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筠倒是想喊人來抓賊。

但是聽剛才外面的響聲也知道,張玉早就把障礙除掉了。

他病的即將死去,再激動的大喊也沒有多大的聲音。

呼叫外人來救援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試圖喚起張玉的良心。

良心?

張玉有那玩意兒嗎?

“你未來的妻主送了我一個要命的大禮!我已經還回去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我打算找你討要。”

除掉礙事的東西,張玉直接掀開被子跳上床。

“麗媛?她對你做了什麼?啊……你走開,不要過來。”

薛庭筠抗拒要推開她。

然而他掌心所觸及的都是絲滑溫暖,根本就無從下手。

只得努力向床裡躲閃。

張玉卻不給他機會,直接翻身將他壓住。

薛庭筠猛烈的抗議突然停滯了。

張玉滿身清冷的香氣,好熟悉啊!

“原來你就是……”神女!!!

張玉見他不掙扎了,總好過真的強行傷到他。

於是開始雙人共舞的前奏,細碎的吻落到他修長的脖頸,以及瘦削到硌人的骨架上。

“不要!你別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

薛庭筠回過神來,依舊不肯接受這種事情。

張玉卻是笑了。

輕柔的吻落在他的耳畔,調戲的問道:

“不要?不行?”

“小寶貝,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誠實。”

她原本以為自己還需要費些力氣。

畢竟她不屑於下藥。

而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構造又不同。

可是事實證明,她根本沒有費力氣。

薛庭筠掙扎的動作一頓。

病危青白的俊顏都泛起淡淡的粉紅。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具病懨懨的身體,為何會升起從未有過的躁動。

可是下一瞬,他就被自己的無恥氣哭了。

掙扎也就更厲害了。

張玉真沒心思跟他多說。

反正說什麼也沒有用。

不如就直接行動。

他掙扎的動作還不如小貓撓一下勁兒大。

可是等木已成舟,張玉的壓力也就來了。

那股濃郁的黑色物質,猶如風捲殘雲一般強烈,全部衝擊進她的身體。

異能槽直接空了。

張玉頭暈目眩差點沒從薛庭筠身上栽下去。

薛庭筠的情況也沒有好多少。

他停止哭泣,感受到初焰和那條要命的黑色藤蔓一點點消失不見。

震驚的望著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張玉。

他就是個傻子,也知道張玉在救他。

與男歡女愛沒有關係。

單純只是在救他。

“……你又何必非要用兩敗俱傷的方法,讓我們兩個都沒有活路呢!”

薛庭筠真的以為張玉要死了。

居然伸出胳膊摟住張玉的脖頸,哭得宛若淚人呢喃。

這時也沒有什麼男女之防。

人都要死了,還談這些幹什麼?

他此刻只知道,他不想讓神女死。

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讓張玉去死。

即便張玉將這東西吸走。

他一個失了身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坐上花轎,嫁給未婚妻?

她救了他,他也沒有活路了啊!

他從前不想害死王麗媛,現在更不想害死張玉的。

哪怕張玉是個採花賊,是違揹他意願強佔了他。

“那你願意和我死在一起嗎?就現在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張玉已經將不明物質化解的差不多,精神不少了。

可還是故意裝作虛弱,撐著身體看著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不行!這樣被人看到,我會名臭千古!”

薛庭筠一秒回神,堅決要推開她。

張玉拉著他礙事的手到頭頂,嘖了一聲:

“生而為人,你不為自己活著。為什麼名利而活呢!別人說你是貞潔烈男和放蕩不堪,都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有什麼區別?”

“你被束縛活了近十八年,真的不痛苦嗎?那到死都要全了的名節,到底有什麼意義?你都已經重活一次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薛庭筠震驚的看著她。

他生活在禮教周全的清貴世家。

從來沒有一個人和他說這樣混賬的話。

“不要……”

“不行……”

他拒絕的話都說不完,張玉就讓他明白什麼叫做說再多也白費。

鮮紅的初焰越來越豔,最後消失在他哭啼又無用的拒絕之中。

……

“筠兒!!!”

薛太傅和古江君得到訊息趕來的時候。

薛庭筠已經將衣服都穿好了。

她們震驚的看著,昨天還以為撐不到今日清晨的獨苗苗。

視線轉到張玉的身上就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什麼都別說。趕快給我做一桌子好菜。要殺要剮要說要罵,都等我吃完飯再來。”

張玉拉著衣服擺擺手,異能槽不停報警,實在沒力氣跟她們廢話。

吃飽了,即便是打架,她也輸不了。

“吃什麼吃?王家的花轎馬上都要出門了!”

薛太傅氣得直跺腳。

毀了!

毀了!

薛家百年清譽,都要毀在這不知羞恥的張玉手裡了。

古江君深吸一口氣,平靜的勸道:

“不管怎麼樣,都得讓筠兒的救命恩人吃個飯。”

邊說邊擺手讓下人去安排。

古江君還真是個說到做到的君子。

在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都在幫張玉了。

薛庭筠咬著唇角低頭站在床邊,就像是個犯了天大的錯誤,被老師抓到的好學生一般。

可惜他這副犯錯的樣子,根本維持不住多久。

就跟家裡的二位長輩,不得不一起看向張玉如小火車一般狂吃狂吃,狂吃個不停。

“快快快,上菜上菜!!!”

古江君看到菜少了一半,就趕快招呼下人再上。

就這樣薛家三口加上二十幾個下人,震驚到瞠目結舌。

看著張玉吃了十四道菜三碗湯,才算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

“可下活過來了!”

張玉打個飽嗝,舒坦的靠在椅子上。

“人,我睡了。飯,也吃飽了。現在咱們來談談,接下來要怎麼辦。”

薛太傅就是個女的。

她要是個男人,這會兒都得被張玉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粗俗!

太粗俗了!

可是眼角餘光看到自家都要病死的獨苗苗,好端端自己在地上站了半個時辰。

這是真的徹底被張玉給救活了!

難道張玉真的沒有說謊?

是真的必須水乳交融,才能救活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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