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德魯得知夏雷特已正式再叛的訊息後,他就在南特軍政官員的會議上,如此形容這位下旺代軍的首領,他說:

“這個敵人是反革-命者的劊子手,是叛國流亡者的馬前卒……他統治佔領地區的嚴厲法令讓一大群無知者對他崇拜敬畏,單是他的名字就足以讓他們戰慄。他性格強硬並極其頑固,他的野心是以封建制度統治這個地區。他沒有朋友。作為一個派系領袖他需要邦尚的忠誠,塔爾蒙的才能和德埃爾貝的無畏。但是他都沒有……

就在我與你們說話的這個時候,夏雷特與他的少數支持者正陷入共和國-軍隊的重重包圍中。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不受共和國法律保護的狂妄之徒,將得到他應該在共和元年就應該得到的嚴懲。沒錯,死亡是這個殘暴屠夫的唯一歸宿……”

此時此刻,在通向大本營貝拉維尼鎮的馬什庫爾森林入口處,夏雷特和他麾下的千餘名叛軍遭遇到特戰營的突然伏擊。

在兩百米的距離上,毫無防備的叛軍飽受四門騎射炮所發射霰彈的無情轟擊,以及兩百名來復槍手的精準打擊。

之前,好不容易在襲擊埃薩爾軍營的重大失敗中,慢慢緩過神的下旺代叛軍,再度付出了大半指揮官,以及四百多人的慘重代價後,這一支從不言敗的旺代叛軍終於在他們的森林主場,徹底崩潰了,也徹底絕望了。

叛軍計程車兵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他們戰意全無的倉皇逃竄。夏雷特曾試圖再度收攏部隊,但毫無作用。那些驚惶的旺代民兵完全不聽指揮,只想儘快找到返回自己家的大路。

反倒是帕若上校見勢不妙,他急忙叫來一批騎兵心腹,忠心耿耿的守護著指揮官夏雷特。很快,眾人搶在共和軍的包圍圈形成之前,成功突圍出去。

那是塔沃將軍指揮的3千多名共和派士兵藉助數座浮橋,穿過布里耶河,以及淪為停屍場的軍營,分兵從敵人的兩翼與背後,朝著剩下的數百名叛軍包抄過來。

與此同時,庫斯與尚賓諾二人從隊伍中打出白旗,他們騎著馬,在共和軍的陣營裡來回的穿梭,對著包圍圈中的旺代叛軍大聲呼喊著。

“請放下武器,我們就能回家了!”

很快,塔沃將軍的部隊與特戰營士兵不再對著進退維谷的叛軍開槍打炮,而是端起步槍,邁出整齊步伐,用雪亮的刺刀將僅剩下的七百多名且毫無戰鬥力的叛軍士兵,慢慢的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困死在裡面。

於是,庫斯與尚賓諾紛紛跳下馬,他們揮舞白旗,來到白軍與藍軍之間,對著昔日的戰友,再度勸說道:“放下武器,就能回家!”

很快,第一個叛軍士兵放下武器,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一分鐘之後,所有能站立的叛軍士兵都放下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坦然接受了下旺代人的失敗。

在點清戰俘與屍體時,塔沃將軍告訴情報官穆勒,說:“所有人都在,但匪首夏雷特在一隊騎兵的掩護下,逃出了包圍圈。”

穆勒對此似乎早有預判,他微笑著告訴面前的指揮官,說:“放心吧,將軍公民,弗恩少校和他的人已經跟隨過去了。”

在最後的圍剿行動中,跟在夏雷特身邊的有帕若上校,以及二三十個民兵。這些人都是鐵桿的保王黨人,決意與共和派死戰到底。

當弗恩少校注意到夏雷特等人突出包圍圈,準備繼續逃亡時,他立刻帶了兩名軍官和四十多名特戰隊士兵,一路尾隨上去。

森林邊緣不僅有遮天蔽日的高大喬木,還有無處不在的灌木和荊棘,由於遠離了森林入口的大道,叛軍們選擇的小路坎坷不平,騎行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這些幹了半輩子農夫的叛軍,還不如步履如飛的阿爾卑斯山獵人。

很多時候,特戰隊士兵可以提前跑到叛軍前面,埋伏於一百多米之外,憑藉手中的高效能來復槍,進行瞄準射擊。

等到憤怒的旺代人從正面衝向追兵時,特戰隊員就紛紛散去,從不做短兵相接。而當叛軍們繼續逃亡時,弗恩和他的隊員又靜悄悄的跟了上來。這就是瑞士人狩獵猛獸的獨特方式。

在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中,也僅僅持續了1個多小時,夏雷特身邊的衛兵已從最初的27人減少到6人,其他的大部分死於特戰營士兵的槍口下,極少數的選擇了自行逃生。

下午3時,經歷了在灌木和荊棘中反覆追逐與屢次交火後,逃亡中的叛軍已變得疲倦不堪。而追擊他們的共和國士兵卻依然緊緊相隨。

不久,作為夏雷特身邊最忠誠的部下之一,德國人帕若忽然繞道首領背後,猛然取下後者的標誌性的亨利四世帽子,繼而戴在了自己頭上。

下一秒,前德意志軍團的流亡者,衝著後面趕來的阿爾卑斯山獵人們,高聲喊道:“爺爺我就是夏雷特,你們這一群共和國的雜碎,有種的就來抓我啊!”

說完,帕若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兒,就有一位法軍軍官帶著十多名特戰隊員緊追而去。

在一番混戰之中,帕若的大腿與後背中彈,血流不止,已無法繼續駕馭戰馬。於是他跳下馬,想要逃往數十米外的一片林地時,10多名共和派士兵圍住了這個來自德意志的叛匪。

不久,特戰營的軍官迅速查閱了手中的“叛匪頭目身份識別卡”,確認面前這個冒充夏雷特的傢伙,也是一條價值不錯的大魚,屬於下旺代軍中最殘忍、最血腥的劊子手,標價八千里弗爾銀幣。

此時,帕若背靠一棵橡樹,一手持戰刀、一手握著沒能再上膛的短槍,叫囂要打倒每一個膽敢靠近他的共和國士兵。

不遠處,藍軍軍官對著身邊的10餘名部下,很是開心說道:“士兵公民們,這個土匪頭目可是價值八千里弗爾!”

在藍軍士兵的歡呼聲中,德意志人右擰腦袋,很是倔強的說:“我是不會投降的!”

軍官笑了笑,他閃開身子,對著士兵們揮了揮手。而在下一刻,數十米外發射的10發線膛槍子彈,直接將帕若的前胸打成馬蜂窩。

“傻-逼,只有死人才價值八千里弗爾,如果活著帶回去,賞金一律減半!”軍官無情奚落這個死不瞑目的傢伙。接著,他讓士兵們找來樹枝和藤條做一個簡易擔架,將帕若的屍體帶回軍中領賞。

入夜之前,夏雷特本人也被弗雷少校的行刑隊擊斃。

這個下旺代領袖依靠德國人幫助,逃脫了第一隊追兵,很快又遇上弗恩少校率領的第二隊追兵。

隨後的兩小時的森林追擊戰一開始,夏雷特在交火中就被藍軍子彈打傷額頭,肩膀也被打穿。幸好,僅剩的五名忠實部下及時趕到,把他們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的將軍架了起來,朝叢林深處躲藏。

這場對比懸殊的戰鬥一直打到傍晚,最後夏雷特身邊還剩兩個人。第一個扛著他的部下被子彈擊中身亡,另一個立刻接過這個光榮的負擔,揹著夏雷特且戰且退。他剛想把夏雷特藏到一個樹洞中,但很快被追來的共和軍擊斃。

衝上來的藍軍士兵發現倒在地上的白軍傷員,想著先包紮一下,但後者下意識的開始激烈反抗。在接下來的纏鬥中,弗恩少校直接用戰刀砍傷了對方的手腕,又削去了他左手的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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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弗恩沒有立刻結果這名白軍傷員,因為還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那是傷者的臉上都是血,無法確認他是不是夏雷特,透過審訊可能知道關於夏雷特的下落。

於是,弗恩猛撲上去,壓住倒在地下血流不止的白軍傷員讓他報名,高聲喝問:“你是不是夏雷特?!”

傷員沒有說話。弗恩從一旁計程車兵手中接過一把溼毛巾,用力抹去傷員臉面上的泥土和鮮血等汙漬。

很快,少校和他計程車兵立刻辨認出這名俘虜的身份。

弗恩很是開心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高高的揚起手中的身份識別卡片,對著圍上來的部下笑道:“兄弟們,給我抓著點,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叛匪首領,夏雷特!”

聚集周圍的數十名特戰隊紛紛歡呼起來:“共和國萬歲!弗恩少校萬歲!”

此刻,塔沃將軍也領著一群獵騎兵趕了過來,穆勒中校也在其間。

當他們聽到有人在森林那邊歡呼“共和國萬歲”時,塔沃第一個跳下戰馬,徑直朝著坡下的一名白軍傷兵跑去。

“你是夏雷特?”塔沃問。

夏雷特留意到塔沃的將軍肩穗,於是回答道:“時機正好,我只願意向一位將軍投降。”

聽到這裡,站在一旁的弗恩少校對著趕來穆勒的中校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反正是自己抓到了夏雷特,安德魯統帥許諾的那五萬裡弗爾就跑不了,身為主要指揮官之一的他,應該可以拿到1萬里弗爾。

夏雷特按照貴族傳統的“戰場禮節”,首先祝賀了塔沃取得的勝利,對方也禮貌的予以回應。

此刻,歡呼不已的獵騎兵們準備了,用樹枝和藤條搭建的簡易擔架,想要把這個寶貴的獵物抬到了附近的村落。

“塔沃公民!”曾一言不發的穆勒中校叫住了對方,他冷冷的說道:“依照國民公會與安德魯統帥的命令,但凡被列入不受法律保護的叛軍指揮官,等到驗明正身之後,就應該就地槍決,而且前後時間不得超過40分鐘。現在已經過了30分鐘。

我知道,你想為這個叛軍首領尋找一名醫生,清洗傷口幷包紮好,然後再押解到南特城慶祝勝利,這些都沒錯。不過,我的職責就是看到夏雷特死在我的面前,其後的事情,就不會再過問了!”

剛聽到這裡,塔沃感覺非常生氣,但他很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儘管眼前的這位穆勒不過是一名營級中校,卻是情報部門的高階主管,能夠隨時隨地見到正在南特城督戰的安德魯統帥。

而在兩天前,安德魯執政官就在公爵城堡裡,下令當眾槍決了兩位共和派的將軍,還逮捕了西方軍團與布列塔尼軍團中,有通敵嫌疑的數十名共和國-軍官。

毫無疑問的,夏雷特的管轄權又重新回到了特戰營手中。這個俘虜似乎想要在藍軍中挑撥離間,他嘲諷塔沃將軍的權勢還不如一名中校。

但在下一秒,穆勒中校那沙包大的拳頭已經打在叛軍首領的臉上,重重錘擊了二十多拳之後,他示意一旁看傻眼的弗恩少校,立刻挑選10名士兵組成行刑隊,執行對夏雷特的槍決令。

兩名特戰隊士兵將夏雷特攙扶到一顆巨大的山毛櫸樹下,還用繩索捆綁結實了,最後照例給被處決者戴上一塊黑色眼布。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我可以代為轉達。”作為行刑隊長的弗恩,頗為憐憫的問了一句。

夏雷特搖了搖頭,嘴裡低聲唸叨著一段痛悔經:“我上百次走向死亡決勝而出。這是我最後一次赴死,不能勝出,也沒有畏懼……”

此刻,自願擔當行刑者的10名士兵已站在夏雷特面前20米外,他們排成了一行,肩上的槍支都已經上過膛。

當弗恩站在行刑隊一側,準備發號施令時,滿臉汙血的夏雷特忽然伸出手,他指著自己的心臟,繼而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士兵們,瞄準了,這裡是你們擊倒一個偉大勇士的地方!好了,可以開始了。”

“全體都有,舉槍、瞄準、發射!”

隨著弗恩少校的一聲令下,10名士兵同時向犯人開槍,等到槍聲過後,整座森林已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穆勒中校走上前,親自確認夏雷特已停止了呼吸。行刑隊一共發射了10發線膛槍子彈,而且全部擊中了目標。這其中,直接擊中心臟的就有7顆,另外3顆在頭部。

換言之,夏雷特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塔沃將軍,夏雷特現在是你的了!”說著,穆勒便帶著弗恩與特戰營士兵,開始趕往下一戰場。

過了數小時,當已經入睡的安德魯從傳令兵那裡得知,匪首夏雷特已被成功擊斃訊息之後,他當即從床上爬了起來,給西方軍團與旺代全體公民,寫了一份公開信,信中如是說道:

“我勇敢的戰友們與敬愛的公民們,這份公開信我將會發給巴黎,交給國民公會,這必然會提升你們的共和情感!是的,這是榮譽的語言,出自感激,慷慨和人性……

願這個天大的好訊息傳遍整支軍隊,透過你們傳遍旺代的每個角落!你們必然會引領回仍然迷失或冷漠的心靈。一個為熱愛真理,和平與美德的新勝利……”

又過了三天,當塔沃將軍親自把夏雷特的下普瓦圖軍旗,斯托弗萊的安茹軍軍旗,薩皮諾的“中部軍”軍旗,帶到南特市政廳廣場,展示在民眾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喝彩,歡聲雷動,“國家萬歲!”的掌聲和歡呼聲經久不息。似乎人人都相信這個舉動象徵倨傲不遜的旺代人“偃旗息鼓”,從此歸順共和國……

上述訊息也很快傳到巴黎,隨之而來的大量文藝宣傳物無一不向首都民眾傳遞著這樣的資訊:在強大的、寬宏的中-央政-府力量面前,旺代人民摒棄了保王分子和狂熱教士的蠱惑,紛紛繳械投順回到“統一併不可分割”的共和國懷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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