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血腥味也隨之而來。
而這血不是我的，那隻能是林易的。
不過幸運的是隨著我神力的輸入，林易亂成一團的神息得以重新修復。
但很快他便將我推開：“叮噹，不要再耗費神力了，我可以自行調節而且我們回去還得三小時。”
簡而言之是他不能動用神力，如果我也如此的話。
那我們遇到真正的危險就麻煩了。
畢竟，臧家弟子和京都軍再強，那也只是應對普通人，這也是為何從頭到尾林易都沒有露出自己半點受傷的原因。
“好，大概還有半小時車程，你安心調息我為你護法。”我點點頭。
幸運的是一直都上飛機，這一路都很平靜。
而在飛機距離京都機場，還有半小時就要降落的時候，林易也終於恢復了常色開口道：“放心，我已無事剩下的傷醫師長足以應付。”
我自然不懷疑京都醫師長的醫術。
只是……
“秦粟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問道。
我、蕭雲、臧止都知道她很厲害。
雖然我沒有跟她親自交手。但單憑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蕭雲和臧止，我就可以知道她的實力非同尋常。
可連林易想要打贏她，都要身受重傷。
這絕對超過我的認知和預計了，恐怕就連最瞭解林易的蕭雲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也不清楚她的具體來歷。”林易直言道。
他這話如果是之前說，我肯定深信不疑。甚至還會安慰他說，沒關係，慢慢調查總會有線索的。
但現在……
“林老頭，你認識她對吧。”我看著林易問道：“她沒有必要撒這種一戳就會破的謊。”
“我真不認識她。”林易回道。
聽到他這回答，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的將頭垂了下去。
而後，突然想起蕭雲最後問我的那句話：如果總長繼續撒謊，我會怎麼辦？
那時候沒回答是沒想好。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過了這麼幾小時，我竟然還是沒想好。
“叮噹，你抬頭看著我。”片刻後，林易的聲音傳來。
我卻並沒有理會他，反倒是下一瞬一雙溫柔的大手，將我小腦袋給托住。
而後我與林易不得不四目相對，但我還是下意識的想要掙脫。
林易亦不反抗，他只是順勢鬆開手，然後……
“林老頭，你幹什麼？”看著莫名其妙就被他抱入懷中的自己，我很不悅的掙扎道。
他這是解釋不清楚就耍流氓嗎？
我可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我確實不認識她，你也知道關於帝俊和上古的那些記憶，我並沒有完全恢復。或許失去的那一部分原本就是我想要遺忘的。”林易見我實在掙扎的厲害，又怕真的傷到我，所以不得不再度開口道。
聽到他這話我愣住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彈出腦袋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認識的人是帝俊？”
“可帝俊不就是你嘛。”話到最後，我還是有些不高興。
同一個人難道換了個時代，換了個馬甲做的風流事就不算數了？
“帝俊是我沒錯，但叮噹你這樣說可真的有失公道。關於那些記憶我雖然不記得，但我很確定一點。那便是不管是任何時空，任何身份我所愛，所迎娶的人一直都是你。”林易鬆開我，鄭重無比的說道。
“那你說想要遺忘是什麼意思？”我擰著眉頭問道：“難道不是因為做了錯事，所以才想要遺忘嘛。”
人嘛，趨利避害是本能。
做了不好的事，當然是能遺忘就遺忘唄。
“遺忘確實跟曾經做錯事後來想忘記有關。但此處之外，叮噹，有些無關緊要的事人們也會本能的遺忘不是嗎？”林易看著我問道：“難道你從小到大每件小事，每個經歷的人都記得？”
這，這……
原本我準備逞強說自己記得。
但轉念一想，好像很多真不記得了，比如我的小學同學，甚至是有些初中同學長什麼樣，是什麼人品我都忘記了。
“可你跟秦粟看起來，可不像是無關緊要的往事。”我直言道。
否則，秦粟這麼會如此說。
難道真像玲瓏說的那樣，她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愚蠢嗎？
“也許那只是她認為的重要，就如同莊言覺得沒有我，你一定會喜歡他一樣。可你會嗎？”林易看著我認真的問道。
“當然不會！”我立馬回應。
這是原則問題，必須立刻澄清。
聽到我這話，再瞧見我如此模樣，林易最終忍不住笑了。
他笑了我卻撅著嘴道：“那你最初那番解釋是什麼意思？我們可都看出問題來了。”
至於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我就沒有明說了。
畢竟不利於團結，而且聰明如林易肯定也知道那人是蕭雲。
“我也不太清楚，我為什麼會想要如此解釋。”林易如實的說道：“可看到秦粟的那一瞬間，我雖然不認識她，但第一反應還是想要跟她撇清關係。”
這……
又不認識對方，又想要跟對方撇清關係。
這不是個矛盾句嗎？
但鑑於林易的特殊情況，所以我認真思索了片刻，最終開口道：“林老頭這樣看來，你跟這秦粟之間肯定有糾葛。你的記憶雖然因為沒有恢復完整，而不認識她。但你的潛意識裡卻有她。”
“嗯，她在我潛意識裡猶如噩夢般存在。”林易回道。
“這……”聞言，我盯了林易一瞬，才哭笑不得：“林老頭，人好歹也是個姑娘。你再怎麼說也是一國總長這麼背後黑人好嗎？”
我記憶中的林易是個十分公允，且從來不再背後說三道四的人啊。
哪怕莊言如此行徑卑劣，林易也鮮少在背後說莊言。
怎麼換成秦粟就這樣了呢？
“可我覺得自己並不是冤枉或者黑她，而是在稱述事實。”林易直言不諱的說道：“而且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有預感驚奴口中的我們自己人，或許指的就是秦粟。”
這事在當時林易當著蕭雲面，說秦粟不是大妖，也不是古仙門的人我就猜到了。
但猜到和親耳聽到還是兩碼事。
所以……
“林老頭，難不成她也是神明？”我皺眉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很好的解釋，秦粟為何如此厲害。
但她如果是神明的話，那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