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紀冷明死的早,人生短短三十來年,便心灰意冷赴黃泉。

而這短短的三十多年,又一直淪為別人的附屬品,活的毫無價值、毫無尊嚴。

儘管活的憋屈,但並不代表他願意放棄自我,甘於平庸。

於是,在溫婉在資本舞臺上閃亮登場、享受萬眾矚目的目光時,紀冷明躲在臺前幕後,悄悄留意時局變化,欲用理智和情感拴住溫婉這匹脫韁的野馬。

鄭易平是紀冷明記憶裡印象很深的人物。

此人發跡於網際網路經濟,深諳官商勾結、錢權交易、權色交易之道。

後來,更是成了境外資本的一條走狗,配合外國人,惡意做空股市樓市,遵從外國人的命令,努力的讓國內資產全面泡沫化,進而讓外國人收割,實現對華國的經濟殖民。

因此,紀冷明在聽到‘鄭易平’這個名字時,反應才會那麼的大。

午後陽光溫暖,隨著時間的推移,傍晚來臨。

紀冷明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盤問要債男子,所有審問細節都被儲存了下來。

杜青林、趙雪盈等人對他的舉動非常不解。

紀冷明也沒指望別人能理解,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用意’。

晚七點,杜青林等人早已離開。

夜幕無星無月,院內寒意四起。

埃文給要債男子鬆了綁,將他放走。

要債男子名叫李灰,正要踏出小院門檻時,紀冷明站在客廳前的燈光裡,衝他喊話。

“我以後還會再找你!”

說完,微笑著衝他揚了揚手裡的相機。

似在示意對方,我手裡有你的把柄。

李灰敢怒不敢言,甩了甩頭,離開。

———

時光如流水,日子重新恢復平靜。

卻也有人蠢蠢欲動。

紀衡在溫婉那裡不僅錢沒撈著,還碰了一鼻子灰。

他手裡的‘靚人文化傳媒’正在籌備國內首檔選秀節目,如今專案推進了一半,因缺乏資金,選秀綜藝進度只能暫時中止。

自從國外回來,紀衡一直忙著參加各種酒會,給自己的公司拉投資。

可惜,當前市場只熱衷電視劇和電影產業的投資,對綜藝並不看好。

紀衡的努力收效甚微。

C市某棟小別墅內。

秦荷剛給小花園裡的鬱金香澆完水,便看到一身酒味的紀衡推門進來。

秦荷趕忙捂住鼻子抱怨。

“怎麼又喝的醉醺醺的!人家二十歲的孩子,哪個不是青春洋溢,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成了酒鬼了!”

紀衡不想聽他媽抱怨,調頭就往屋裡衝。

秦荷驕縱,容忍不了兒子這樣不待見自己,一把拉住他。

“你給我說話!”

紀衡這些天受了不少氣,脾氣一上來,猛地推開秦荷。

指著他媽的鼻子罵道。

“一天到晚酒鬼酒鬼,我不喝酒,從哪兒掙錢給你花啊!”

“每天大手大腳花錢逛街做保養,隨手一個包就是十幾萬,一套高定禮服上百萬,就為了去在你的闊太群炫耀,你真當自己是仙女是公主啊!”

“你只是個沒男人要的靠兒子和弟弟養著的廢物,而且還是個毀了容的廢物!”

“秦荷,你記住,我喊你一聲‘媽’,是敬重你,你別不識好歹!”

紀衡扯住秦荷衣領,雙眼猩紅,面露猙獰。

“膽敢再對我指手畫腳,別怪我宰了你!”

秦荷自從和紀德森離婚後,便失去了經濟來源。

幸好她弟弟秦統是SAN星集團在華業務的高管,年收入可觀,在經濟上給了她一些援助。

後來,秦統和一批投資人看到了雲端計算市場的商機,後受亞瑪遜邀請,趕赴M國,商討成立亞瑪遜華區服務中心事宜。

再後來,紀冷明為了堵死外資壟斷國內雲端計算市場這條路,不得不將自己的科研成果公佈出去。

也是因為紀冷明公佈了自己的科研成果,使得國內雲端計算公司全面開花。

國家監管部門查到了秦統和部分投資人與亞瑪遜勾勾搭搭的行跡,雖未明說,卻在後續的行動中,對秦統之流進行了多次打壓。

也正是因為政府的不待見,使得秦統在業務上屢屢受挫,在公司地位越發邊緣化。

漸漸地,其薪水,已滿足不了秦荷的日常開銷。

如今,這個家,努力掙錢的人,已變成了紀衡。

紀衡鬆開秦荷的衣領,大踏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段時間,他過的極不順心。

紀德森一再告訴他,只有殺了秦荷,才有資格繼承他的產業。

‘兼職吧’確實替他賺了不少錢,可是秦荷揮霍無度,每天為了保養她那張整容臉,花費便不下於五位數。

眼看著‘選秀綜藝’能給他回一波血,可是,原本答應投資的溫婉竟然撤資了,他被逼無奈,只得每天混跡於各大酒會,和各種不入流的暴發戶打交道。

回到房間,紀衡單手扯開衣領,把自己扔進浴室。

洗澡期間,他的手機亮了下。

是一條短訊息。

短訊息沒有文字,只有一則新聞的截圖。

清理完自己的紀衡一邊擦拭頭髮,一邊瀏覽這張新聞截圖。

看完,給這條簡訊的號碼回撥了電話。

“幹得不錯!”

電話那頭的陳長海笑笑:“大貨車和公交車同時撞向她的汽車,胡玉藍當場死亡,我特意找人拍下了胡玉藍死後的樣子,你要看看嗎?”

紀衡心情變好不少。

“別了,看死人,太晦氣!”

“紀德森那邊呢?小皤樓現在怎麼安排?”

陳長海也掩飾不住的高興。

“紀衡,你所料果然不錯,胡玉藍一死,我就成了小皤樓的管理人了,小皤樓裡往來高官名錄,我這裡都有,你要用嗎?”

紀衡覺得此時還不是動用這些人的時機。

他想了想。

“紀德森有懷疑你嗎?”

陳長海心神一凜。

紀衡:“記住,紀德森還沒老,你絕不能讓他起疑了,他殺了你爸爸,卻啟用你當小皤樓的新任管理,肯定存了試探的心思!”

“這段時間,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懂嗎?!”

陳長海覺得這番話有道理,當即點頭。

“好的,我會注意!”

同時,他也明瞭。

看來,紀衡是真的並不想透過‘繼承’的方式獲得紀家的資產。

陳長海十分疑惑。

子承父業,天經地義,為什麼紀衡會採用如此迂迴和極端的方式?

因為紀德森殺了他爸爸,為了替他報仇?為了維持他們兩人的兄弟情?

陳長海是打心眼裡不信這個理由的!

鉅額利益面前,兄弟情算個屁!

紀衡也沒瞞著,主動說出了他如此做的理由。

“因為紀德森壓根沒想過讓我繼承家業,他只是想控制住我而已,甚至,不惜逼我殺掉我的母親!”

“這樣的父親,我憑什麼跟他演父慈子孝?”

“他既然不主動給我,那就別怪我主動掠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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