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還能讓薛庭筠這樣等?
幾乎是薛庭筠的驚呼聲還未完,張玉就本能丟了一團火過去。
只要是有思想的生物,就沒有不怕火的。
瘋犯人嚇得哭爹喊娘立刻鬆手,薛庭筠站在原地哆嗦不停,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還不過來?”
張玉挑眉抱臂。
“我會小心的。”
他搓了搓胳膊停止發抖。
頭鐵得一流。
“隨你。”
張玉無所謂的轉身,眼神卻是給周圍獄卒示意,讓她們都看好犯人,別再嚇到這弱不禁風的小忌酒。
嶽老師三十多歲的年紀,雙目無神的靠坐在牆角,手腳都和別的死囚一樣拴著鐵鏈。
薛庭筠走過來喊了幾聲,她才算回過神來聚焦看向外面。
可是無論薛庭筠說什麼,嶽老師都沒有一點反應。
“想想你的學生們啊!她們還在等著你回去上課!”
臨走之前,薛庭筠不甘心的回頭又補充一句。
嶽老師的瞳孔顫了顫,卻仍舊是一個字不說,就這樣目送她們無功而返。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小忌酒終於服了,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張玉的身上,甚至還破天荒的用上我們這個詞兒。
別看只是多了一個區區的們字,這裡面的關係有多複雜,那是他這種文人心裡才明白的靠近。
張玉看了一眼兩步之外的薛庭筠,抱臂輕笑一聲:
“想辦法讓嶽老師開口唄。否則還能怎麼辦?”
這不是廢話嗎?
見他要惱了,她笑著繼續道:
“小忌酒大人,打蛇打七寸!想要犯人開口,你就要知道犯人最在乎的是什麼。這是她們人生的最後時刻,動動這裡行不行?”
她伸出漂亮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嶽老師最在意的……不是學生嗎?”
薛庭筠當然知道這淺顯的道理。
可是他摸不準犯人的心理。
張玉閉口不言了。
只是那灼灼的視線證明。
本寶寶知道,但本寶寶就是不說。
薛庭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抿起唇角不是很情願的道:
“時近正午,張大人還未用膳。本官……請張大人賞臉吃頓飯吧。”
想要馬兒跑,總要給馬兒吃草。
薛庭筠就是憑藉何大人的關係來找張玉辦事,也總該給張玉本人一點好處才行吧!
“看在小忌酒大人如此誠意,下官也就虛受了。”
張玉面不改色說完,就比了個請的手勢。
人家小忌酒是個文人清官,總不能要求人家送真金白銀,或者直接美色賄賂吧!
能請她吃頓飯,已是極限了。
她哪裡能拿喬呢!
上了各自的馬車,張玉就跟著薛庭筠前行。
他停在一處不算很豪華的酒樓前,張玉也就跟著他下車往裡面走。
“小忌酒大人,好久沒來小店捧場了!還是老地方嗎?來等王大人?裡面請,裡面請。”
小二哥看到薛庭筠無比熱情,一連串的招呼聲,都不知道哪一句是重點了。
王大人?
張玉敏銳的抓住關鍵詞,心裡在琢磨這王大人是何許人也?
還能讓清高的薛庭筠等,那就絕對不是一般人。
在她如今可以獲知的朝廷資訊中,只有薛庭筠一個男官。
也就是說,讓6S這樣等,經常等的是……一個女人!!!
張玉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十七歲的年紀。
按照大陽王朝的習俗,十五歲就應該嫁人了。
可他依舊單身。
是不是應該讓霍粉去調查一下,這個王大人和薛庭筠到底是什麼關係?
心裡帶著各種問題,張玉就自然落座在,與他相隔兩個位置的椅子上。
“張大人愛吃什麼?隨意點。這家菜做的不錯。”
薛庭筠說了兩道菜之後,就讓小二哥將菜牌遞給她。
與想象中的不同。
他叫的兩道菜全是重鹽重辣,與他那清冷高貴的外表南轅北轍。
張玉轉了轉眼睛,交代道:
“口水雞,毛血旺,水煮肉片。”
麻辣菜的代表作前三名。
小二哥愣住了。
“口水做雞?帶毛的……水煮肉片嘛!小的明白。”
呵呵呵……一個都沒聽懂,就更不要說會做川菜了。
張玉揉了揉頭疼的眉心,交代一句:
“小忌酒稍等。”
起身就去後廚了。
做為一個合格的吃貨。
張玉的確不會做菜,但是不妨礙她知道,菜應該怎麼做。
於是仔細交代一番廚師,大概半個小時以後看到半成品,不會出問題就離開廚房。
她回到包廂的時候,薛庭筠正壓抑的低聲咳嗽。
聽到推門聲,他立刻收起白手帕。
張玉卻眼尖的發現,那上面有殷紅的鮮血。
不多,就幾滴。
“你……”
張玉的確沒想到他的身體這麼差。
一時愣在門口都忘了走進去。
他面色如常的看著她,倒是難得說一句好聽的解釋:
“不會過病氣,你不用怕。”
她當然知道不會傳染,否則薛太傅府早就將他隔離,國子監也不會允許他教學生了。
而且她有異能在身,一般的傳染病也感染不了她。
“下官只是擔心小忌酒的身體。似乎……有些嚴重啊!”
張玉走進來試探性的問。
“無礙,天生如此。”
他果然是不想說的,隨便解釋幾個字,便不再開口了。
即便薛庭筠聽到金淮生的解釋,對張玉的厭惡少了許多,可到底只是陌生人。
他不需要陌生人的關心,也不想和陌生人多說無用的私事。
沒一會兒,五道菜就開始上桌。
張玉本還想告訴他,麻辣的川菜第一次吃,可能會引起不適。
結果薛庭筠誇了幾句她的多才多藝,那是眼睛都不眨的開吃,絲毫都沒對重麻辣有任何不適。
張玉吃了一口,差點沒吐出去。
廚師第一次做,麻椒放了太多。
他居然吃的面不改色?
小忌酒是不是常年喝那麼難喝的藥,味覺出現問題了?
她後知後覺肯定他的反常。
於是這一頓飯,張玉就看著他將三盤川菜,全部都吃下去了。
“味道真的不錯,張大人若是有時間,能不能寫一份菜譜?”
張玉還未等開口回答,包廂的門就被推開。
一個穿著從三品官袍的青年女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