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以往寵愛自己爸爸的聲音嗎?

怎麼會這麼冷漠?

明明都看到了受傷狼狽的自己,為什麼一句安慰心疼的話都沒有?

伍棋旖愣了好久。

等到她回神之後就聽見青年說了這麼一句話,還是對幸淮的:“我知道她給你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保住命就可以了,必要時候可以捨去。”

保住命就可以了……

必要時候可以捨去……捨去……

捨去?

“……什麼叫可以捨去?”

比起在林子中受到了折磨,和在這些人眼裡的瞧不見和漠視,也只是讓伍棋旖仇恨覺得屈辱而已,卻是從來都不曾有過這種空洞感。

好像她一下就被什麼給丟掉了一樣。

被什麼給丟了。

丟了……

然後一下就空了。

“爸?!”

明明只是任性了這麼一次,為什麼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爸,我是棋旖啊!我是你女兒啊!爸,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這種難過比先前還要強烈。

不,與其說是難過,倒不如說是恐慌來得更合適。

如果在這種時候,青年人否認了她的存在,可想而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到底會有多慘。

本來看在老闆的份上才會給她一點吃喝,現在……可能餓死都覺得無所謂。

不,她不想死!

青年人並沒有理她,而是繼續看向幸淮:“必要時候覺得麻煩就丟了吧。”

就丟了吧……丟了?

說得多麼輕鬆,就像是在說丟掉一撿垃圾一樣。

很殘忍。

也很……荒唐。

“你肯定不是我爸,你肯定是假的!你把我爸還給我!”

伍棋旖撕心裂肺的喊著,想要搶過這影片摔在地上否認。

然而卻在下一秒就被幸淮單手壓住。

“我確實不是你爸。”

青年人喝了一口身側的白蘭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聲線冷漠,“你不過是我撿回來的一個玩具。你要是聽話、還在這裡,自然會是女兒。但你現在居然跑去阻礙我的事……”

這些話說出來很是殘忍。

玩具?

原來她只是玩具?

她雙眼逐漸失神,她看著影片裡冷漠的青年人,再想到往日裡寵她說什麼都可以給她的爸爸……

天,徹底塌了。

“這不可能!”

她激動的否認著,“我怎麼不是你親生女兒!我們還在一個戶口上啊……”

“戶口?”

男人笑得更奇怪了,晃動著手裡的酒杯,很是肆意,“既然如此,那便一併告訴你好了,你的戶口從來就沒進過。”

“沒進過……是什麼意思?”

她愣住了。

該不會……

男人的笑容越發刺眼,對於這個破壞了他事的玩具,自然是沒必要繼續演戲下去:“撿你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戶口,你就還是那個戶口。這麼多年,你不過是用了‘伍棋旖’這個名字。”

當然這個名字的人……。

“這不可能,我明明可以上學!”

如果假戶口的話,她不可能可以上學。

“這個名字你當然可以用,畢竟她本人也存在。”只不過一直昏迷不醒,是他姐姐女兒的名字。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男人才找了一個玩具來幫“伍棋旖”完整這些年的生活和簡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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