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件事,除了攝政王,他們都陷入詭異的沉默。

許久,丞相長嘆了口氣。

這件事,先皇做得確實不對……可他沒想到攝政王對淇妃的感情那麼深。

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紮在了他心裡。

“可這也不是你造反的理由!”

其中一位太傅站起來指責攝政王,“不過一個女子而已,豈能拿江山說笑。”

“一個女子?”

那淇妃就是攝政王的逆鱗。

在這位太傅還自認理直氣壯的時候,卻已經被攝政王割去了舌頭。

只是這位女子確實他心底最柔軟的存在。

因為她,他謀劃了幾十年。

就為了對當年的知情人帶來最深的傷害。

“……”

小皇帝一直沒說話。

他沒想到自己是在那種情況下出生的。

儘管他在心如明鏡,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出生,讓他覺得無比荒誕。

生母這個詞,對小皇帝而言,是較為陌生的。

因為先皇不允許提及,所以知道的人很少,且很少被提起。

小皇帝也曾想過如果他的生母還在世的話……會不會抱抱他,對他很好。

他想過很多,卻從未想過自己是被憎惡著出生的。

為什麼?

為什麼父皇要這麼做?

小皇帝其實很想問。

可話到嘴邊,他又停下——

父皇早就亡故,這些問題再問出來又有什麼意義,都是發生過的事情,就算知道答案又怎麼樣?

皇叔看他的眼神全是憎惡和恨意,他便是知道皇叔有多愛那個人。

多麼諷刺。

大殿的門一直是關閉的。

突然被開啟,外面的冷風吹進來也只是讓他感覺更冷。

是真的冷。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算計我靳家!”

黑暗中,外面進來兩道身影。

靳初和靳陽。

說話的正是失蹤已久的靳陽。

攝政王眯了眯眼睛看向他:“你沒有失蹤?”

“當然失蹤了,不過現在回來了。”

攝政王謀逆的理由,他們都知道了……可就算如此,靳父的死亡,其中也不乏有他算計的一步。

攝政王似乎並不在意,看著眼前的二人:“回來了又如何?如今這皇宮早已在朕的掌控之下!”

“你確定?”

靳初還是那看上去無害的模樣。

這也是第一次,攝政王看到不再隱藏的靳初。

果然是靳家兒郎,什麼無害的偽裝還真是——

“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靳初早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有自家那個作弊神器·娘子在,想知道什麼都輕輕鬆鬆。

“聰明。”

攝政王看著靳初,“沒想到靳家藏得最深的居然是你。”

“當年在場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是篡位,其實……更像是一場復仇。

丞相面色再度青白:“難道我兒——”

“是我。”

丞相兒子早年溺水身亡。

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要你們眼睜睜的看著身邊最親的人離去的畫面。”

什麼痛戳什麼。

攝政王說到這,再次看向靳初,“當年的藥還是少了。”

他的本意是想讓靳家那位夫人產下死胎,然後再來一些謠言。

可沒想到這個孩子倒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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