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光明正大站在陽光下
“你你你你……你竟然敢當眾威脅貧民百姓？”
志澤君被張玉嚇得腿軟，說話都結巴起來。
張玉鬆開金淮生的手，背手將他完全擋在身後，絕美的容顏是一片恐怖可駭。
“威脅？你錯了。”
“本官是鄭重通知你。”
“畢竟威脅只是說說而已，而本官是提牢廳的主事。不知不覺弄死個發瘋的犯人，志澤君覺得難嗎？”
志澤君被她嚇得跌坐在地上，指著她的手都哆嗦的不成樣子。
“你你你、你就不怕引起民怨丟官嗎？”
張玉抬頭看了看滿街的人，輕笑一聲：
“當街用鞭炮炸馬車，你知道是什麼行為嗎？別說被你糾纏威脅本官有多無緣無故，就只說這滿街無辜的路人，你有想過嗎？”
“你既然還知道害怕，還知道本官在威脅你。難道你會不知道，你這樣炸馬車，路人很可能被瘋馬踢死？”
“你都不管別人的性命安全，別人憑什麼管你的閒事呢？”
“啪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總之這會兒路人都反應過來，開始憤怒的對志澤君叫罵。
幾句話的事兒，張玉就將事態完全逆風翻盤了。
金淮生緊繃的肩膀隨著舒氣而徹底放鬆下來。
他就知道，妻主能夠保護他。
無論在什麼時候。
“金淮生！”
志澤君知道威脅無望，膝行幾步衝過去，雙手抓著金淮生昂貴布料的袍角。
從前高高在上的岳父，如今像個乞丐堆裡滾出來的瘋子，跪在地上抓著自己的袍角。
這種心理震撼和反差，當真是連歷經滄桑的金淮生都有些無措。
“是我錯了！是我不應該。可是看在你和香兒妻夫一場的份上，我求求你救救她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你嫁給香兒八年。你救救她吧。”
說完就哭著鬆開袍角，不停給怔住的金淮生磕頭。
他是真的走投無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恩？我和柳織香成婚八年，什麼都遭遇過，就沒有你口中的恩。”
金淮生搖頭慢慢後退，目光冰冷宛若看到一條隨時可能張口吞噬自己的毒蛇。
街頭這麼多人都在看著。
即便他被張玉好端端養在後宅，也知道滿街的議論紛紛。
既然被逼如此，他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十三歲隨長姐來京城經商，出了一個主意逆轉救了你家衰敗鋪子。柳老奶便看重我的經商能力，派人千里迢迢前往萬興府求親。”
“我娘看不上你女兒的窩囊，你家從五百兩的聘禮加到五十萬。許下無數的利益，讓我娘動了心思。我不願就逃跑，在地窖裡被抓回來，一路綁著來京城成親。”
金淮生平靜說著自己的前半生，路人聽著都忍不住落了淚。
原來有錢人的生活也非一帆風順，錢是買不來幸福的。
“你胡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這賤男居然汙衊我女兒的名聲，我撕爛你的嘴。”
志澤君發瘋的站起身，就要去打金淮生。
張玉食指抵在他的眉心，他就再也過不去了。
金淮生的話微微一頓，目光溫柔深情的看向張玉，便繼續說著那些他最不願意回憶起的醜陋經歷。
今日驚馬，志澤君當眾鬧事，一定會讓御史臺關注此事。
張玉有自己的解決辦法，卻難免要受侮辱檢查。
所以他決定說出真相。
不求所有人都理解他，他只是不想汙水都被潑在張玉的身上。
他捨不得她被人汙衊指責。
至於張玉讓他當眾說這些事的原因也很簡單。
志澤君現在還能在她們面前蹦躂的理由，就是因為他篤定金淮生不敢說。
為了讓金淮生以後能光明正大走在陽光下，不需要時刻提防壞人的處心積慮威脅。
還不如將這些真事都公諸於眾。
反正這就是事實，金淮生才是受害者，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這就好比現代，那些被拍了果照的受害人。
只要她們有底氣反抗，就不會落到更悽慘的地步。
“哎呀爹呀！從前只知道那個柳少娘是個風流不成器的，沒想到對正夫做了這麼多的惡。”
“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做不打不罵都能讓人生不如死了。”
“我要是淮生君，肯定忍不到八年，就直接把她勒死。哪怕蹲大獄，也比跟著這樣的人渣生活在一起要強。”
“還叫什麼淮生君？人家現在是張大人的側夫。幸好此生遇到了張大人，也算他沒白白託生一回人。看張大人處處對他保護，滿身綾羅金玉嬌養在後宅。這簡直都算是重新投胎了！”
所有人的議論都反轉，不少人擦了擦眼淚，看著站在張玉身後的金淮生欣慰的笑起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香兒還是個孩子，她還是個孩子，做錯事也是你不好。是你不好！是你沒有管好香兒，是你沒有盡到做正夫的責任。早知道你這般嫌棄香兒，把她慣成這樣不成器，我當初就不該讓妻主花重金把你娶回來。”
事到如今，志澤君還不承認是自家人的問題。
一切的不好，一切的錯事，都是外面娶回來的金淮生的錯。
“有你這樣的熊家長，才能養出柳織香那樣的熊孩子。”
張玉手指一用力，就將他推倒在地，氣憤的擰眉繼續道：
“一個二十六的熊孩子！”
還他爹的叫孩子呢！
這簡直是孩子被侮辱最慘的一次。
“不！不是香兒的錯，都是金淮生的錯，是他的錯……”
志澤君發瘋的嘟囔個不停，卻根本沒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隊伍裡了。
柳家算是徹底將最後一絲好感，在鳳京人民的心中敗壞光了。
從前還覺得金淮生改嫁，柳家的人被奪走正夫，又母女下獄很可憐的人，此刻再也說不出什麼同情的話。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柳家的人從老到少，就沒有一個無辜的。
“走吧。別和窮途末路的瘋狗一般見識。”
他要是再鬧，張玉就讓人處理掉。
金淮生柔順的跟在張玉的旁邊離去。
張玉一抬眼就對上人群后面，薛庭筠神色複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