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嚴牟冀的神域
“我……”戚冉冉猶豫著，她輕輕握著自己手。
看著虛握的指尖，戚冉冉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很無力。
她抬頭看向嚴牟冀，第一次表露自己心意，“因為我不想摻和別人的因果，我不想為別人主持公道，我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左右清楚，卻要負擔起別人的因果，我覺得很累。”
她現在是很強了，可她還是在嚴牟冀的庇佑下，她的實力是她自己刻苦修煉千年得來的，但在別人眼裡她始終是被嚴牟冀庇佑的女孩。
戚冉冉倒不是想為自己證明什麼，只是單純地不想摻和太多，“爹爹說能力越大責任便越大，但我不想擔負那些責任。”
“我不想當某些人的‘恰好’。”
少女眼神直白，是超脫世俗遺世獨立的孤傲。
嚴牟冀微微愣了下，沒想到戚冉冉會這麼說，白日時的小姑娘可是很熱心的，神識掃到城中百姓的話，便思考要用普通人當謀士，現在卻又說自己不想管那麼多，她在怕什麼？
是怕……管了便要負責到底？
是太過負責的責任心讓她不想插手一切，怕自己要肩負起很多，會做不好？
嚴牟冀瞭然地笑下，牽住戚冉冉虛握的小手，輕聲說：“我教過你很多修煉方法，似乎還沒教過你該怎樣管理一個勢力。”
“我們就用我建立的這個空間作比喻吧。”
“這裡被外界稱為神域，因為這是我建立的地方，他們稱為我半神，便將我創造的空間稱為神域，可惜這裡空無一人。”
“卻有很多生靈。”嚴牟冀話音一轉，帶著戚冉冉憑空飛起，男人眼底藏著一絲亮光，“我帶你去看看那些小傢伙。”
戚冉冉心思被牽動，來別緻雅居一千多年了，她還從未好好看過這個空間。
以前因為嚴牟冀傷勢，空間四周總是被迷霧籠罩，戚冉冉想去看也看不了，後來嚴牟冀身體傷勢漸好，戚冉冉也沒想到去神域中探索。
如今有機會，又有嚴牟冀領著，戚冉冉便好奇地打量起神域。
神域與冥虛大陸沒太多區別，山水如畫，生靈眾多，但大多數生靈都是戚冉冉沒見過的。
嚴牟冀拉著她飛在半空中，底下眾多生靈似乎有所感應一樣，竟抬起頭來一起看嚴牟冀，輕鳴低吟從眾多生靈口中傳出，它們恭敬地低下頭，向它們的創世神問好。
“它們在向你問好。”戚冉冉拉著嚴牟冀手晃了晃，眼底充滿驚訝，“這些是普通野獸，它們只有最基本的靈智，連低階靈智都沒有，竟然能向你問好，它們竟然能認出你……”
“不止這些，你看這兒。”嚴牟冀指尖劃出一道柔光，輕柔的光芒落在樹上，樹葉竟然輕輕顫抖起來。
戚冉冉感覺到一股純粹的善意、崇拜從樹上傳出，那棵樹和它周圍的植物全都在向嚴牟冀問好。
“這些普通植物連基本靈智也沒有，竟然也能表達出這樣的感情……”戚冉冉真的震驚了，沒想到自己建立的空間裡低階野獸和普通植物都有靈性，而它們竟然會主動與嚴牟冀溝通，真的好不可思議。
嚴牟冀拉著戚冉冉往更遠的地方飛去，到達一處魔獸棲息地時，附近魔獸紛紛感應到，本來在互相爭鬥的魔獸們竟然全都停下，嗷嗷叫著和嚴牟冀問好，又快速匍匐在地表示自己的臣服。
它們不再爭鬥，之前爭搶的食物被放在地上無獸去搶，所有魔獸都乖乖趴著，似乎在等嚴牟冀給它們分配食物。
嚴牟冀卻沒理它們，而是讓戚冉冉看角落，“那裡有一個受傷的魔獸王，它曾是這個魔獸群的王，現在受傷了，傷勢嚴重到無法起身，如今它已經被魔獸群拋棄，正在那裡等死，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戚冉冉眸光輕晃，知道嚴牟冀帶她來神域便是為了這個。
少女仔細思考起來，“以人類的想法，曾經的王應該好好善待，但這是魔獸群，我不知道善待一隻受傷的魔獸王是否會產生後患。”
嚴牟冀眸光亮著，他知道戚冉冉是聰明的，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聰明，一個雖然修煉許多年卻並未經歷太多險惡的女孩竟然能想得這麼理性，她果然是天生的王者。
他引導地問：“魔獸王只是一隻受傷獸王，善待它會產生什麼後患？”
戚冉冉眸光輕輕晃著，一邊思考一邊說：“魔獸間食物也很珍貴，食物往往代表著活下去，我不知道它們這個魔獸群是否強大，如果它們本身便不怎麼強大，食物來源很艱難，那這些食物就該先給獸群裡戰力最高的魔獸吃，然後是雌性和幼崽，這樣才能保證魔獸群存活繁衍下去。”
“如果這個魔獸群很強大，那它們是為什麼強大的？是優勝劣汰篩選出來的強者，還是天生就強大？”
“還有一點，如果善待了受傷的魔獸王，那等它傷好後會不會挑戰現任魔獸王，是否會因為這件事造成族群分裂？”
戚冉冉想得很多，越說眼中的沉思越多，她的思考總是能站在最理性的位置上出發。
等她說完，嚴牟冀問：“如果現在讓你管理這個魔獸群，你會怎麼做？”
“我可能不會做什麼……”戚冉冉輕輕搖頭，“我不瞭解這個魔獸群，擅自做出改變可能會害了它們。”
嚴牟冀點頭道：“管理魔獸群和城池沒什麼區別，如果你不瞭解這座城，就先不要做太多的改變。”
“可凡人和魔獸終究不一樣……”戚冉冉輕輕蹙眉，她能聽到人們心聲，卻聽不懂魔獸的心聲，她能站在人們角度上考慮問題，卻無法和魔獸感同身受。
嚴牟冀像是早就料到一樣隨意笑了下，拉住戚冉冉手輕聲道：“我們再去旁邊看看。”
“這旁邊還有兩個魔獸群，它們三族佔據這個森林，如果這三個魔獸群同時交給你保管，你會怎麼做？”
戚冉冉目光下滑，第二個魔獸群和第一個一樣，是她沒見過但也是野獸形態的魔獸群，第三個卻是半人形態。
它們已經初具人形，人面、人身、蛇尾，手裡還拎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工具。
看到它們，戚冉冉眸光輕輕晃著，她發現自己竟然能聽懂它們細碎的聲音。
那些聲音並不是戚冉冉熟悉的文字，只是透過神識傳達給她的感覺。
“好餓、想吃肉……”
“東邊的野蠻獸又來搶吃了，想它們永遠消失。”
“西邊的那群混蛋天天嚎，真想堵住它們嘴。”
淺短的意思透過神識傳達給戚冉冉，讓戚冉冉覺得很神奇。
嚴牟冀笑著問她，“這三個族群都交給你，你會怎麼管？”
兩個野獸群，一個半人形態，戚冉冉會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