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小時候你要把我交給路晉照顧？”
她一直都沒想明白。
明明小時候，師傅那麼疼自己。
“……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件事？”
佘世襄張了張嘴，沒說什麼話。
“難道不是嗎？”
“是什麼？”
佘世襄這會兒反應著實不太行。
他看著林照兮那眼淚汪汪的模樣，著實有些心疼。
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小丫頭……從懵懵懂懂再到情竇初開，再到現在的——
“師傅，你當初為什麼要把我撿回來？”
“什麼叫把你撿回來！我明明是把你光明正大的抱回來。”
佘世襄糾正了林照兮的說詞，然後對上她的那雙眼睛，終究是沒忍住，嘆了口氣，“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你現在倒是說起了這件事……”
“什麼？”
林照兮感覺師傅似乎知道關於她的身世。
“你是我好友的遺孤。”
佘世襄抬手揉了揉林照兮的腦袋，雖然年輕，但語氣裡的慈祥也是騙不了人，“當年，我好友家中出事，在臨死前給我帶來了訊息，所以在幫好友報仇後我便將你抱了回來。”
佘世襄用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了明白。
可誰知道林照兮聽到這話後更加激動了：“既然我是師傅好友的女兒，你為何後來還要把我交給路晉照顧？”
明明最開始照顧她的人是師傅……怎麼就變成了路晉呢？
佘世襄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要知道我已經老了，你還年輕、自當是要與那些年輕之輩相處。”
他自以為的好，沒想到卻讓林照兮記了許久。
是的，記了很久很久。
林照兮最開始親近的人是佘世襄，可她沒想到師傅最後會把她丟下給路晉照顧。這個男人什麼都不說，就把她交給了路晉，所以她理所應當的認為是師傅嫌她麻煩了。
“我不知道你老！我只知道你還很年輕，修真之人為什麼要看年紀！”
“……”
佘世襄不太明白自家徒弟突然爆發的點，對比林照兮的爆發，他就顯得有些無辜了。
“我以為你……”
“我不要你以為的以為！”
林照兮沒想到師傅還真是……笨得可以，“你為什麼不問問當年我的意見就擅作主張？”
“當年你還小——”
“小什麼小，就不准我早熟、長得慢嗎？”
林照兮爆發起來連自己都能黑。
這會兒她，哪裡還有往日裡在面對眾弟子大師姐的模樣。
她的清冷是對著眾師兄弟妹們的，她的溫婉是對過去的路晉，至於暴躁……現在給了師傅。
佘世襄沉默，總感覺現在的小徒弟有些可怕。
“下次不許這樣了！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能瞞著我！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在林照兮心裡，師傅就等於是父親了。
這麼多年，雖然她生父早亡，可是二長老對她一直都很好，甚至這些好讓林照兮早就把他當成了父親一般。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眼看林照兮的脾氣逐漸緩和下來，佘世襄也跟著鬆了口氣。
生氣的弟子……哦不，是女子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