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來的時候,老頭正在看他們的雕像。

說話時也沒回頭:“我們的生命雕像怎麼樣?”

“不錯。”

“哪裡不錯?”

這老頭有點軸啊。

王齊仔細看一眼這個高度八層樓的鏤空火焰造型木製雕像,表示:“沒有把題材限定在人像裡,大氣、向上、渾然一體、富有生命律動,唯一的小問題,植物塑造出來的雕像,太容易和自然教會的東西弄混。”

“說得好。”

老頭莫名其妙誇了一句,轉過身來面對王齊和李想。

老頭的形象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清瘦、老態卻滿面紅光,透著一股比面向年輕幾十歲的氣質。

但說出來的話卻莫名其妙:“我昨天做了個夢,未來,有一座城市,它宏偉、壯觀,是所有人嚮往的理想鄉,這座巨大的城市漂浮在水上,你覺得它應該有個什麼樣的名字?”

“……”

這話裡有話啊,現場只有三人的情況下,很難不讓人覺得他說的是巨構工程。

王齊握著李想略微繃緊的手,用拇指摸摸手背,還沒到要開打的地步。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巨構城市的確還沒有名字,它在官方檔案裡,也以“中心湖水庫巨構工程”存在。

“那你覺得叫‘長生湖’怎麼樣?”

老頭用南方通用語說出來,王齊意會的很清楚。

他搖搖頭:“一般,對於一個城市,長生可不好,難道今後再也沒有比它更好的城市嗎?”

老頭笑了:“是是是,確實不好。”

王齊不接話,雙方就站著互相看。

僵持了有幾分鐘,老頭表情嚴肅了些再次開口:“眾生之母這次想要什麼?”

???

王齊緩了一會才意識到這是在說索拉里斯呢,說起來極少有人當著他的面提這個名字,只有索拉里斯面對其他觀眾時,才會吐一長串包含該稱呼的稱號。

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你為什麼會覺得祂一定想要些什麼?”

“祂送你來主世界,總要有目的吧。”

這裡面恐怕有些資訊偏差,王齊再問:“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不能自己來?世界通道標定了只能魔族通行嗎?”

他的回答明顯讓老頭怔住了,看來真的有些認知偏差。

雙方再次互相觀望,老頭似乎在分析他的情緒,小心的開口:“可是流放地已經浮島化了,而你們的隊伍明顯飛不起來。”

李想貌似要笑出來,王齊再捏捏手。

“能飛的東西太多了,這不是障礙。”王齊說著,試圖反過來變成提問方,“看來你們對我的瞭解十分有限,我很好奇,‘我’是什麼身份。”

他在“我”上使用重音,是想知道他們用什麼手段來確定自己和流放地的關係的,甚至還有巨構工程的資訊。

老頭的眼神在兩人面上來往一個回合:“黑森林學院的院長及夫人?”

“那一個水面城市和魔法學院的院長又有什麼關係?”

“你在那裡。”

“我在哪裡,和學術交流有衝突嗎?”

“的確沒有,所以才有我們的見面。”老頭對他的洞察力感到滿意,也不拐彎了,直接說結論,“明天,你要的魔法資料會送到公館。”

這是下逐客令了吧。

既然流放地已經暴露,王齊厚著臉皮說:“其實我還想看看青春泉的。”

老頭“呃”了一聲,搖頭:“放棄吧,青春泉已經數百年未開放過了。”

“真可惜。”王齊撫胸微鞠躬,“在此謝謝你們的招待。”

“只是學術交流而已。”

“當然。”

老頭使用“院長及夫人”時,用了疑問聲調,是不是意味著他還知道自己其他身份?

自己除了院長,剩下的身份貌似只有“國王”或者是夜族和利刃的“兩族之王”。

但此處不對,如果國王身份被破譯,不應該下逐客令,要麼提高規格轉入正式會晤,要麼直接開打才是正理。

……所以說對方並沒有破譯“國王”的身份,而是針對黑森林學院院長進行了預言相關的動作,確定了他和流放地的關係?

可是都能預言了,為什麼“國王”的資訊可以瞞過去呢?

他沒說出來的身份是什麼呢?

對預言系知之甚少的王齊一時間想不明白,總之既然確定了能補全附魔法術的缺失,這趟訪問青春泉的首要目的就算達成了。

……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老頭……羅爾院長心情有些複雜。

這種複雜的心情不是現在才出現,已經有幾天了。

之所以他提前幾天就跑去“裡面”查證,起因是某天他結束了和老師們對新學術體系的研究,想起要和客人見面時突然玩心大發,使用了幻境法術,但對客人完全沒有起到作用。

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三環、五環,而是神眷者。

當然也有一些其他型別的能力能避開部分幻術,不過羅爾是七環幻術師,能完全無視他的幻境,只有神眷者才能做到。

任何事情一旦和神明扯上關係,再小心也不為過。

主世界的神明,不誇張的說,哪怕是邪神,在生命教會也全部有記錄,但其中沒有能和魔法學院扯上關係的,畢竟開辦魔法學院,已經不是偷偷摸摸可以做成的了。

接下來在預言臺查詢時,甚至驚動了聖子。

因為預言臺大神官親自出馬給出的終級預言,是“面聖者”,還是過去式!

教會里的面聖,可不是面見王者,這是個專指直面神明的詞彙。

嚴格來說,生命教會現有的兩名聖子,一名聖女,以及教監,都不是面聖者。其中教監相當於光明教會教皇,但權力小很多。

這裡就引出另一個教會詞語“引導”,聖子、教監都是需要神明許可才能擔任的,他們的就職過程就是“引導”,會讓他們獲得神明的部分知識並體驗真正的神力。

兩件事和託夢與座談的差別一樣,而所謂的神眷者其實還要更低一檔,生命教會的大神官自身都屬於這個範疇,以及其他一些很特殊的人員。

面聖者在教會眼裡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打壓暗殺什麼的萬萬不敢想,因為會得罪神明,傳說會引來神明的直接報復,這個概念比弄死一兩個教皇都嚴重。

問題就出在這裡。

在羅爾院長等人看來,一個面聖者,應該有著對神明無限的虔誠。

但很明顯,即使提及了“眾生之母”,除了使用“祂”這個南方通用語的古代詞,對方的情緒沒發生外在變化,也根本感覺不到所謂的虔誠與奉獻。

問題出在哪裡呢?

兩者的交流層級超過面聖者?有些難以想象。

“眾生之母”的身份有問題?

的確,這個神明的身份本身也有問題,祂是一尊外神,有多個化身,也許他接觸到的不是“眾生之母”。

也不對,他沒有否認和眾生之母的關係,明顯知道這尊化身。

難道說他知曉的是“眾生之母”外神的身份?

外神,也可以稱古神,祂們自誕生之日起就是神明,完全沒有經歷過凡間的歷練。

但直面外神成為面聖者,真的是人類……不,任何凡胎都做不到吧。

謎團是否能揭開不知道,總之流放地出現了“面聖者”才是真正的大事,可能會影響到整個戰爭天平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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