有別的什麼保留節目。

不過這次的晚宴飛鳥玉子倒是可以見到那些和新垣哥哥關係很親近的女生,她知道自己這才算是真正地進入了新垣渚的圈子裡。

而且雖然之前就知道新垣渚搬家了,也知道搬到了高檔小區,但她不知道新垣渚的新家居然這麼豪奢。

走進小林家的莊園,讓飛鳥玉子感覺自己就像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樣。

比如剛剛進門,飛鳥玉子就被家政專精的機器人女僕阿爾法一絲不苟的禮儀給嚇到了:

“新、新垣哥哥,這位女僕姐姐...怎麼稱呼呀?”

“額,她叫阿爾法,不過她只是機器人,不是真的女僕。”

“什麼!?原來只是機器人嗎!?”

飛鳥玉子的表現就像剛進城的小村姑,她對這個賽博時代的富人生活一無所知。

倒是新垣渚看了看已經換上義體的飛鳥玉子,又看了看他買回來的女僕機器人,莫名感慨,想起了之前看新聞看到的一句話——

「...在如今這個賽博世界裡,人類會為了功能性而裝載各種義體變得越來越像機器人,機器人會為了性功能而裝載各種器官變得越來越像人類...」

這個世界確實足夠瘋狂,血食者的出現雖然掀起了社會動盪,但於整個人類社會而言,其實只是所有“混亂”中的一支罷了。

這個時代存在著無數的可能性,超能力者不一定就是版本答桉,機械飛昇也並非絕無可能。

未來究竟如何,取決於所有人類的選擇,根本不需要他杞人憂天。

他只要活在當下,做好自己,便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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