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篦確實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但剛才那一聲爆炸，絕不是來自於沈篦的自爆。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先上岸再說。”林易眸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
隨後，我、林易、任新正三人最終衝出水面，重新回到了岸邊。
我們剛一上來，曾宇還有罹禍等人便圍攏了過來。
看見一身都是傷的林易和任新正。
罹禍和曾宇幾乎是異口同聲道：“總長新正，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皮外傷並不礙事。”任新正率先給出了回應。
而後又將我們在河裡的事說了一遍，同時將目光投向罹禍：“聖子的事，你可曾聽過？”
顯然罹禍是滄龍一脈，那可是自上古就有的古老種族。
他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會少。
“這個事情暫且不論，我覺得那鮫人多半是在說謊。”豈料，罹禍竟如此回道。
“為何？”對此我卻很不贊同。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無憑無據他就這麼否定沈篦我覺得太過偏見。
“馬國師，我這可不是無憑無據。你們可知道他口中說的玄都玉京是個什麼地方嗎？”
他這話一出，還真將我們幾個人都問住了。
所以最終我們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
同時也將目光投向了任新正。
“我也不知道，要說上古的事罹禍更清楚。我畢竟只是一片神識。”任新正誠實的回道。
“敢問罹禍前輩，玄都玉京到底識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呢？”見此情況，我只能將目標重新轉到罹禍身上。
他原本還準備端著架子，但在任新正一道眼神下，最終開口道：“那是元始天尊住的地方，也就是諸神所在的住所。”
啥？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
曾宇等人更是。
諸神降臨，神魔大戰這些身為陰行人我們也算是耳熟能詳了。
可我們卻從未聽過玄都玉京，竟然是諸神的住處。
“難道林老頭之前也住哪？”我想了想開口問道。
“這我不知道，反正傳說上古時期，諸神所在的地方就叫玄都玉京。所以你說說這沈篦是不是在坑你們？他說的話有可能可信度？”罹禍不答反問道。
這下我們眾人都沉默了。
魔域我們去過，妖王我們也見過。
甚至十二魔，我們也見了七位。
可神明我們卻至今連一位都沒見過，唯一可能的林易和我。一個只找到兩片神識，還有一個連一片神識都沒找到。
所以……
“那聖子呢？是什麼？”林易思索片刻，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確實不光是玄都玉京，我們其實連聖子是什麼也不知道。
“聖子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和稱謂。用現代的話講就是每個仙門的繼承人，據說年輕一輩中最優秀，最有實力的人就會被選為聖子。亦是那個仙門的所有希望所在。所以仙門還有一句話是聖子不滅，仙門永存。”想了想，罹禍出言解釋道。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沈篦的話好像可信度真不高。”聽完解釋後，我有些失望的說道。
畢竟沈篦說死就死那叫一個乾脆。
而且最後那一下，林易和任新正都一致認為，他是因為說了某些不能說的事情。所以才遭到了滅口。
至於這種術法，在我們陰行界也有。
“不，恰恰相反。”罹禍搖頭道：“如果單憑這點來說，我反而更相信那叫沈篦的就是鮫人一族的聖子。”
什麼意思？
他這是故意跟我唱反調唄？
“罹禍前輩，我們現在也算是攜手合作了。你這樣處處為難我們國師當真好嗎？”曾宇見狀替我打抱不平道。
任新正對此似也相信對方，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罹禍：“經此一役，我和林總長還有馬國師他們也算是生死之交。罹禍我希望你也可以如此待他們。”
這話的分量有多重，我不清楚。
但顯然罹禍明白。
所以盯了任新正一瞬後，罹禍最終敗下陣來：“我沒有跟她唱反調，我只是說實話。我說的那種規矩是正經仙門挑選聖子。但上古神魔大戰後，諸神隕落連神明都沒了。哪還有什麼真正的仙門存在呢。”
“所有後來的這些仙門，也不知道是吸取了經驗還是如何。他們依舊會按照舊規矩挑選聖子，甚至挑選的過程還比之前的更加嚴苛。同時也要求聖子必須完成，他們交代的使命。否則的話就會更優秀的人頂替。”
“同樣選出來的聖子一旦出事，那立刻就會有後續之人補上。這也算是另外一種變相佐證，聖子不滅，仙門永存的說法。只是……”
後續的話罹禍還沒說完，我便忍不住插言道：“這也太自欺欺人了吧。前面的仙門是一心為了聖子，可後面的這些仙門。聖子在他們眼中到底是什麼？”
“是籌碼還是商品？”
“或許兩者都有。”跟我的激動不同，罹禍淡然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忍不住一噎，頓時沒了下文。
而這時林易才接過話道：“聖子和玄都玉京的事可以暫時先放一放。但有件事情我們現在必須查清楚。”
他說的事我、任新正都十分了然。
所以我們三人互看了一眼，算是預設。
曾宇、罹禍等人卻是一臉迷茫。
罹禍更是直言道：“新正，你們要做什麼事？”
很顯然在罹禍看來，既然大家都達成了一致，那行動的話肯定也不該瞞著他。
事實上我們也沒想要瞞著他。
只是……
“任神醫，這事還是你來說吧。”猶豫片刻後，我開口道。
林易也贊同的點點頭。
任新正見我倆都如此說，他也沒有再推遲，而是沉吟片刻道：“根據沈篦的訴述，魔山嶺的村民不該是表面看到的這麼虛弱。而且他們背後也有其他家聖子插手。”
啥？
此事之前我們並沒有告訴罹禍。
怕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果然，聽到這話後，罹禍率先反對道：“新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可是大夫，村民的情況是怎樣的你還不清楚嗎？”
“還是說你因為一個鮫人聖子的話，就去懷疑跟我們朝夕相處多年的人？”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如果讓我選擇，我都會選擇相信魔山嶺的村民。
但真相有些時候就是很殘酷，很令人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