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也是個可憐人麼
富裴身上開始散發出紫色毒霧，隨著他的話，汙水之源也開始沸騰。
“既然你們都不理解我，都是以靈獸取人，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富裴的聲音變得陰冷起來，像是被魔物附體一樣，他雙手張開，汙水之源隨著他的動作更加沸騰。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只是召喚了汙水之源而已，你們就要將我拋棄……我做錯了什麼，汙水之源又做錯了什麼？”
“我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們只是想存在而已，為什麼要……”
“廢話太多了。”戚冉冉聽不下去，握緊小拳頭看了眼裁判，“我第一次和馭獸師比賽，是要等他們全部都把靈獸召喚出來我才能動手，還是現在已經可以動手了？”
“現在，要是讓你等他們……”
裁判的話說了一半，戚冉冉的小拳頭已經揮出。
她就站在原地沒動，又快又颯的一拳揮出，靈力包裹著拳風以閃電之勢攻向富裴，還在不停說廢話的富裴身體猛地一震，擋在他面前的汙水之源先被拳風轟散，緊接著便是富裴自己。
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劇痛，自己在空中不停翻滾著，然後就倒在臺下。
富裴愣住了。
還留在臺上的富家參賽弟子們也都愣住了。
臺下觀看的觀眾們也是一臉蒙。
有人剛剛只是打了個哈欠，再睜開眼就看到富裴倒在地上，忍不住問：“發生了啥，富裴怎麼就到臺下了？汙水之源呢？”
“不清楚……我看人都站在原地沒動啊，富裴咋就摔在地上了，該不會是在打假賽吧？”
“富家不是三大馭獸師之一嗎，富裴不是富家的王牌嗎？他上一輪的時候都沒出手，就為了藏著自己實力，這次終於出手了，怎麼一下就落地了？”
觀眾們不解。
富裴從地上緩緩爬起來，也是用不解的眼神看戚冉冉，“你……竟然一擊就把我打落臺下，你……竟然如此無情？”
“這位兄臺，你的腦子如果不用就捐給有需要的人吧。”戚冉冉皺著小眉頭，被富裴的話整無語了，“我們站在比賽臺上，本就是敵對關係，你想讓我對你留什麼情面？”
戚冉冉不理解，戚冉冉也不可能留情，她只是伸出小拳頭，快速地揮了四拳，將富家剩下的四名弟子都打落臺下，“裁判，我是不是贏了？”
裁判剛剛的話也只說到一半，他穩定下心神，繼續說道：“我早已宣佈比賽正式開始，從那時候你就可以開始攻擊了，如果要讓你必須等他們將所有召喚獸都召喚出來，那樣未免太不公平，還容易被人鑽漏洞。”
“比如四個人召喚了靈獸，但第五人沒召喚，他們四人一起攻擊你，你卻不能反擊，那樣鋼鐵打的武神也贏不了馭獸師。”
只能被動挨打、不能動手反擊，那就不是比賽，而是單方面施虐了。
裁判把自己原本的話說完，才宣佈：“富家參賽學員全部墜落臺下，此輪比賽結束，日輝學院獲勝，成功晉級。”
戚冉冉這才從臺上跳下來，看著還滿身散發紫氣的富裴，戚冉冉目光平靜又淡漠，“你的召喚獸是汙水之源，下次召喚它的時候還請你直接喊它名字，不要把汙名潑到水之女神上，乾淨純潔的水之女神不背這個鍋，你們也不配汙染水之女神的名聲。”
“有的魔獸出生時心就是黑的，有的人出生心也是黑的，你覺得自己是哪種人？”
“我……當然是好人……”富裴慢慢站起身，身上的劇痛讓他眼神變得怨毒起來，“我是被你們逼迫的，我一直都是好人，但你們都不信我。”
“從小到大，你們全都不信我，看到我召喚的是汙水之源後，他們就把我拋棄了，看到我成功後，他們又請我回族。”
“你也是，知道我是汙水之源前，你對我還很友善，知道我的靈獸是汙水之源後，你立刻就翻臉了，你們都是一樣的人，都只看靈獸，不看我這個人！”
“真的是這樣嗎？”戚冉冉眯著眸子，用乾淨漆黑的目光看富裴，“你和富家的事我不好議論，我只問你一句話吧，汙水之源最初出現在你身邊時，它是什麼顏色？”
“那時候的它還是白色吧，但它是怎麼變黑的呢？”
“你心中的怨恨、惡念滋養了它，你們一起做的壞事成就了它。”
“我們是否看靈獸判斷人，應該問你是否做過虧心事，讓你的靈獸變成這般模樣吧？”
說完，戚冉冉轉身離開。
一個心是黑的人，她不想與之多說。
但她隱隱地又覺得富裴的心並不是真的黑，比賽時他說那些挑撥離間的話，是在說給她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呢？
被拋棄、渴望幫助……那些都是富裴的心事吧。
不過戚冉冉沒多想，富裴與她只是一場比賽，她沒時間去開解他，也不想去了解他，比起浪費在富裴身上的時間，戚冉冉更想問問趙婆婆飯菜好不好吃，用不用再填點果汁？
“大小姐好厲害！”
一下臺，趙婆婆就激動的看戚冉冉，“我們大小姐真的長大了，能一下子就把隊友打到臺下，大小姐真的好厲害～”
戚尉帕剛吃了不少東西，現在有點犯困，聞言說道：“冉冉都七階了，打這種比賽不輕輕鬆鬆嗎？只是沒想到富裴的本命靈獸竟然是汙水之源，他也是個可憐孩子啊。”
戚冉冉挑眉，有些不解地看戚尉帕，“爹，你怎麼這麼說？汙水之源可是因為富裴變黑的，說明他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你可憐他幹什麼？”
“沒人希望自己的召喚獸是汙水之源，就像戚家當初認為你的召喚獸只是靈兔時，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召喚獸是毫無戰力的靈兔。”戚尉帕低聲感慨。
戚冉冉搖搖頭，“就算那時候咱們都把凌龍之屠認成了靈兔，我也挺喜歡它的，因為它太可愛了。”
“而且每個人的召喚獸都和人內心有關，主人與召喚獸之間是有一定聯絡的，才能在千萬魔獸中召喚出自己的本命靈獸。”
這些屬於最基本的馭獸師基礎，她爹都是懂的，“富家肯定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把富裴攆出富家。”
“讓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富家當初嫌棄富裴，將他攆走，等他厲害後又將他請回富家，還讓富裴代表富家來參賽，富家不怕別人議論嗎？”
馭獸師世家裡出了一個汙水之源，可是比戚冉冉當初召喚的‘靈兔’還要讓馭獸師蒙羞的事，別人會因為這件事懷疑整個家族的品行。
當初富家應該就是因為這點才將富裴攆走，如今卻又喚回來，富裴還說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那都是什麼？
想不明白，戚冉冉便沒再想，第二組比賽也已經開始。
富家落敗，富裴又被戚冉冉戳中心事，可他竟然沒離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回到看臺上，讓戚冉冉驚訝了一下。
四周觀眾們指指點點的，戚冉冉以為是在指富裴，她輕輕蹙了下眉，不太喜歡這種‘指指點點’的行為。
楊桃卻忽然湊到戚冉冉耳邊，小聲說：“冉姐，他們好像在說你。”
“說我？”
戚冉冉疑惑，“說我什麼？”
在討論她的實力？
“不清楚，咱們在隔音結界裡聽不到外界的話，不過我感覺他們不是在看前排的富裴，而是在看你。”
楊桃眼中佈滿疑惑，“你看，前排的觀眾也會轉過頭看你，眼神卻不對。”
觀眾們的眼神裡似乎滿是嫌棄，絕對不是崇拜強者的眼神，臉上的尊敬甚至都不如這輪比賽開始前明顯。
楊桃壓低了聲音說：“我出去打聽一下，馬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