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汙水之源為何黑了

富裴笑得極其溫柔，“跟我一起掉入秘境時，她都要瘋了，我卻覺得特別開心。”

“我喜歡的人和我在一起了，哪怕我們待在死亡秘境中，我也覺得很幸福。”

“可惜，她怪我為什麼要將她一起拽進秘境裡，她說我這樣的禍害應該一個人死在秘境才對，不該連累她，她要殺了我。”

富裴扯了下嘴角，看著自己白皙光滑的手指，像是在回憶一樣，低聲說：“還好我用自己的手，挖出了她的靈骨，她就不討厭我了。”

戚冉冉、楊桃皺眉，熊洪城直接說：“靈骨被挖，那她就是個廢人了，本來你們掉進去的就是那種必死的秘境，她被你挖掉靈骨，更活不下去了。”

“沒有啊，她活下來了。”

富裴低喃著，“要不是我挖掉了她的靈骨，她根本看不清事實，但是靈骨挖掉後，她就明白了一切，主動和我在一起，讓我給她喂藥、給她覓食，她開始愛我了。”

“我那麼愛她，自然會接受她，我就在那種必死的秘境裡來來回回找著，給她找治傷的藥材，找能吃的食物，可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我辛苦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后，她卻一臉失望地看著我，好像我不該找到那些東西呢？”

楊桃揚了揚眉梢，淡漠地說：“她是在奇怪，為什麼你每次都能活著回去吧。”

本來就是一處必死的秘境，富裴卻能來來回回那麼多次，那個女修煉者一定很失望，她找那麼多理由支走富裴，就是希望他死在秘境裡，可他每次都能好好活著。

“是的，她很奇怪，為什麼我每次都能平安無事，後來她也問過我，是不是沒有跑到秘境中間去，是因為不夠愛她，不想將她想要的都給她嗎？”

富裴揚了揚手，發黑的汙水之源出現，他像是在戚冉冉幾人訴說，又像是透過幾人在和那個女修煉者說一樣，“你看，我的汙水之源都已經黑了，這個秘境裡的所有東西都被我吸收了，唯獨只有你活了下來。”

“你一次次讓我闖入危險中，就不怕我回不來，你也會死在這裡嗎？”

“然後她笑了，笑得特別瘋癲，開始說我是個心狠手辣的怪物，怪我為什麼不老老實實死掉，她說自己恨我，恨我毀掉了她一輩子，可是很奇怪，對不對？”

富裴抬起眸子，看著戚冉冉、楊桃的方向，問道：“我認識她的時候汙水之源明明是白色，那時候的我一個人都沒殺過，我承認我為了活下來曾經宰殺過魔獸，但你們所有人長大的過程不都吃過食物嗎？”

“你們所吃的食物，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不都是吃進去了嗎？而我和你們的區別可能就是你們有人親手做好了端過來，而我需要自己去宰殺，自己去烹飪，可那些動植物的死亡都是因為你我食用而死，我的錯並不比你們多，不是嗎？”

富裴眼神直勾勾的，讓他看起來很詭異。

熊洪城卻有點被他說服了，他摸著頭，憨憨地說：“好像是這樣啊，咱們吃的肉菜也都是宰殺的家禽，富裴吃的東西也是自己宰殺的，只要不浪費，我們似乎沒有指責他的權利。”

戚冉冉輕輕抬眸，聲音有些淡，“沒人會因為這種事指責富裴，我只是很好奇，那個你心悅的女修煉者真的只因為你是汙水之源，就將你推進死亡秘境了？”

“是。”

富裴苦笑，“這種事我沒必要騙你們，因為她就在這裡。”

一旁的汙水之源晃了晃，變成女子形態，細看過去，她的眉眼竟然很細膩，與水之女神有著截然不同的五官。

富裴有些歉意的說：“最初我喚她上臺的時候叫水之女神，是因為她不喜歡聽‘汙水之源’這個稱呼，每次聽到別人叫她汙水之源，她都會生氣好久，不太好哄。”

楊桃驚訝了，指著汙水之源問：“這個是你心悅的那個女修煉者？你把她吸收進汙水之源了？”

“嗯。”

“不吸收進去，她就會死了。”富裴低低地嘆一聲，“挖掉靈骨後，她成了受傷的普通人，為了每天讓我出去給她採藥，她不顧疼痛地撕扯著自己傷口，一連幾天，她身上的傷終於在她的努力下感染了。”

“她開始發高燒，達到了用靈力也控制不住的程度，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時好時壞。”

“後來她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指責完我又要活下去，讓我想辦法，她說她不想死。”

“我有什麼辦法呢，我當時只有三階，那處秘境是被我吸收了，可那需要長時間的煉化，並不能很快提升實力，後來她已經病得要死了。”

富裴低下頭，眼中帶了明顯的悲傷，“我不忍心讓她死掉，就將她吸收進汙水之源裡，讓她成為汙水之源的心臟，誰知道她成了汙水之源的心臟後，竟然發瘋了。”

話音停在這裡，富裴像是在組織語言一樣，好半晌都沒繼續下去。

過了很久，富裴才繼續說道：“她又開始怪我為什麼不讓她去死，為什麼要讓她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汙水之源，她發脾氣，將整個秘境都毀了。”

“可當她體驗過汙水之源強大的力量後，又開始滿意起來，催促我離開那處秘境，她要回去見自己的親友們。”

“那處秘境很危險，裡面到處都是機關和修煉者的亡魂，我探查的時候曾差點被一些機關殺掉，但也在危險中摸出了一條路。”

“我們便順著那條路走過去，以為是出路，誰知道是一座更大的死穴。”

“在那處秘境裡，我們來來回回地摸索了上百年，好不容易才出來。”富裴眯了眯眼睛，指著汙水之源說：“那時她已經徹底控制了汙水之源，而我對她的控制僅限於召喚。”

說著，汙水之源竟然自己上前兩步，非常人性化的坐在富裴身邊，端起一杯茶給自己喝。

女孩子靈秀的聲音從汙水之源中傳出，“唔、總算是挑明瞭身份，不用偽裝成召喚獸了，這麼久的比賽可把我累壞了。”

“你們好啊，我是汙水之源，不過你們不用怕，我現在已經不吃修煉者了。”

戚冉冉、楊桃同時眯起眸子，吊兒郎當的尤元白眼中也是閃過一抹幽光。

熊洪城不解地歪著腦袋，問：“你啥意思，你以前還吃修煉者啊？”

“吃過不少亡魂，不然我能黑成這樣嘛。”汙水之源笑了一下，好像因為自己變成了黑色，她很引以為傲。

“我們從秘境出來後，因為我變成了黑色，富家的人就找過來，想要殺了我和富裴，他們可真的很搞笑。”

“我們好不容易才從死亡秘境裡逃出來，怎麼可能會乖乖等死？當然是反殺他們，並將他們吃掉了。”

汙水之源晃著自己漆黑的指尖，有些嫌棄地說：“富裴就是太重感情，都已經是汙水之源的主人了，家裡人早就拋棄了他，他還放不下那個家，真是懦弱無能。”

“富家多次派人來殺我們，富裴想要束手就擒，我都沒同意，我把富家那些人一個一個吸收了。”

“最後一次來的好像是富家天才們，可惜他們還是打不過我，等我把那幾個天才吸收完之後，富家那個老頭子就找過來，讓富裴代替他們參賽，富裴還同意了。”汙水之源人性化地扯著嘴角，很是嫌棄一樣。

她說完，戚冉冉問富裴，“這就是你的汙水之源變黑、你能來代替富家參賽的原因？”

“我以為有多炸裂呢，原來就這樣啊。”

富裴來找她們的時候，說得神神秘秘，戚冉冉還以為他身上發生了多恐怖的事，結果就是被一個女修煉者害成這樣的。

聽過後，戚冉冉都忍不住評價一句，“富裴，如果你們說的是真話，那你真挺懦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