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耽擱大人辦正事,可我真的已經還清了。”

衣著樸素的老人跪在地上,看著居高臨下鄙夷自己的田宏放和債主,臉上滿是無法辯解的愁容。

戚冉冉和滿身寒意的楊桃聽到老人長嘆一聲,用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三年前大旱,次年又逢大澇,我們勒緊褲腰帶也挺不下去,只得和地主大人借了一袋糧。”

“災年的糧和普通時候是不一樣的,我雖沒讀過書卻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今年糧食下來,我們主動給地主大人扛了三袋糧,那是我們全家一半的收入,我們……真的給不起更多了。”

老人苦著臉,忍不住用手抹眼淚,他對面的田宏放和債主卻毫無表情。

債主理直氣壯地說:“小老頭,你自己都說災年糧食和普通年月是不一樣的,我借給你的那袋可是救命糧,你只還給三袋糧食,那能夠嗎?”

“可大人……我們也得留一點活命,是不是……”

他家地少,三口人只有不到四畝地,去年洪水氾濫,良田被毀,今年能種出六袋糧食已經很不容易。

還給債主三袋糧,自己家剩三袋,還得留一袋當種子,剩下的兩袋他們還是得勒緊褲腰帶混著野菜、樹皮才能勉強夠活。

身為地主,債主是不會算不明白這筆賬,但他依舊冷著臉說:“你們一家三口都是靠著我借的救命糧才能活下來,現在日子好一點卻連錢都不願意還,我看你們就忘恩負義!”

“今日田大人在這裡,我讓田大人幫我說句胡公道話,大人您說我有過分嗎?”

田宏放睥睨著跪在地上的老人,臉上滿是不認同,“你這個小老兒怎麼可以忘恩負義?要是三年前沒有那袋糧食,你們根本活不到現在,人家救了你們三個人的命,你們卻只想用三袋糧食償還,難道你們的命就只值三袋糧食?”

老人沉默,除了蒼老雙眼中渾濁的淚水,他似乎不知道該找誰去說理。

債主直接說道:“我看你們家也是真的窮,這樣吧,你就讓你女兒去我府邸當三年丫鬟,這筆賬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老人滿臉慌張,急忙拒絕,“大人我小女兒才十五歲,她還小,去您府上什麼也做不好,求您放她一條路啊。”

“我府中下人多,她不會自然有人教導她,再說也只是當三年丫鬟,出來後也才十八歲,到時再嫁人也不耽誤。”債主轉身,討好地看田宏放,“大人您覺得呢?”

“一家三口的救命之恩用三年奴役生活換也沒什麼不可以,很划算了,我覺得不錯。”田宏放隨意點頭,他似乎很討厭老人的反駁,直接揮手,一股無形的靈力將老人從地上拖起,帶著他往前方村子走去。

老人瘋狂掙扎,臉上滿是恐怖,卻不能再張開嘴說一句話。

看到這兒,山彬鬱笑了,他對戚冉冉行了一禮,“冉姐你等我下,我看不得這種事,得過去行俠仗義一下,煩請你稍等片刻。”

說完,山彬鬱身形一閃,瞬間便出現在田宏放面前,他揮揮手,驚慌的老人被平穩放在地上。

“你是誰?想要多管閒事?”田宏放挑眉,警惕的看山彬鬱,“這位兄臺,你不要被這個老頭矇蔽了,別人救他全家一條命,他竟然想……”

“我聽到了,用不著你再多說。”山彬鬱打斷田宏放的話,眼神冷漠,神態卻很是囂張,“救命之恩是很難償還,但你非要上升到這個高度?”

“那這樣吧,我也救一命好了,你自己想想該怎麼償還給我。”

田宏放皺緊眉頭,“我好端端的,無須兄臺費心,也請兄臺不要多管閒事,辱沒了修煉者名聲。”

“哦吼,你知道自己這樣辱沒修煉者名聲啊?”山彬鬱挑眉,毫無預兆地揮了幾拳,拳頭隔空打在田宏放身上,直接把田宏放打得倒飛出去。

山彬鬱等階比田宏放高,他的拳頭雖沒真正落在田宏放身上,卻疼得田宏放滿身冷汗,話都說不出。

“哎喲,這位兄臺,你受傷了?”山彬鬱假裝關心的走上前,拿出一瓶療傷丹給田宏放喂下,“你這傷得可太嚴重了,再不吃療傷丹得死,兄臺你記住,我救了你一命哦,你得讓你全家拼盡一切還給我,知道嗎?”

療傷丹吃下,田宏放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含恨看著山彬鬱,“你欺人太甚!”

“別以為自己等階比我高,就可以做這種不講理的事,我明明是被你打傷的、你再給我療傷丹那也和救命之恩扯不上關係!”

“可你不就是這麼主持公道的嗎?”山彬鬱拎起田宏放衣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讓他看債主,“你知道他是誰不?”

“他是這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惡霸,你猜他為什麼要借給那個小老頭一袋糧食?那是因為老頭家裡有一個十來歲的女兒。”

“那個惡霸就喜歡小姑娘,家裡全是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他的本性不比邪修惡毒,所有去他家當丫鬟的小姑娘就沒幹乾淨淨走出來的。”

“怎麼可能……”田宏放愣住,下意識說:“可他到底借了一袋救命糧,那是實實在在的救命之恩……老頭就該用一輩子來償還……”

山彬鬱就揮著自己拳頭,“那我快要把你打死了,再給你治好,我對你也是實實在在的救命恩,你是不是該用一輩子償還?”

田宏放睜大眼睛,似乎真的很怕山彬鬱動手。

山彬鬱冷聲道:“這個惡霸在這裡稱霸了幾十年,禍害不知多少小姑娘,你不說剷除他,還好意思幫著他欺負老實人,你就是這麼主持公道的?就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主持過‘吃人桃’事件,好意思拿那件事吹噓?”

“我本來就主持過吃人桃的事,那個邪修被日輝學院的叛徒帶走,可她家裡人還在,吃人桃逃過一劫,她家裡人卻必須為城內無辜死去的百姓們陪葬!”田宏放高傲地仰起頭,提到‘吃人桃’幾個字的時候他一臉驕傲。

身側,幽幽的聲音響起。

楊桃站在田宏放身旁,冷聲說:“你是怎麼主持吃人桃事件的?是你逼死了吃人桃的父親嗎?”

“你又是誰?”田宏放眼中劃過疑惑。

百年時間,他以主持吃人桃事件為傲,可當楊桃站在他面前時,他卻根本不認識楊桃。

“沒錯,吃人桃父親死的時候我就在現場。”

田宏放抬起頭,臉上表情更多了一份高傲,“當時那個邪修之父也是不肯認罪,一直說吃人桃是無辜的,她是個好孩子,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這裡面一定有誤會之類的。”

“後來見我們人多,他實在說不過我們,便想用自殺自證清白。”

“多可笑啊,他一個邪修之父,竟然以為自縊會有人攔著?匕首刺進心口時他一臉的不敢置信,還伸手向我們求助呢。”

楊桃冷眸微微動了下,聲音毫無感情,“那你們救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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