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丫頭，我不是想要問這個。”
“那寧掌門，你要問什麼？”我當真十分不解道。
“我是想問……”
原本就聲音小的寧清子更加壓低了聲音，以至於後半段我壓根就聽不到。不得不打斷寧清子道：“寧掌門，說大點聲我沒聽清。”
他說的比蚊子叫還小，饒是我耳力再好也於事無補。
而我這話一出，原本還在討論的眾人頓時將目光投向了我和寧清子。
這，倒是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不過寧清子到底是老薑，只見他反應極快，當即開口道：“怎麼就聽不清呢，這可是我茅山陣法精髓所在。”
“算了，你我出去說，馬國師老夫再說最後一遍你這次可得好好聽。”
“是是是，寧掌門這次我一定認真。”說著我趕忙側身，讓出一條路來，極為配合寧清子。
寧清子見狀看著眾人微微一笑道：“抱歉，陣法涉及本派機密，所以不宜太多人知曉。”
其他人沒有回應，莊天成卻點頭道：“隔壁還有房間，寧掌門請自便。”
就這樣我和寧清子兩人單獨來到了隔壁房間。
這下還沒等寧清子開口，我便搶先道：“寧掌門，有什麼話現在你可以大聲說了吧。”
剛才真是費了我的耳力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寧清子聽到我這話後，竟沒有立刻開始回話。
反倒是四處看了一眼，像是在確定是否當真隔牆無耳。
有必要搞得這麼謹慎嗎？
我很是無語。
但當我聽完寧清子要對我說的話後，我頓時神色收斂，比他之前的緊張表現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寧掌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深吸一口氣道：“當時的情況是陰蛟龍親眼所見，他不可能騙我的。”
旁人或許會出賣我，會編造謊言。
但陰蛟龍做為陰物，又是被我收服的屬臣，他是做不到欺騙我的。
“我的意思不是陰蛟龍騙你。”寧清子趕忙解釋道：“或許當時的確是吳情，也就是琳達親吻了林易。但這事不一定是琳達親的，就是她喚醒林易。我如此說你可明白？”
“不明白。”我十分爽直的搖了搖頭。
確實不明白。
寧清子似沒想到我會這麼回，還答的如此理直氣壯地。所以他先是一愣，隨後撓頭道：“怎麼會不明白呢？”
“馬家丫頭，你不是在跟我扯犢子吧。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
簡單嗎？
我真沒覺得。
但顯然我要在這麼回下去，這事肯定談崩。
所以我平復了下氣息，才沉聲道：“寧掌門，我真不懂。而且這事不是單方面的。林易、甚至是白芷都承認了此事。白芷還說過琳達對林易十分重要。所以中土殺了琳達，讓他們除了感情受傷外。更多的還是沒人可以再控制住入魔的林易了。”
此事之前白芷也曾明確的說過。
“當真沒人嗎？”豈料，寧清子竟如此說道：“若是真沒有的話，按照白芷的暴脾氣恐怕早就跟中土宣戰了。”
“她還會如此沉得住氣？”
這好似也有道理啊。
但……
“寧掌門，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被他這麼一說，越繞越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琳達根本就不是可以喚醒林易的人。她只不過是一個備選方案，真正可以喚醒林易的人始終都是你。”寧清子像是做了一番天人交戰，最終將這話給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我愣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寧掌門，你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
“這世上有這樣的法子嗎？”
他這未免也太生搬硬套，倒不如說是他想要為林易的負心找個藉口。
“也許真有，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法子到底怎麼運用。”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後，寧清子直言道。
他若是斬釘截鐵的說有，我或許還能反駁一二。
可他這樣說了，倒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最終還是寧清子開口道：“行啦，馬家丫頭我要說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回去了。否則……”
話到一半寧清子停頓不說了。
我等了許久也沒見他有下文，忍不住好奇道：“否則什麼？”
寧清子可不是小輩，這種欲拒還迎的手段，他不該也不屑於用才是。
“總長該懷疑和不高興了。”見我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寧清子沉默了片刻，最終如實道。
而後，似乎他又覺得反正說都說了，索性不如全部說完。
所以他沉吟片少許後，竟又道：“走到現在就我觀察而言，莊總長確實還算公允。但馬家丫頭，再公平的人也禁不起強大利益的誘惑。何況你現在的做法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是考驗人性。”
“而人性是永遠也禁不起考驗的。”
“我不是很明白。”我認真且坦誠的看著寧清子問道。
這次他沒有任何耽擱，而是很快就給出了回應：“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臧家和吳家的人一定不能放，那莊總長和林易他們之間必有一戰。這是歷史遺留問題想要解決沒那麼容易。”
“同樣你這一票也十分重要，你選擇中立固然不錯。但若是能將你拉攏過來，至少不讓你跟林易為伍，這就是莊總長目前最該考慮的問題。”
話到此處，寧清子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我卻徹底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了，那就是如果我跟林易斬斷了關係。
那對莊天成而言，一定是樂於所見的。
所以……
“但就因為這樣，便懷疑莊總長，甚至是莊言從中作梗未免有失偏駁。”想了想，我認真的回應道。
“是，所以我沒有懷疑他們。”寧清子認真的說道：“只是馬家丫頭，根據我所觀察。林易這小子性格非常內斂忍讓，所以關於琳達的事。你真的不要去仔細查查嗎？萬一事情當真如我所說的那樣呢？”
這，這……
聞言我愣住了。
會嗎？
眼見為實，對方親口承認的事還能作假？
“眼睛未必屬實，說出來的話更是不靠譜。但實際行動和用心感受總是不會錯。”寧清子開口道：“之所以讓我挑明這一切的原因，也是因為剛剛你和莊言打鬧時，林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