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初夏順利從看管倉房的領頭庾吏那裡拿到賬本,嚴厲告誡在場的幾人,不要把今天他們來過常平倉房的事說出去。

如果有人敢嘴巴不嚴,把此事透露出去,就不要怪她不講情面。

這邊吃飽喝足的陳縣丞不知想到了什麼,哎呀一聲,手中剛端起來的茶杯,應聲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

急忙吩咐管家把自己的侄子叫開,陳縣丞心中有事整個人坐立難安,來來回回在寬大的廳堂走動。

直到管家派人在威縣有名的妓院,把正在和美人妖精打架的陳文超找回來,陳縣丞這才停下來坐回椅子上。

“二叔,我都被攆出衙門了,這時候你找我幹嘛!”陳文超聲音裡明顯帶著抱怨。

陳慶山皺著眉頭看著花天酒地,沉迷女色,無精打采的侄子。

閉了閉眼睛,壓下心頭的火氣,這時不是教訓他的時候。

“文超,你還記得去年臘月,從縣衙倉房拉走的那批糧食,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比如憑證啥的?!”

陳文超想也沒想,就不耐煩的開口說道:“有啥憑證,不就是那個看倉庫的領頭庾吏,說什麼不簽字就不讓我們拉糧食。

我就隨手在他拿來的賬冊上記下個名字,其他的啥也沒有!”

“糊塗!名字是那麼好籤的麼,這下可麻煩大了。”

他當初就不該讓自己這個侄子去辦這件事,他除了對玩女人賭錢上心外,其他的從來不動腦子。

現在只希望那些有些小聰明的女縣令,沒有發現常平倉的事。

陳縣丞現在沒有心情責怪自己這個無用的侄子,他帶著大管家走進書房。

陳文超看見自己二叔把自己叫來,沒說兩句話,就把自己晾在一邊氣憤的轉身離開。

不久陳縣丞的五六個親信,也都被他叫來了家裡,苟師爺,曾經那個胖官吏牛飛也在列。

在坐的人都是倒賣官糧的受益者,聽陳縣丞說完倉房的事,苟師爺本就不大的細長眼,閃過一抹陰毒。

陰測測的說道:“那就放一把火全部燒了。

這樣不僅常平糧倉的事不會有人發現,就連今年繳納上來的稅糧也會化為灰燼。

看我們這位剛上任不久的女縣令,又拿什麼去向府郡和朝廷交差。”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也會被連帶責罰。”

苟師爺扯著嘴笑,“大人,這怎麼能怪得了您呢!

您不是得了疾病臥床不起,威縣有名的大夫一時都束手無策,那還能管得了那麼多。

就算你有一點點責任,不是還有府城那位大人,幫您這位老丈人麼。”

“你怎麼咒我有……”

說道這裡原本還面帶怒色的陳縣丞,忽然大笑出聲,連聲說道:“對對對,我生病了,而且生的是重病……”

看見陳縣丞想明白了,苟師爺面上隱隱透著得意,也只有他這麼聰明睿智,才能想出這麼好對付那個女縣令的辦法。

安初夏回家後在倉房賬本上看見去年臘月初五,初六,初八陳文超簽字分幾批帶人拉走了常平糧,每一次都有他籤的名字。

聽那個庾吏說以前陳縣丞也會偷偷挪賣常平糧,但都沒有像去年那樣把整個倉房都拉空。

安初夏想應該是長時間沒有人管,膽子越來越大陳縣丞才會敢這麼做的。

安初夏把真的賬冊收了起來,又仿造一本倉房的賬冊給庾吏讓他拿回去,她猜這本假賬冊很快就會丟失。

不出所料就在安初夏帶著幾波人,順利把二十多個村莊的賦稅收上來,這天晚上安初夏正在書房處理事的時候。

左望敲門進來稟報,“大人,庾吏那裡傳來訊息,不僅倉房的賬冊丟了,這兩天還發現有人在縣衙倉房院牆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安初夏聽到此話驟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急忙說道:“你和子希分頭去把,衛捕頭和朱鐵花找來。”

“是!大人!”

左望雖然不知道安初夏為什麼這麼晚還叫他們來,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安初夏在左望走後想起來,前幾天陳縣丞忽然派人來衙門裡告病請假,那時她心裡就懷疑其中有詐,原來是把注意打到糧倉那裡。

纖細的手指輕輕叩在書桌上,一聲聲有節奏的咚咚敲擊,使她慢慢平靜下來逐漸把事情捋順,也想到了對策。

威縣大多數衙役都是傳承幾代的皂差,自然家住的也離縣衙不遠。

沒一會兒衛雲城和朱鐵花,就被帶到後衙縣令居住的地方,兩人進入書房行禮後道:“大人找卑職來,不知有何事?”

安初夏除了在公堂裡,其他地方並不怎麼擺架子,她指了指書房裡的椅子,“坐下說!”

兩人再次向安初夏拱手行禮後,走過去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身材魁梧,長相硬朗的衛雲城,看著面前年輕的女縣令心裡不由佩服,就從她來威縣後,讓一項虛偽,貪財,霸道的陳縣丞,也收斂了很多。

他們在街上巡邏治安的時候,感覺街上氛圍都比以前輕鬆了。

安初夏微微思考一下問道:“你們知道威縣裡的三個巡檢武官,那個為人比較正直,而且不是和陳縣丞一夥。”

聽到安初夏剛說完,朱鐵花就脫口而出,“那非杜冷霜大伯了。”

安初夏不解的看向他們等待解惑。

衛雲城看著乾著急,解釋不清楚的朱鐵花,於是開口幫著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後,像個男孩子一般上躥下跳的假小子。

“大人不知,陳縣丞和杜仵作的大伯,兩人從年輕的時候,好像就因為什麼事不對付。

之後陳慶山靠著女兒當上了縣丞,還利用職務之便,把杜巡檢在衙門裡做仵作的大哥和侄女,辭退出衙門,至此兩個人的恩怨更深了。”

“那他為人品行怎麼樣?”

衛雲城口氣公正的道:“卑職,至今沒聽說過杜巡檢,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只是不大服從陳縣丞的調動。”

安初夏看著他們問道:“誰知道杜仵作和她大伯家在那裡,幫我把他們請來一趟。”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他們知道衛捕頭和朱鐵花家,那是因為幾人要經常接觸辦事,知道對方住在哪裡那是最基本的要求。

“…我知道!”

朱鐵花帶著安子希出門的時候,安初夏交代道:“就是說我有事找他們,別的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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