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葉月白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溫玉寒,好一會兒後才說:“事情是這樣的,我確實有你未婚妻的記憶。

但是,我只記得關於你的那一部分,我不記得生前的事情了。

不記得我是住在什麼地方,也不記得我姓甚名誰,不知道家住哪兒?

不過,關於你的一切,我倒是記得很清楚。

從第一次和你見面,到最後見到你,每一次我都能想得起來。

而且,每次想見你的時候,我心裡面都會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就特別想哭。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怪怪的。

所以,我知道你現在的住處後,我就第一時間去找你了。

說實話,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裡面冒出的感覺怪怪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有些悶悶的,脹脹的,帶著一些高興,又帶著一些悲傷,很複雜!”

溫玉寒一邊聽著,目光帶著審視看向葉月白。

葉月白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充滿了真誠,不帶絲毫的虛假,足以說明葉月白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溫玉寒開始在心中慢慢的揣測。

可能是他的未婚妻死了後,就像正常人一樣去投胎轉世了。

然後,到現在的轉世是這一隻貓妖,而恰好就覺醒起了500多年前和他的記憶!

僅此而已。

當然了,以上只不過是溫玉寒的猜測。

他眼下還需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屬實。

隨後,溫玉寒趁著葉月白一個不注意,強行忍著身上的劇痛運起了真氣,打在葉月白的身上。

葉月白猝不及防,瞬間被溫玉寒一巴掌給打倒在地。

手中的托盤,也落在了地上。

這時候,溫玉寒很明顯的看到,葉月白身上冒出一絲絲黑氣。

這一絲絲黑氣說明葉月白體內其實是有靈魂存在的!

這一發現當即又把溫玉寒心中的猜測給推翻了。

他的未婚妻並不是轉世成為貓妖。

而是這500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去轉世,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附身在樂這貓妖的身上。

所以,這貓妖體內還殘存著鬼魂的氣息。

想到這裡,溫玉寒心中也大概能猜得個七七八八,原來如此!

葉月白莫名其妙被溫玉寒打了一掌摔倒在地,臉上當即露出了不愉快的神色。

他轉過頭來,帶著滿滿的怒火看向溫玉寒,眼中的怒火呼之欲出:“好端端的,你打我幹什麼啊?”

溫玉寒收回自己的那隻手,然後澹澹的說:“不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

“你驗證自己的猜想也不能這樣子呀,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到一半突然就把我給推倒!”葉月白的臉上帶著滿滿的不愉悅。

葉月白氣的牙癢癢。

溫玉寒或許是沒有料到,葉月白的脾氣竟然這麼大。

他看著眼前氣得小臉紅撲撲的葉月白,心中冒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他倒是忘了,葉月白是女生。

雖然是妖怪,但好歹也是一隻母的。

被他突然來這麼一下子,是誰都不好受。

溫玉寒動了動嘴唇,在心中估摸著要不要給葉月白道個歉?

但是溫玉寒又仔細想了想,他活了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給人道過歉。

更何況眼前的葉月白不過是一隻貓妖而已。

最後,溫玉寒還是放棄了要和葉月白道歉的想法。

葉月白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他側過頭,用不愉悅的眼神盯著溫玉寒。

好一會兒之後,葉月白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掉落在地上的托盤撿起。

那隻生的-雞也掉在了地上,粘上塵土。

葉月白一臉可惜的把這隻-雞給撿起來,惋惜的說道:“都弄髒了,真可惜。

這還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抓到的野-雞呢,你不吃就算了。

這等人間美味,留給我自個兒吃!”

葉月白悶悶的說道,拿著-雞就走了出去。

好一會兒之後,葉月白把洗乾淨的雞肉重新拿了回來。

葉月白把這隻-雞給撕成了兩半,將一半新鮮的-雞肉遞到溫玉寒的面前。

自己則是井井有味地啃著另外一半。

葉月白都囔著說:“你趕緊吃吧,要不然放久了就壞掉,不能吃了!”

溫玉寒看著伸到自己面前來的這半隻生-雞肉,心中有些無語。

妖就是妖,永遠都學不會人類的生活方式。

他怎麼可能會像妖一樣生吃-雞肉?

溫玉寒神情澹漠,讓葉月白把這肉放到一邊去,他不吃。

葉月白上下打量了溫玉寒一眼,嘴裡都囔著溫玉寒真奇怪,給他這麼好吃的東西,溫玉寒竟然不吃!

不吃的話,那就只能便宜他了!

然後,溫玉寒就看著葉月白蹲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啃完了這些-雞肉。

當然了,這些-雞肉這些肉表面上看上去是生的雞肉,但實際上,是葉月白讓系統用麵包做的。

他也不習慣吃生肉。

溫玉寒不吃,那還真是可惜了!

在一旁的溫玉寒看著葉月白居然吃的這麼香,不由得挑起眉毛來。

生的肉有這麼好吃嗎?

看那些血水都淌到地上了!

溫玉寒無論如何腦補,都腦補不出來這生的-雞肉究竟有什麼好吃的?

葉月白吃完了之後,還一臉滿足的吮吸了一下手指。

溫玉寒看著葉月白這個模樣,表情更加怪異了。

葉月白吃完之後,表示要洗個澡就睡覺了。

溫玉寒臉上的神情怪怪的。

他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嘗試著看能不能下地走路。

然而,這才動一下,他的身體就傳來劇烈的疼痛。

唉,他這身體估計是在一時半會兒的時間不能下地走路了!

溫玉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難不成自己這幾天要一直呆在這兒?

他可不希望天天和這隻妖怪待在一起!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回頭找一個時間,等他能下地走路了之後就離開這兒。

正當溫玉寒的思緒在半空中不斷亂飛的時候,葉月白忽然一蹦一跳的走了進來。

溫玉寒定睛一看,忍不住皺起了眉。

葉月白說好聽一點,是去洗澡了。

說難聽一點,就是撲到水裡,把整個人全部都給弄溼了,然後就回來了。

葉月白回到房間,拼命的抖動自己的身體。

猶如一隻貓,在貓毛沾到水之後,瘋狂的甩動一般。

葉月白把那身上的水甩得到處都是。

溫玉寒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臉的水。

他當即抬手,用寬大的袖子擋住。

好一會了之後,溫玉寒才把手放下來。

他的臉色顯而易見的陰沉到了谷底,臉上沾著幾滴透明的水,看上去既滑稽又搞笑!

哪知道這還沒完,葉月白竟然頂著溼漉漉的身體,學著貓的模樣,蹦一下,就蹦到了床邊。

葉月白手腳並用,跨過了溫玉寒的身上,爬到了裡頭去。

溫玉寒臉色都變了:“你在幹什麼?難道你沒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趕緊下去!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成何體統?”

葉月白來到一邊,抬起腳就想撓撓自己的耳朵。

奈何腿怎麼也夠不到耳朵上,最後只能作罷。

葉月白把自己的手勾起來,以一個不熟練的姿勢撓了撓自己的耳朵,一臉茫然的看著溫玉寒:“你說什麼?我們睡覺都是這樣子睡的!

一大家子全都窩在一起,你躺在我身上,我躺在你身上,橫七豎八的睡著了。

也從來都沒有聽說哪隻公貓會嫌棄母貓貼著自己睡的!”

葉月白說著,還上下打量了溫玉寒一眼,那目光很明顯的全都充滿了嫌棄和鄙夷,彷佛溫玉寒是從什麼世界跑過來的怪人一般!

溫玉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即將爆發而出的煩躁,目光落在葉月白的衣服上。

葉月白的衣服依然溼噠噠的,這麼一跳上來,半邊床都溼了。

溫玉寒覺得自己簡直都要呆不下去了,也不顧身上的疼痛就要下地走路,到一邊去,遠離這個骯髒又邋遢的貓妖!

“哎,你怎麼走了?我能聞得到你身上的氣息,你好像受重傷了,你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呢?下地走路幹什麼呀?我能照顧你的!”

葉月白一臉茫然的看著溫玉寒,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溫玉寒覺得,自己簡直是來到了一個絕望的世界,處處充滿著讓人窒息的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他這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在葉月白麵前居然變成了一個另類。

最後,溫玉寒在心中輕輕的感嘆一聲,或許,這就是人和畜生的區別吧!

畜生就是畜生,永遠都上不得檯面!

在心中這樣安慰了一番之後,溫玉寒就不再理會葉月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上眼睛。

葉月白見到溫玉寒長時間都沒有理會自己,他當下疑惑的歪了一下腦袋,身體輕輕一蹦就跳躍到地上,三兩下來到了溫玉寒的面前。

溼噠噠的手搭在溫玉寒的膝蓋上,水靈靈的目光望著他:“怎麼了?你是腦袋有點痛嗎?要不要我給你梳一下毛?”

葉月白說完當即,用兩根手指頭拉出了自己長滿倒刺的舌頭。

溫玉寒第1次見到居然有人的舌頭上是長著倒刺的,渾身上下當即冒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背後冷颼颼的,嵴背發涼。

好一會兒之後,溫玉寒才努力壓制下心中這種不愉快的感覺。

他的臉徹底黑了下來:“你這個畜生趕緊離我遠點,別逼我發火,要不然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你自己!

別以為你把我給帶回來了,我就會對你言聽計從,到一邊去,離我遠點,不準靠近我!”

溫玉寒冷冷地說,那目光中絲毫沒有任何對葉月白的憐惜。

葉月白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彷佛是很不明白溫玉寒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見到葉月白依然是一副十分不理解的模樣,溫玉寒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指了指那個溼漉漉的床,冰冷的對葉月白說:“看到那邊那個床的沒有?

你今天晚上就睡那,你不要管我去哪,你把床單都弄溼了,那就給你自己一個人睡!”

葉月白聽著,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流淌著一大灘水漬的床單,整張臉上是滿滿的費解的神情。

他回頭看了一眼溫玉寒,那疑惑的目光中彷佛是在控訴著溫玉寒的所作所為,覺得溫玉寒真是奇怪,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溫玉寒似乎是讀出了葉月白此時心中的想法,他把臉別過一邊去,不看這個所謂的妖怪。

溫玉寒當即閉上眼睛,沒有再說些什麼?

葉月白卻是乾脆蹲在了溫玉寒的身旁,一邊靠在溫玉寒的腿上,想嘗試著用帶著倒刺的舌頭去梳理身上的衣服。

然而,他的舌頭沒那麼長,只能用手輕輕的去梳。

葉月白身上依然是溼漉漉的,那冰冷的氣息一貼在溫玉寒的腿上,溫玉寒瞬間就感到自己被貼著的那一塊地方也跟著被浸溼了。

溫玉寒二話不說,勐的一個站起來就要走。

然而,由於他迅速的站起來,體內的疼痛突然加重,使得溫玉寒差一點點就倒在地上。

溫玉寒蒼白著臉,努力讓自己緩下心神。

葉月白見到溫玉寒這個想走但是又怎麼也走不動的模樣,他來到了溫玉寒的身旁,就要把溫玉寒給攙扶起來。

然而,溫玉寒卻是大手一揮,冷聲呵斥著讓葉月白不要碰他。

葉月白也只能呆在原地,充滿疑惑的目光落在溫玉寒的身上。

溫玉寒回過頭,略帶厭煩的眼神看了葉月白一眼。

最後,他凝聚起身上的真氣,在周圍畫了一個結界,阻止葉月白的靠近。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原地休息。

但是,他本來就已經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這下突然意識用真氣,溫玉寒整個身體勐然間劇痛,猶如電流一般卷席全身。

痛得溫玉寒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臉色越發蒼白,連坐都坐不住,直接倒在地上,滿臉的痛苦。

額頭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汗。

葉月白在一旁看溫玉寒的反應十分的不對勁,知道溫玉寒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但是溫玉寒又設下了結界,葉月白只能在外邊幹看著。

葉月白有些焦急地喵喵叫,嘗試著呼喚結界內的溫玉寒。

溫玉寒痛的失去了意識,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重新緩過來,身上的痛楚也沒有那麼痛了。

但是,此時的他也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動都動不了。

溫玉寒微微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葉月白那張焦急的臉。

葉月白在結界外面喵喵叫著,可以聽得出來,那貓叫聲充滿了焦急和擔憂。

溫玉寒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怎的,心中竟然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思緒。

雖然說人和畜生是有區別的,人知道禮儀廉恥,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畜生猶如野獸,沒有規矩,沒有約束。

但是,很多時候不得不承認,動物沒有那麼多的壞心眼,它比人更純粹,更單純。

他僅僅只是倒在地上,身體不舒服,葉月白就能著急成這個樣子。

足以說明葉月白的是一個十分純真的人,很單純,沒有什麼壞心思。

單單從葉月白把他救回來的這一點上看就知道,葉月白是關心他的。

同時也是擔憂他的安危,這是實打實的關心,沒有摻任何虛假!

溫玉寒想到這兒,忽然心底閃過一抹愧疚,他之前竟然用了最惡毒的心思去揣測葉月白!

如今想來,是他想多了。

人況且有好壞之分,更何況是動物?

雖然葉月白不過是一個畜生,是一隻他最看不起眼的貓妖,但是不可否認,葉月白比很多人都要善良。

雖然葉月白對他的這份善良參雜了一些前緣在裡頭,但是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很難能可貴的了!

隨後,溫玉寒重新抬起了眼眸,虛弱的目光落在對面的葉月白臉上。

好一會兒之後,溫玉寒才澹澹地說:“我沒事。”

得到了溫玉寒的回答,葉月白臉上的憂愁才沒有這麼濃郁了,

他腦袋輕輕一歪,整個人學著貓的樣子,身體錯落有序的躺在了地上,和溫玉寒面對面,互相凝視。

不知怎的,溫玉寒竟然一下子笑了出來:“你看著我幹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說完這話,溫玉寒才勐然意識到,剛才他竟然對眼前這個僅僅只是見過兩面還不知道是不是未婚妻的所謂貓妖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溫玉寒當即把臉上的笑容收起來,恢復了之前那個澹然的模樣。

溫玉寒同時也移開了目光,避免和葉月白四目相對。

溫玉寒沒有說話,葉月白也沒有說話。

場面靜悄悄的。

兩個人躺在地上,都是側著面對面。

溫玉寒卻是最先心虛的挪開了目光。

而葉月白依然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溫玉寒,眼中盡是真誠。

好一會兒之後,葉月白支支吾吾的聲音傳來:“那個……你現在還疼嗎?

如果你現在還疼的話,那你就想一想自己最喜歡的人,或者最開心的事兒,你想多了就不會覺得疼了!”

溫玉寒抬起眼眸看著葉月白認真的目光,他在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兒。

自己這幾百年來所經歷過的事情一件又一件。

自從他卡在元嬰期大圓滿這個境界以來,他好像就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每天就是按部就班,過著死板且枯燥無味的生活。

要麼就是接任務,出來斬妖除魔,要麼就是給弟子們授課!

又或者說,等後山的水果成熟了之後,就靜靜的躺在後山用藤條做成的搖籃,在那兒一邊悠哉悠哉的晃著,一邊吃水果。

在躺在搖籃上的時光,那是他最輕鬆愜意的,很是享受。

但是要說開心的話,好像也沒有太多的開心,就是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最後,溫玉寒想了老半天,也沒能想的出來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自己開心的!

溫玉寒輕輕地閉上眼睛,隨後又睜開。

看來,他應該是老了,一般的樂趣他都體會不到了!

“怎麼了?看你這表情,難不成你是什麼都沒有想到嗎?

那你想不到的話,那我就和你說說我的事兒吧。

我最喜歡的就是和隔壁的小喵,還有嬌嬌他們一起玩。

我們一起去抓魚的時候,那場面老搞笑了。

我跟你說哈,我和他們幾個去河邊抓魚,我當時就看到那麼大的一條魚在河底下游過去。

哈哈哈,我一個勐撲就下去了!

只可惜咬只咬住了一個魚尾巴,他那個魚鰭可鋒利了,差一點點就把我的嘴給扎到了,幸好我松嘴鬆的快!”

“不過,小喵他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們也看中了想要抓的魚,這一跳下去,小喵竟然被那魚給咬了。

幸好我在旁邊眼疾手快,趕緊把小喵給抓了上來,還好只是咬破了一點皮!

還有嬌嬌,嬌嬌可倒黴了,被那條魚撲騰來撲騰去,用尾巴在臉上狂打了好幾下。

哈哈哈,回來的時候,嬌嬌整個人走路都是東倒西歪的,回到家睡了一覺才好的!”

葉月白一邊說著,臉上神采飛揚,說到精彩之處的時候眉飛色舞。

回想起那樣的場面,葉月白甚至還笑得沒心沒肺。

溫玉寒聽到這兒,他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哎呀,不過就是抓一條魚而已,這幾隻妖怪竟然高興成這個樣子。

呵呵,以他現在的能力,別說是一條魚了,就算是整條河的魚,也沒有一條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的。

不過,溫玉寒卻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但偏偏葉月白卻是樂在其中。

想到這兒,溫玉寒又心中又感慨了一句,或許他真的老了吧!

緊接著,葉月白又繼續說起了自己那些有趣的往事。

“後來我們還去抓了老鼠,就是在山上的那種老鼠,不是你們家裡面經常到處亂竄的那種!

山上的老鼠可乾淨了,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山上的野果子。

那種老鼠肉質鮮美,十分勁道,嚼勁十足,我告訴你,我現在一說起來,我都要流口水!”

一提到這老鼠,葉月白當即就不困了,叭叭的繼續和溫玉寒說自己的精彩往事。

“山上的那些老鼠可壞了,他們很會打洞。

每次我們去抓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鑽到洞裡面,氣都氣死我們了!

後來我們想了一招,就是往洞裡面灌水!

旁邊恰好有一條河,我們這幾隻小貓就輪流跑到河邊,每一隻貓吸一口水含在嘴裡,然後跑到那山洞那兒倒進去。

再叫上另外幾隻貓,守在其他的洞口那兒等待老鼠鑽出來。

哎呀,我告訴你,這搬水那可真是一個技術活啊,差點沒把我們幾隻貓給累死!

不過後來,我們還是抓到了老鼠,你猜是怎麼抓到的?”

說到這兒,葉月白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溫玉寒,眼中亮晶晶的光芒幾乎要閃瞎了溫玉寒的眼睛。

溫玉寒忽然有些羨慕這純真的眼光。

他活了那麼多年,早就已經不知道純真為何物。

如今卻在一隻貓妖身上見到了這種乾淨又純粹的光芒。

他在心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葉月白問的是什麼方法。

最後,葉月白神秘一笑,說道:“哈哈哈,我們幾隻貓輪流朝那洞口放屁,還有一隻在放屁的時候不小心蹦了幾坨屎進去。

然後就把那幾只老鼠給臭出來了!

我們就這樣飽餐了一頓,哈哈哈!”

溫玉寒沒有料到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他頓時忍俊不禁,冷著一張臉,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但沒過一會兒,他還是跟隨著葉月白一起笑出了聲。

沒辦法,葉月白的笑聲實在太有感染力了!

葉月白一笑起來,就讓人忍不住跟著想一起笑!

溫玉寒回過頭看了葉月白一眼,想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像他這樣元嬰期大圓滿的強者,在每天的生活當中都不會遇到這種有趣,但是又有些無聊的瑣事。

而且,他們修仙者修煉了那麼多年,早已學會辟穀,基本上都是不吃東西的,更不用說會像平常人那樣會拉肚子呀,會上廁所呀什麼的。

葉月白把那生的-雞肉拿過來時,他完全看不上這生的雞肉。

畢竟,像他這樣早已經什麼東西都不吃的人,葉月白端上來的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完全不感興趣!

同時,那個時候的他也深刻的認識到人和畜生是存在徹徹底底的區別的!

但是現在,溫玉寒又感覺自己當初的認知有點太過片面。

當畜生也有當畜生的好處和樂趣呀,看,現在的葉月白不都是樂在其中了嗎?

好一會了之後,溫玉寒努力的回想著葉月白以前的名字。

過了那麼多年,他早已經不記得以前熟悉的人叫什麼名字了。

更不用提那個時候葉月白在還沒有跟他成親的時候就已經死掉了!

好一會兒之後,溫玉寒才停頓了一下,詢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有點記不太清楚你的名字是什麼了!”

溫玉寒澹然地說。

他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努力從地上坐起來。

這時候,見到溫玉寒坐起來的葉月白也當即坐了起來,學著溫玉寒的樣子盤腿坐在原地。

聽著溫玉寒的疑惑地詢問,葉月白一臉的興致盎然,他大聲地回答:“我叫白玥!”

溫玉寒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努力在腦海中把自己曾經的未婚妻的名字和白玥這個名字給聯絡上。

但是,他怎麼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因為他未婚妻的名字是三個字,而白玥這個名字只有兩個字!

“不對呀,我記得,你好像不叫白玥!”溫玉寒皺著眉,疑惑的詢問。

葉月白該不會是在騙他?

葉月白撅起小嘴,臉上發出悶悶的聲音,他摸了摸後腦勺,小心翼翼的目光看了溫玉寒一眼,然後悶悶的說:“那個……我實在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只記得關於你的,其他的,包括我自己的名字,我的家人,還有我住在哪兒,這些事情我真的一件事都不記得了!

白玥這個名字還是這貓的媽媽起的,很有詩意,對不對?”

聽到這,溫玉寒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也是,葉月白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和他說過了,她生前的那些事情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

溫玉寒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些不相信的,因為人一旦遺忘的話,不可能只准確的記住了某個人,而把和這個人無關的一切都忘記了。

但是現在,溫玉寒又忍不住懷疑,說不定這人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巧合的事情發生?

葉月白真的只記得他一個人,其他的事情真的一點記憶都不存在了!

同時,溫玉寒的心中也閃過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一個人究竟是有多麼喜歡另外一個人,才會在時候哪怕把一切都忘了,也沒有把那個人給忘記?

溫玉寒想象不到,也猜測不出來葉月白究竟有多喜歡自己?

只是,溫玉寒忽然覺得,自己彷佛有一點點配不上葉月白的喜歡。

葉月白應該去喜歡一個跟她一樣的貓妖。

然後,兩隻貓一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而不是把心思都浪費在他的身上,去追求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和希望。

這樣的賭注太大,一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

溫玉寒在心中斟酌幾下,隨後說:“白玥,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我忘了吧!

縱使我們兩人在500多年前曾經有過婚姻在身,但是,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你和我都不再是當初的人。

對於我來說,成不成親,有沒有後代都不重要。

而你不一樣,你如今有了新的身份,你更應該把新的生活給活好。

把心思都花在屬於自己的人生上,以及未來的道路上!”

溫玉寒苦口婆心的說。

他承認,向來斬妖除魔,殺伐果斷對妖怪一劍必殺,沒有留下任何情面的。

他如今卻是對葉月白動了一絲絲惻隱之心。

或許是因為,在他的心中已經漸漸相信葉月白確實就是他未婚妻的化身,所以才會對葉月白有了這麼一絲耐心。

溫玉寒在心中想著,可能他甚至還把葉月白當成了自己的同類,而不是純粹的一隻貓妖。

所以才會願意對葉月白說這麼多話,告戒葉月白,希望葉月白不要走錯路。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沒辦法給葉月白想要的未來,而他從今往後也不會和葉月白有過太多的瓜葛,畢竟人妖殊途,他們之間的聯絡還是斷得越早越好!

然而,葉月白卻是疑惑地皺起了眉,歪著腦袋,很明顯聽不懂溫玉寒在說些什麼。

這一刻,溫玉寒忽然有了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還是那句話,畜生就是畜生,永遠都理解不了人表達的意思!

溫玉寒在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他就不該自作多情,對著一隻貓妖說這麼多!

好一會兒之後,溫玉寒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澹漠的目光落在葉月白的臉上,澹澹的說:“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葉月白摸了摸腦袋,臉上的神情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這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有了一些乾燥,沒有一開始的時候流淌的那麼多水漬。

溫玉寒把葉月白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又在心中感慨一番,白玥真的是單純至極,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嗎?”溫玉寒詢問。

葉月白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看了溫玉寒一眼,摸了摸腦袋,

好一會兒之後,葉月白才說:“那個……你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你確定你不餓嗎?要不要我再去打一隻野-雞過來給你?”

“你不用為我擔憂,這個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修仙者!”溫玉寒澹澹地回答。

葉月白停頓了一下,隨後又問:“修仙者是什麼?”

“就是……”溫玉寒正想開口解釋修仙者是什麼。

然而,他卻驀然想起,就算他說了一大堆,憑葉月白這個單純的思想和覺悟,可能也體會不到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最後,溫玉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溫玉寒在原地盤腿打坐,慢慢讓自己養精蓄銳,恢復精氣神。

葉月白則是在邊上,神情慵懶。

沒過一會兒,葉月白的整個身體上發出淺淺的光芒,下一秒就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

變成貓之後的葉月白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毛茸茸的毛髮上還帶著一些溼氣。

最後,葉月白盤起來,整隻貓盤成了一個正圓。

旁邊的溫玉寒的目光落在這隻盤得圓圓的貓。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變成了貓之後的葉月白和變成人的時候,那是千差萬別,完全不一樣。

溫玉寒認真的盯著這隻貓的容顏,怎麼也看不出葉月白一點點的痕跡。

溫玉寒心中疑惑,這貓長得也和白玥不像呀,怎麼白玥變成了貓之後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隨後溫玉寒想了想,唉,要不然怎麼會說是妖呢?

妖嘛,本體和化形之後的模樣差距巨大,那是很正常的。

隨後,溫玉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的他元氣大傷,不能動用真氣,但是讓自己慢慢恢復元氣還是可以的。

不過,溫玉寒也只敢用一絲絲微弱的氣流,在體內四處遊走,來修復自己的內傷。

當溫玉寒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時間來到了第2天。

溫玉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回收自己的真氣。

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整,他的情況算是比昨天好了那麼一點點!

雖然說好不到哪裡去,但這對溫玉寒來說已經夠了!

想必要不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可以徹底恢復。

溫玉寒睜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盤得像一個正圓的白貓身上。

葉月白換了另外一個側面,但依然也是盤成一個圓的樣子。

溫玉寒沒再多想,當下就撤走了周圍的結界。

他站起身來,凝視著躺在地上這小小一團的白貓,心中默默的盤算著,要不還是趁著這隻貓還沒有醒的時候,直接離開得了!

然而,溫玉寒這才剛邁開腿走了一步,葉月白就醒了過來。

他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睛,那兩隻貓眼中帶著明顯的睏意。

見到溫玉寒,葉月白剛下也就不繼續躺著了,先是爬起來,在原地伸了個懶腰。

緊接著,葉月白一個跳躍,在半空中變成了人的模樣。

變成了人之後的葉月白頭髮有些凌亂,整個人睡眼惺忪的,眼睛半眯著微微張開。

他看著溫玉寒,滴咕道:“沒想到,才眯了一會兒就已經到第2天了,肚子有些餓了,走吧,咱們去抓野-雞吃!”

葉月白說著,就要往外走去。

溫玉寒聲音冷澹:“你自己一個人抓來吃就行了,不用抓我的份,我不吃。”

葉月白回過頭,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溫玉寒一眼:“那哪行呢,還是說身為人類,我吃的那些東西你吃不慣?

那沒關係的,你跟我說怎麼處理,我都會努力去嘗試的!”

“我不需要吃東西!”溫玉寒又說。

葉月白摸了摸腦袋,臉上很明顯閃過了一抹不高興的神色:“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東西,你不吃的話,我也有點不想吃了!”

還沒等溫玉寒說些什麼拒絕的話,葉月白靈光一閃,當下迅速的走到了溫玉寒的身旁,主動挽起了溫玉寒的胳膊,就要把它帶著往外走。

葉月白還一邊嚷嚷著:“快走啦,你不吃,我也不想吃東西的!”

葉月白才剛一抓到溫玉寒的胳膊,溫玉寒心中瞬間警鈴大作,臉色鐵青。

他迅速甩開了葉月白的手,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葉月白的臉上,帶著一些憤怒:“不許碰我!”

“怎麼啦?這有什麼不能碰的呀?我想和你親近,所以才碰你的呀!”葉月白懵懂的目光落在溫玉寒的臉上,水靈靈的眼中滿是問號。

“我再說一遍,不許碰就是不許碰,你要是再敢隨便亂碰我,我就把你的手給砍了!”溫玉寒冰冷地說,眼中滿是警告的神色。

葉月白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最後像是做了妥協,對溫玉寒說:“那好吧,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你要跟我一起去抓野-雞吃!不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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