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還有一個人，這人是皇城司被革職的王雨，外號王二麻子，這傢伙在皇城司待了十幾年，查探訊息這方面得心應手，如果殿下讓他去查，估計差不了。”
皇城司是太祖皇帝趙匡胤建立的機構，用來保護宮禁，刺探情報，性質差不多就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不過因為宋朝的皇帝對待官員比較寬容，所以皇城司沒有明朝的錦衣衛那樣恐怖。
趙樞滿意的點點頭，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他了。
趙樞直接說道：“好，就他了，你讓他去給本王查，查清了本王重重有賞。”
“是，殿下，小的這就去找他。”
張四經對趙樞那是越來越怕，一點也不敢耽誤，趕緊找到王雨，請他去酒樓好吃好喝，幾碗馬尿下肚，張四經對王雨把事情說了，拜託他幫忙查一查馮澥這事。
王雨一聽就直搖頭，說道：“我離開皇城司都好幾年了，哪裡還能查這事。”
“你人雖然離開了皇城司，但你的關係還在，向以前的朋友兄弟打聽一下，不就查到了。”
“人走茶涼，還有個屁關係，那些傢伙，要不是他們給我穿小鞋，我也不至於被革職，現在在碼頭搬磚，累死人。”
張四經給王雨倒酒，一個勁的勸，“關係哪裡是說斷就能斷的，乞丐還能攀上三分皇親，更何況是王兄弟你了，你可得幫我這個忙，要不然，肅王那邊我沒法交代。”
王雨被張四經灌了一肚子馬尿，醉醺醺的，然後又被張四經拉去勾欄裡面，點了一個漂亮的歌姬快活，就這樣，王雨最後稀里湖塗就答應下來了。
還別說，這王雨真是有點本事，他找到以前的同事，拜託他們去幫忙打聽，自己又去馮澥家裡蹲點，還真就被他打聽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原來指使馮澥勸宋徽宗削減經費的人是少宰兼中書侍郎王黼。
這王黼是大宋六賊之一，天下人痛恨的物件，但石頭皇帝昏庸，對他卻很信任，現在他是次相，朝中地位僅在蔡京之下，是一呼百應的大老，當然，響應他的都不是什麼好鳥。
他聽說石頭皇帝讓趙樞當書畫宣揚使，要劃撥三十萬貫錢出去，就心中不爽，心說這事情不小，怎麼石頭皇帝不跟自己商量？
這一個不爽，後果很嚴重，他直接唆使馮澥去勸諫宋徽宗，把趙樞的經費砍了一半。
“王黼？”
趙樞一聽是王黼壞了自己的事，不是趙楷，多少還有點意外，開始的時候趙樞還以為是趙楷在報復自己，正想收拾他呢。
不過這個王黼就算位高權重，那也不能來惹老子啊，老子是柿子嗎，你想捏就捏？
趙樞心裡打定主意，這事情沒完，要是遇上了，非要把這鳥人收拾了不可。
趙樞滿意的點點頭，“事情辦的不錯，對了，那個叫王雨的傢伙，他是怎麼被皇城司革職的，是犯了什麼事？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張四經回道：“這個王雨什麼都好，就是有個毛病，愛賭，而且那是嗜賭如命，當年他在皇城司做事，和皇城使譚稹對賭，贏了譚稹一千貫錢，譚稹因此心懷不滿，最後找了一個由頭，就把王雨給革職了。
那一千貫錢本來還想讓王雨吐出來，不過這些錢早就被王雨輸給別人了，王雨沒辦法，只能把宅子賣了，把錢補上，要不然，一輩子都出不了皇城司監獄。”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王雨真是個賭鬼，竟然敢贏頂頭上司的錢，這不是找抽嘛。”
趙樞嘲笑了一句，張四經又繼續說道：“至於我與他是什麼關係，這個怎麼說呢，當初他在賭館裡面賭錢，遇到了同去賭錢的我，然後我們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趙樞瞪大眼睛看著張四經，“原來你小子也是個賭鬼，說，你有沒有拿我王府裡的錢去賭？”
張四經嚇了一跳，直接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直搖頭。“沒有沒有，小的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殿下的錢，殿下可以派人去查賬，賬上少一分錢，小的情願賠這條命。”
“這才差不多。”
趙樞滿意的揮揮手，示意張四經起來，別跪著了。
然後趙樞說道：“這件事情你辦的不錯，去賬上領一百貫錢，你得五十貫，那個王雨得五十貫，去吧。”
張四經很高興，沒想到還有錢拿，對趙樞頓時改觀不少。“小的謝殿下。”
張四經樂滋滋的正要去領賞，趙樞又說道：“你去告訴王雨，讓他來我王府一趟，本王要見他。”
“啊。”
張四經有些驚訝，也有些後怕，不知道趙樞為什麼要見王雨，就趙樞這喜怒無常的性子，鬼知道會有什麼事。
心情忐忑，張四經找到了王雨，要他跟著自己去肅王府。
王雨拿了五十貫錢，高興的不得了，但是一聽去肅王府，他一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去不去，我不去，聽說肅王跟鄆王鬥氣，肅王還想打鄆王，這樣的性子在皇家混，遲早要被人害死，我跟他走的近，以後還不得被連累，我勸你也趕緊自謀出路。”
張四經一臉無奈，說道：“我不在肅王府待著又能去哪裡？家裡沒背景，身上沒學問，難不成我也跟你一樣去碼頭搬磚？我就是想搬，也搬不起啊。”
說著，張四經就拉著王雨去肅王府，王雨不去，張四經就用力拉，一個人拉不動，那就叫人拉，最後總算是把王雨給拉來了。
一到肅王府，見這裡亭臺樓閣，凋龍畫鳳，王雨心裡忍不住羨慕。
王雨心說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我要是投胎投到皇家，啥也不管，只管享樂，金銀珠寶，美女如雲，這小日子過得比神仙都快活。
但偏偏有的人會投胎，但不知道珍惜，就比如說這個肅王趙樞，好好的王爺當著不香嗎？非要到處得罪人。
現在得罪了鄆王趙楷，以後還不知要得罪誰，這樣的人，遲早也是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