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奎狠狠瞪了一眼來人,“我的事何時輪到宋副將來管了。”

不過趙奎到底看著宋春林不善的眉眼,還有他身後跟著的一群武將,最終還是放了那個少年離開了。

他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顧,當著這麼多武將的面,把一個少年拉去糟蹋。

江芷柔被人扶起,對著宋春林他們拱手,“多謝各位仗義直言!”

宋春林拱手回禮,“江大人不必言謝,軍隊裡出現了這種人,我們臉上有光。”

“奶奶的,好好一個軍隊,讓他們父子倆給帶的都成土匪了。”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將領,粗曠的聲音罵道。

還沒有走遠的趙奎聽到此話,眼睛惡毒的回頭看向這邊,最後腳步加重恨恨的離去。

安初夏這邊已經帶著人,在嶺南軍朝回走的必經之路上,挖了許多陷阱。

在兩邊的山峰上,堆滿了砍來的木頭和石頭,準備到時候滾落下去,對付回嶺南援兵。

當然絆馬索也必不可少,這是對付騎兵的最好利器。

安初夏還吩咐商隊運來許多土罐子,做了一些現在偏遠山區用來炸獵物的土炸彈,俗稱悶雷。

既然能獵殺動物,當然也能炸死人。

雖然殺傷性不是很大,但爆炸時的場面也很唬人。

之後在恰當的位置安排上弓弩手,這樣以少勝多也不是不可能。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段時間有越來越多的百姓,拖家帶口帶著自家為數不多的糧食,逃竄到竹山縣和其他地方。

安初夏得到這個訊息,讓人帶幾個人過來詢問情況,原來是困守南寧城外的嶺南軍。

到處派人搶劫南寧城外周圍的村莊,不僅搶劫糧食,牲口,家禽,作為他們軍隊的補給,看見貌美的女子也不會放過。

南寧城內的人被他們圍困近月餘,已經無糧可食,飢腸轆轆,飢不擇食,就差變成人間煉獄,易子而食了。

城外的百姓也被他們攪的翻天覆地,搶糧殺人,糟蹋婦女,無惡不作,百姓四處逃竄,無家可歸,叫苦不迭,哀聲載道。

“南寧城的情況已經這麼緊張了嗎?”站在一旁的冷珊珊緊皺眉頭說道。

底下一個逃到竹山縣的村民,撓了撓,露在外面面板上的幾個紅腫的疙瘩,木檀看見後,原本清淺的目光被吸引。

走過去想要檢視,那位中年男人膽怯的後退一步,“你…你要做什麼?”

安初夏也看見中年男人露出的手背和脖子上,都佈滿零星的紅點,也許是騷癢,被他一抓都變成了一個個鼓起來的紅疙瘩。

轉頭看向旁邊一起被帶來的幾人,他們露出的面板上,也有這樣的紅腫疙瘩,有的看起來已經出了膿包。

“木大哥,他們身上這些紅點,有什麼異常嗎?”

木檀站在那裡仔細看著有個人,脖子上的膿包,腐爛的程度已經朝面板四周蔓延。

清冷的眼眸,閃過一抹了然。

抬頭看向安初夏,“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從邊境防守城池那裡傳回來,嶺南軍隊裡,有人放出培育的一種飛蛾似的蠱蟲。

被這種蟲子叮咬的人,開始就是起了紅點,騷癢被人抓撓就變成紅腫的疙瘩,形成膿包後慢慢向外潰爛,造成全身流膿。

最終那些士兵,都失去了戰鬥力,不死不活的樣子。”

“好…好可怕,你…你一定是瞎說的,”幾個村民不願相信,聲音顫抖恐懼的道。

其中一個村民面色灰白的喃喃,“可是我們身上起的膿包,的確是這一陣子,忽然出現的飛蛾叮咬造成的。”

“啊——”

“我不要全身潰爛,不死不活的樣子。”唯一一個年輕女子,驚恐的喊道。

忽然跪了下來,對著安初夏和木檀祈求道:“你們竟然看出來是會飛的蟲子咬的,一定有辦法救治,求求你們救救我!”

其他幾個被帶來問話的村民,也跪地祈求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安初夏看向木檀,他從到了醫仙谷後,跟著對蠱術頗有研究的溫清一,也學習了很長時間。

就連醫仙谷珍藏的幾本蠱術孤本,溫清一也沒有吝嗇的,都借給木檀學習研究過,就不知道他現在學習的怎麼樣了,能否解了這種蟲毒。

木檀神色輕鬆,對安初夏清淺一笑,“要是太高深的蠱毒,以我現在的水平,也許無法解毒。

不過這種大規模培養出來的飛蟲,培養出它的人用的時間較短,毒性也並不是很高深。

屬於嶺南蠱術中,最平常的一種蠱蟲,只要研究過蠱毒的人,大多數都能解了這種毒。”

他木檀看向害怕發抖的幾個村民,“這種蠱蟲的毒,解起來不難。

症狀輕的喝幾天藥就能好,起膿包潰爛的,在面板上抹一些特製清毒的藥膏,一段時間後就會恢復。”

“真的,那太好了!”剛才聽見渾身潰爛,不死不活的樣子,可把他們嚇壞了。

等那些人被帶下去治療後,安初夏微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寫完藥方吩咐下人去熬藥的木檀,抬頭看見安初夏憂愁的神情,走過去問道。

安初夏摩挲著手指,語氣低沉的說道:“嶺南軍隊裡的那位,跟隨大軍來的蠱師,放出這些蠱蟲,很顯然不是針對城外的百姓。

很可能是他們守在城外時間長了,也失去了耐心,想要透過這樣的手段,使南寧城裡越來越亂。

飢餓加上這種蟲子叮咬造成的渾身潰爛,恐怕能擊垮很多人的心智。

到時候只要他們說有解藥,開啟城門投靠他們還能吃飽~”

之後的事情不用說出來,大家也都能想象得到。

“南寧城危也!”安初夏輕嘆的說道。

就在廳堂裡陷入沉寂的時候,有下人來報,“女君,外面有人自稱是南寧知府的家眷,來求見女君。”

“芷柔的家眷!”安初夏看著下人吩咐道:“把他們請進來。”

沈明軒拉著一雙六七歲的兒女和抱著兒子的席文,幾個護衛被左望吩咐人,帶去旁邊的屋子歇息。

安初夏看見走進來的兩個俊秀的男子,其中席文上次跟著江芷柔來過這裡,知道他是江芷柔的侍郎。

再看見旁邊一臉疲憊,身穿綢緞藍色衣袍儒雅男子,手裡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安初夏猜測他就是江芷柔的正君。

落寞的成侯府那個庶子,被強塞給江芷柔做正君的沈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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