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陽藏書館開設之後,洛陽城內突然出現了一個新的行當,抄書。無數計程車子不管是窮是富,整日盤旋於藏書館中,輾轉於各處書架,廢寢忘食,艱苦卓絕,前往藏書館抄書成了一股風尚。

北海人孫邵,一日能抄數千言,一時傳為美談。

士子之中,更是流傳著曹昂寫的那首詩,誰也不想做那個“白首方悔讀書遲”的人。

曹昂也適時地安排人每日供應這些士子粗茶澹飯,雖然飯菜一般,但量多管飽,贏得不少士子的交口稱讚。

而且曹昂還在藏書館裡開設了代為抄書的欄目,幫著一些家境貧寒計程車子補貼家用。

現在在洛陽士子之人,言必提“曹昂”,而且不是什麼“君侯”、“侍中”之類的官職,而是“曹公”,“曹子”。

更有人高喊出“使我生者,父母也;使我學者,曹子也。”

曹家門口,每日都有感謝之人。

有一日曹昂走在大街上,竟然有人當街向他叩首。

曹昂也沒想到會如此得人心。

這倒是讓同行的曹嵩頗為唏噓,他當了一輩子官,這個年紀了,也沒幾個人真心稱他為曹公的,孫子十五歲,“曹公”這個詞就成了他的專屬了。

或許到了以後,世人提到譙縣二字,便專屬“曹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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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有人覺得此事太誇張,曹昂本人亦不承認,可不得不承認的是,曹昂的名聲在士子階層中已經是聞名遐邇,舉世皆知。

得虧大漢沒有什麼學聯啊、青聯啊,否則曹昂妥妥當選副主席。

曹昂有時候都會想,若是他就此死了,後世的史書之中,應該能把他記做一個完人,不管是文廟、武廟的,就憑他這德行,必須能進。

曹昂自成了博士之後,開始每日到太學打卡。

不過袁基並不給他安排活,他也沒有主修的《經學》,倒是樂得自在,整日裡看書、喝茶,寫書,接著喝茶。

而曹昂寫的《荀子集註》的影響力則開始發酵。

如曹昂說預料的那般,此書一出,果然引得不少的質疑和否認。單是荀子思想,已經引得很多人口誅筆伐了。

不過曹昂倒是不畏懼,罵戰,誰怕誰啊!

曹昂隔三差五寫篇文章跟人對罵,倒也不亦樂乎。

不過天下精於《荀子》的人並不多,眾人也只能在荀子思想上批評,單說這本書的內容,反而沒人可辯駁。

其實大家並不在乎《荀子》的思想,更多的人所讚歎的是曹昂新書背後的含義。

曹昂十五歲,已經寫了《孟子集註》和《荀子集註》,成了太學博士,後生可畏,似乎不再是一句客氣話。

曹昂真要將眾人拍死在沙灘上了。

這日在袁家,袁隗拿著一卷《荀子集註》,久久不捨得放下,看到曹昂寫的那句“為政之要,惟在得人,用非其人,必難致治。”卻是不住地喟嘆道:“曹子修一語中的,已可為宰輔也。”

而且袁隗發現,《荀子集註》中,主要以註釋《荀子》為主,曹昂並未在裡面寫太多自己的思想,可凡註解者,卻無不鞭辟入裡,精妙絕倫,點睛之筆,恰恰是曹昂的評述。

袁隗當然猜不到曹昂的野心,卻是能感受到曹昂的決心。

袁隗不得不承認,年輕一代,曹昂冠絕。

這是袁隗第二次重點關注曹昂,他再一次承認,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

此子似乎比和他鬥了一輩子的楊賜還要駭人。

曹昂不知道袁隗對他有這麼高的評價,或者說知道了亦不在意。如袁隗之前看不上他一般,他亦看不上袁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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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這句話用到袁隗身上,才是最貼切。

此時的曹昂,已經無暇管外界的評價,他成為博士後,出入蘭臺等地倒也容易。蘭臺集中了大漢數百年蒐集的文書,曹昂著實不忍心這些書讓董卓一把火給燒了,因此便將精力都放在整理這些文捲上,能保護的,便儘量留存下來。

不過曹昂的認真,倒是讓人輕視。

蓋因曹昂的作為,就跟管理圖書的小吏一般。

於是身為講郎的袁元長便諷刺道:“我以為朝廷招了一個博士,沒想到招了一個書吏,真是丟了博士之人?”

曹昂沒管他,袁元長又說道:“朝廷擢才,群公辟命,求英奇於仄陋,採賢俊於巖穴,閣下何人,出身卑微,何敢做博士?”

袁元長不知道曹昂的嘴上本事,否則絕不敢跟曹昂對噴。

曹昂也讓此僚吵得腦殼疼。

你竟然敢看不起圖書館管理員,你知道圖書館管理員有多厲害嗎?

於是曹昂便言道:“昔者老子東周守藏室之史,而孔子更是為委吏、乘田,二先賢不以其卑鄙,更不敢曠其職,必曰會計當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亦不會覺此卑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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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今為博士,本就該或教授學生,或修書著傳,整理圖書,也是職責應盡的事,如何到袁講郎這裡,就成了卑賤之行。

至於我為何做博士,自有其原因,還輪不到你插嘴。

夜光之珠,不必出於孟津之河;盈握之壁,不必採於崑崙之山。大禹生於東夷,文王生於西羌,聖賢所出,何必常處,難道因為出身普通而影響了其品德之高貴。

你這個開口閉口只談出身,只會逞口舌之利的無用匹夫,才是真正該羞恥之人。”

袁元長讓曹昂罵了一頓,差點氣暈過去,心有怒火,又無話可說,只得掩面而走。

他想在曹昂頭上刷名望,便是打錯了主意。曹昂什麼,那是能罵的許相吐血的人,口舌之利,甚於刀劍。

罵走了袁元長,曹昂並無太多的高興。

跳樑小醜,不足掛齒。

可是袁元長這件事,卻讓曹昂感覺到了壓力。

入朝當官和在外打仗,完全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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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公卿,三分之一是楊氏故吏,三分之一是袁氏故吏。曹昂同時得罪了兩家,這些人動動手指,便讓曹昂難做啊。

曹昂之前心理準備不足,這些日子,已經感受到了壓力。

自己羽翼尚未真正豐滿,袁家這裡,還是不能將關係弄得太僵。

小不忍則亂大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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