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是看不起張白騎的,在他看來,一個黃巾餘孽,如何擔得起大任,所以他根本不願意救援張白騎。

比起張白騎的死活,郭援更在乎拿下檀山。

此時曹昂的主力都在攻打張白騎,若是趁機猛攻檀山,必能得勝。

可臧就卻勸道:“張白騎生死無論,可是荀從事卻在張白騎營中,不可不救。否則擊敗曹昂,也得不償失。”

郭援猶豫半天,最終還是同意了臧就的建議。

對於郭援來說,荀諶極其重要。畢竟他投靠袁紹,乃是荀諶牽的線,而且現在尚未落定,若是荀諶死了,他便要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了。

於是郭援下令,全軍一分為二,他自率領一部救援張白騎,又命臧就、吳瓘率領一部攻打檀山。

他還是捨不得這個擊破曹昂的機會。

隨著郭援一聲令下,大隊計程車兵魚躍出營,整個郭援部開始動了起來。

而在南面的侯彬,等得就是這一刻。

晦暗的月光之下,左驍衛的騎兵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只見領頭的騎士一馬當先,而身後的大隊人馬亦緊隨其後,向著賊軍營寨衝去。

兩千多騎,如騰龍躍淵,猛虎出山一般,直衝向賊軍,所到之處,勢不可擋。

郭援營中,很快燃起了滔天的煙火,彷彿在向在場的所有人,述說著郭援的失敗命運。

所有人都驚了,郭援回望著大營,簡直難以置信。

而正攻打檀山的吳瓘,突然一刀看向身側的臧就,將其斬落馬下。

吳瓘提著臧就的人頭,高聲喊道:“隨大將軍誅殺逆賊郭援。”

吳瓘也如約定的那般倒戈了。

其實昨天夜裡,郝昭衝營之時,吳瓘便準備動手的。畢竟吳瓘也不清楚他給曹昂的信件,曹昂是否收到,他擔心夜長夢多,便想趁亂起事。

不過吳瓘還未來得及動手,便為杜基所阻。

杜基勸道:“大將軍尚未回覆,我軍士兵比不得郭援、臧就,此時動手,很可能功敗垂成。”

吳瓘沒有辦法,只得選擇等待。

而到了今日下午,雙方激戰之時,檀山山頂忽然掛出三盞紅色燈籠,這正是吳瓘在信中與曹昂約定的暗號。

吳瓘大喜,當即便準備今夜動手,可誰能料到,徐州軍搶先下手了。

為了避免被誤傷,吳瓘只得殺了臧就,改易旗幟。

而隨著吳瓘的倒戈,戰場的整個局勢徹底發生了變化。

郭貢雖然首鼠兩端,可畢竟是一軍之主,統御眾人多時。而郭援殺了郭貢,本就不得人心,今日兵敗,自然也沒幾人為其拼命。

於是郭援所部在左驍衛騎兵和吳瓘部的雙重攻擊下,也開始崩潰。

至於北面的張琰,本就存著儲存實力的心思,眼看形勢不對,早就撤了。

這場仗尚未高漲,便要草草結束了。

眾人廝殺大半夜,等到天明,基本將賊軍覆滅。

大戰之後,硝煙未散,可無數的將士皆已經累癱,山下的原野上,到處都是躺著的活人和屍體。

曹昂也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場大戲,差點演砸了。

這時侯彬等人,押著荀諶、郭援等賊首前來獻俘,曹昂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見了幾人。

荀諶、郭援等人,皆被五花大綁,滿是狼狽。

曹昂見狀,便讓人給荀諶解了綁。

荀諶雖然已經為階下囚,卻依然強撐著世家大族子弟的體面,仰著脖子,不願落於下風。

曹昂笑道:“友若,你我有數年未見,相交更是有十數年之久,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咱們二人會在這種場合相見。”

荀諶卻是別過臉去,一言不發。

曹昂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事到如今,友若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既然友若不願與我說話,看來是真的厭惡於我。只是不知道友若這一次截殺於我,是個人之意,還是奉命之行。

我與外舅,乃是翁婿,真沒想到,竟會有今日。

若是雙方決裂,友若也算是在其中出了大力了。”

荀諶聽後,有些急了,立刻說道:“今日來殺你,我自知難以活命。可這些俱是我一人之意,你曹子修狼子野心,意欲篡位,我今殺你,是為天下人也。”

曹昂聽後,更是大笑起來。

“友若啊,友若。你何其愚也,你以為如此便可讓我相信。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說動我那外舅的,只是事實就是,我與我那外舅,互為最大敵人,這是無法改變的。”

荀諶更不說話了。

曹昂之言,荀諶都明白,雙方利益不同,爭的不是對錯,而是權利,所以不管他是不是袁紹指使的,曹昂都會將其落到袁紹頭上。

“友若可願降否?”

荀諶默然良久,方才說道:“生於亂世,死於亂世,或許這就是生於這個時代的宿命。我已盡力,雖死無憾。若是大將軍還顧念一絲昔日情分,請大將軍給我一個痛快。”

其實曹昂也沒法招降荀諶,畢竟他還不準備和袁紹翻臉,於是對許褚說道:“將荀從事拉下去絞死。”

許褚領命,而荀諶則向曹昂拜了一拜。

“多謝大將軍!”

或許在西方絞死是個很殘酷的懲罰,可是於國人來說,因為可以不流血,留個全屍,更是一個體面,反而是一種貴族刑罰。

“友若,你今日身死於此,怕是很多年之內不會有人知道。”

荀諶一愣,立刻明白了曹昂的心思。

曹昂不準備和袁紹翻臉,就只得讓荀諶失蹤,甚至整個襲殺案,都不會提及荀諶此人。

雖然雙方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可窗戶紙不戳破,雙方便還是盟友。

不過對於曹昂這個險死還生的人來說,能夠做到這一點,著實罕見,尤其曹昂還佔據優勢的情況下。

鬼心惡謀,劍戟森森,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

“大將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看來你能笑到最後了。”

“那我也多謝友若贈言。”

荀諶旁若無人的走遠了,只留下一道身影。

很快許褚回來覆命,曹昂嘆了口氣說道:“將荀諶葬到檀山之上吧,也算全了他的心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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