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隆基繼續說道:“想當年,臣在來福州之前,那也是兩袖清風。志向就是為民做主,希望得到老百姓真心的誇一句,讓百姓說我是在世的包青天,這一直是臣最大的理想。

然而誰想到就是這個張慶芝竟然把臣拉下了水,剛開始他只是把臣請去赴酒宴,吟詩作賦,慢慢的他就給臣送女人,送古董字畫,還拉著臣給他出主意做買賣。

臣經受不住誘惑,這才一步一步深陷其中。”

很多事情他就是這樣,他就像彈黃一樣,有的彈黃它壓的越緊,蹦的就越高。

這楊隆基來福州之前,確實如他所說,那是兩袖清風,什麼都不愛,就愛踏踏實實做個好官,也許他本質上也是一個比較愛好女人,愛好金錢的人,但是因為之前可能是生活環境和受到的教養,把他這種劣根給死死的壓住了。

而來到了福州,有這個張慶芝在身邊,張慶芝循序漸進的誘惑,一步一步的拉他下水,這環境一下就變了,讓他失去了約束性,而他這個被壓的死死的彈黃,一下就失去上面的石頭,蹦的比天高,膽子甚至比張慶芝還大。

張慶芝做買賣的,雖然是個不法商人,敢於造假幣,但是他好歹也知道細水長流,知道慢慢來,造假幣流到市面上,一般的老百姓,一般的買賣人,這些人收到了假幣不會太過追究,

因為自古以來老百姓就是這樣,能不跟官府打交道,那就堅決不跟官府打交道,因為你不知道跟官府打交道之後,自己會攤上什麼事。

很多人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跟官府扯上了關係,最後被一些衙役敲詐的是家破人亡,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那是多不勝數。

有道是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刺史,這句話那不是開玩笑的。

像比如老百姓家裡丟了一隻羊,跑到縣衙去告官,縣衙派人去給你找羊,結果羊沒找著,但是縣衙派了人來,你是不是要有點表示,這來一趟,這跑腿費要不要給呀?就出來大半天吃飯錢要不要給呀?喝茶錢,辛苦錢要不要給一下?

這老百姓他也不敢不給,結果到最後羊沒找著,反而貼進去幾頭羊的錢,這還算衙役有點良心,沒給你往死裡壓榨,要真給你往死裡壓榨,到最後別說羊不給你找回來,你還得賣房子湊錢給好處。

正是因為這種事情太多,所以老百姓往往吃了虧,那都是自認倒黴。

哪知道這楊隆基膽大包天竟然嫌假幣流通到市面來錢太慢,直接就往國庫送,把真錢換下來換假幣,這一換,那真的是金山銀山的就揣到了口袋裡。

而張慶芝知道他在這樣做,他也勸過,說這個風險太大,就在咱們福州的老百姓中間慢慢流通,畢竟細水長流嘛,子子孫孫都有收入,比干什麼都強。

但是楊隆基卻聽不得勸,反而教訓他,說這樣來錢太慢,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富甲天下的鉅富?

張慶芝見勸不動,最後在利益的驅使下,也就答應了,依著楊隆基的建議增加了產量,一箱一箱的銅錢就這麼經過他們的手,運進了國庫,同時也把自己的命運給交代出去了。

自古以來,敢打朝廷主意的人有幾個好下場?

趙樞陰沉著臉聽李隆基把話講完,最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這王八蛋,虧你還知道來福州之前兩袖清風,一心只想為老百姓辦事,可短短時間你就在這裡把自己大半輩子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修養、德行、良心敗的一乾二淨,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哭,還好意思求朕饒了你?

你想讓朕饒恕你,然後再幹一次是嗎?還有你。”

說著,趙樞又把手指伸向了張慶芝,罵道:“你這王八蛋就更不是個東西,家裡家大業大還不知足,還在這裡想著欺行霸市。

欺行霸市還不夠,又偷偷做著製造假幣的買賣,你說你要賺多少錢才有個夠?如果這做假幣的買賣抓不到你,你是不是明天還得去造火銃造大炮?”

張慶芝被趙樞罵的那更是慌了手腳,他不停的磕頭求饒,“陛下,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求陛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願意把所有身家全捐獻給朝廷,只求陛下能饒小的一次。”

“饒你,你他孃的想什麼呢?你他孃的落在朕的手裡,你還想著家產,你的家產能保得住嗎?你以為是在做交易,把家產交出來就能活命?朕是那麼好湖弄的嗎?我告訴你,這一次朕不但要抄沒你的家產,還要把你誅族。

這一次幸虧發現的及時,幸虧安撫的及時,要不然幾十萬大軍譁變,你知道要死多少人?不把你九族殺的乾乾淨淨,天下老百姓拿什麼去震懾?

還有你李隆基,朕看見你就火大,好歹是個知州,這麼大個官你還不滿足?再過幾年你踏踏實實退休,拿著俸祿遊山玩水,跟著老婆孩子熱炕頭,那生活不好嗎?最後臨了臨了,還守不住清白,這也就是現在朕脾氣好,只殺你全家,這要放在以前,朕也要殺你九族。”

就這短短的一句話,趙樞就已經敲定了他們的下場,那就是張慶芝誅九族,楊隆基殺全家。

當然,不只是他們,所有參與到製造和販賣的人,全部都要殺頭,不過也只是殺這些人,沒有再殺他們的家人,只是把當事人不管主犯還是從犯,全部都殺了。

這一點,不得不說趙樞比以前仁慈多了,要是換成以前,趙樞嘴巴一張一合,這麼大的桉子,不殺幾千人,那絕對沒法結束。

不過縱然是這樣,這個桉子前前後後那也殺了超過八百人,人數還是不少的,算是大宋單一桉件的一個記錄了。

沒辦法,畢竟這麼大的產業,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幹得了的,再加上張慶芝的九族,一共殺了八百多人,這也不多,也為這個桉子圓滿的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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