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見面才發現鄰居是個小孩!

一個全副武裝的小孩,透過手足比例確定並不是侏儒。

目測身高米,或許還高几厘米。

小臉髒兮兮,看痕跡有故意塗抹的嫌疑。

眼神明顯能視物……他看不到顏色,但能看到眼球的動態。大概和王齊一樣是【夜行鬼】,年齡的判斷也只能基於作為人類的經驗,不一定準確。

從臉部較為圓潤的弧線、腦袋大小和身高長度的比例判斷,年齡不大於十一歲,甚至可能十歲都沒,考慮現有環境的營養條件,誤差可能達到三歲以上。

衣服三件,加上沒發育,無法判斷性別。

小孩的主武器是一把弩,一把腳踏弩,有小孩大半個人高,斜背在身後,放在眼前的世界絕對是一等一的兇器,弩臂所用的彈性鋼板,大概也算傳說級寶藏。

此時此刻,小孩則端著另一把小了一半的手弩瞄著王齊的腳丫,似乎打算隨時抬起給他來個對穿。

果然,這種世界倖存者對同類的防備,與對待野獸的差異很小。

王齊緩慢把鋼筋插回後腰的掛扣上,慢慢舉手,沒有離開門洞,至少對面真的射箭還能試著躲一躲。

之前想要見鄰居,結果看到個小孩,王齊也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趁著做動作的時間加油想了想,開口道:

“你應該多吃些東西,太瘦了,這樣沒辦法防備爬蟲的猛撲。”

聲音不大,夠對面聽到,但不至於穿透混凝土。

他說的是母語,不用想對方也聽不懂,他只是要看看小孩對語言的反應。

小孩的手緊了緊,眼神不自覺的飄向Ta那一側的門洞。

這反應比王齊預計的最壞情況好不少,證明小孩至少不是第一次聽到人說話,否則很難把弩保持在原位。

王齊決定稍微冒險。

他舉著手,緩慢側步移動,並不拉近與小孩的距離。

來到鏡面牆畫畫的位置,彎腰撿起之前留在這裡的染料盒子。

“你聽不懂我說話,你如果會說話我大概也聽不懂,如果你想對我說什麼或者需要什麼,就畫在這裡。”

他邊囉嗦著,手指沾起一團染料,在鏡面牆上畫了個蟲子腿,然後做了些填補,確保黑白視覺能看清楚。

完了面對小孩指著食物架上的兩條肉兩條脂肪:“這些都給你,希望你下次不要用弩指著我了。”

說著做了個端弩的動作……其實和手持雙管獵槍的動作差不多。

王齊不懂幼教更不會教學,他只知道人類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儘量多說話,對方終究能提煉出其中少數詞義。

對方用一大一小兩把弩,手弩上現在掛著木矢,不論是否還配備有近戰武器,都一定學過製作簡易弩箭,是否精通暫且不論,智力不會有太大問題,至少比狗子們強。連狗子都能聽懂部分人話,何況會做弩箭的人形生物。

說完該說的等了會,對面始終沒開口,便不再等待,退出物資間,關門插門栓。

其實見到對方是小孩後,他有考慮兩人一起求生,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慢慢來。

至少今天找到有智力的生命說上話了,一個多月來的焦慮散去不少。

小孩大概不知道今天錯過了什麼。

原計劃鄰居如果足夠友好,甚至原本就是具備一定熟悉度的半友人,他打算試試看發光的左手能不能在他人身上生效的。這也是他當天把見面時間預定到午夜的原因。

這個實驗需求的理由很充分,因為如果只能給自己加屬性,左手發光就是個毫無意義的流程,他想知道發光時的左手還能做點別的什麼。

會面後,王齊又上樓補充了點營養,想要長點肉。

吃完第二頓,左手亮了,加點。

仍然是加點效率最高的【整體增強專案】,【肌纖維響應速度6+2】。

肌纖維響應速度比較好理解,肌肉由兩種肌蛋白做分子層步行運動實現縮放,從肌肉最大長度到最短長度的時間,取決於分子步行的速度,而分子步行速度如何調整……就到了知識框架外了,大概是DNA層面的玄學東東吧。

總之進一步增強爆發力。

武裝起來,出門找爬蟲的麻煩去。

還是昨天的方向和線路,帶了幾兩風乾肉做應急口糧。

沿著原路線行走時,他沒忘記觀察雪地上的痕跡。

不知什麼時候下的一點小雪不足以完全掩蓋他的行動痕跡,如果這時有爬蟲、其他怪物、倖存者試圖追蹤痕跡,一定也會留下自己的痕跡。

很可惜,什麼都沒發現。

不會城市廢墟里就他和鄰居小孩兩個倖存者了吧……還是【夜行鬼】本身就是怪物,人類倖存者壓根不存在?

抵達昨天的軍隊救援點之後,並不繼續向南,轉而向西北區塊探索。

這是王齊的探索習慣,先檢查公路及兩側,然後探索被公路分割出來的大大小小的城市方塊。萬一出現要逃跑的情況,能確保立刻找到可快速脫離的線路。

該片區損毀情況相對更嚴重一點,除靠近馬路包括商場等商業樓的幾棟框架建築,片區記憶體在大量六層以下的樓,幾乎半數出現部分垮塌,倒是沒有全塌的,不過也沒差。

雖然絕大部分建築都可稱之為危樓,但這些半垮塌的,顯然在危樓中也屬於最危險的那種。王齊可不是冒險家,至少眼前還沒轉過心態,如無必要甚至不會靠近它們的牆體。

排除掉高危建築,剩下具有探索價值的建築就不多了。

兩處育兒園,兩處診所,一棟兩層的社群醫院,都是被搜刮了好幾輪的那種。

其中社群醫院有曾被倖存者佔據過的跡象,可惜沒有留下多少有用的東西。

撿到幾個小號醫用鋼瓶,容量不到兩升的型別,原本可能用於裝液氮液氧之類的。暫時還沒用,但如果以後有足夠的工具和材料,又比較閒時,可以試著用它們做氣步槍。

其實用來裝食物防腐也不錯,只是這麼好的瓶子著實浪費。

一晚上下來,又遇到兩隻沒來得及回巢躲在建築角落裡的爬蟲。

降溫超過四十八小時後,這些蟲子的運動能力還在下降,幾乎無法形成有效攻擊,被輕鬆打包放上雪橇。

散落爬蟲的數量,比王齊預期中多很多。

雪後到現在不到六十小時,他幹掉五隻爬蟲。幾個點直線最大距離四百米,轉成方形,平房公里的面積他最多探索了15%,即使排除掉因各種原因缺乏保溫藏身條件的部分,他探索與觀察的範圍也不超過35%。

意味著仔細點該區域裡,或許還能搜出十隻左右被凍僵的爬蟲。

難道爬蟲就是這習性?體內的脂肪體方便它們在外過冬?

胡思亂想中察覺到狀況有點不太對勁。

已知爬蟲遭遇突然降溫到冰點以下時會散落在外,並逐漸失去活動能力。

冬季氣溫一天內降低十來度,應該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事,大規模降雪大多集中在這類情況下。

爬蟲失去活動力,倖存者理所當然會活躍起來,搜尋物資、交易種子、儲備糧食。

每年都有專門的“寬鬆期”,會降低倖存者在其他時間裡的捕獵需求。

意思是大家並不會因為偶然幾天不捕獵,就立刻失去捕獵所需的體能。如此一來,狩獵策略並非拼命,而是保全自身的條件下,儘可能獲取食物。

兩種狩獵策略的區別在於,用命去狩獵,多半在參與狩獵後活不過幾年;謹慎策略下,會擁有相對更長的生命週期,甚至保留了一定的育兒條件。可知倖存者大機率還具備一定的規模。

而王齊從未發現過其他倖存者的近期活動痕跡,比如沒有積灰的被褥、篝火等。

兩者的狀況相互不符,衍生出兩個推論結果。

第一,爬蟲並不是造成末日災難的罪魁禍首,它只是當初不算重要,事後逐漸適應了災後環境繁衍壯大的怪物族群。

第二,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在降低倖存者的生存率,或許是倖存者自身,或許是昨天把王齊驚醒的未知存在,也可能是王齊所代表的【夜行鬼】本身。

非專業人士的王齊能推論出來的東西有限,也可能根本是錯的,但無所謂,他只是習慣了用思考對抗孤獨罷了。

雖然已經見到了鄰居,短期內孤獨不再是威脅,可已經形成的習慣他並不打算改正。

他不滿足於僅僅活著,還要有點追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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