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韶當然想給小叔找醫生看。

可是金淮生的秘密不能徹底告訴他,說什麼都不看醫生。

幾次打岔過去之後,他再在陳星韶勉強逞強,便拖延到現在。

奈何這藥物過猛,他熬了三天都沒徹底消散,才會如此虛弱。

“倒是個硬骨頭。”

明久熙收了手無比佩服。

可是這話怎麼聽都不像好話呢!

“他情況到底怎麼樣?”

張玉已經在琢磨要怎麼跟小公子報喪了。

可別驚了他肚子裡的孩子。

明久熙斜她一眼,顯然是在奇怪她這麼緊張幹什麼?

“藥喝的沒問題,只是量有些小。最大的問題在於,你連自己打自己都不會嗎?”

因為某些原因,沒辦法和妻主在一起也就算了。

最簡單實際的操作,他為什麼都不進行呢?

“……”

轟!

有莫名其妙的煙花在腦子裡炸開。

張玉覺得這會兒又應該在土裡,而不是坐在這裡承受屬於醫生直白,毫無男女觀念的陳述。

“我……當然會啊……”

金淮生辯駁的聲音越來越小,偷偷看了假裝若無其事在看風景的張玉一眼。

“會,你不釋放?藥物殘餘在身體裡排不出去,你吃多少藥都沒用。”

明久熙不是很相信的看他一眼,乾脆直接告訴他應該怎麼自己攻打自己。

張玉:“……”

這玩意兒真的是她能聽的嗎?

明久熙啊明久熙,請問你尷尬兩個字怎麼寫?

我已經用腳趾頭摳出八室一廳來配合你了。

結果金淮生無奈開口,張玉腦袋差點都沒砸在石桌上。

“那我沒有先決條件怎麼辦?”

“你……還有生理問題?”

明久熙一愣。

這種事情在大陽王朝很少見。

這是優勝劣汰導致的。

有生理問題的男人沒有後代,下一代自然就更健康。

除了在書本之中,明久熙是真的第一次見到活人。

“他或許是心理有問題。”

張玉嘆口氣。

既然他們倆都不拿她當外人,那她也拿自己當男人好了。

如果是生理問題,他那日就死在她身後了。

既然他一次可以,之後又不行,就說明……他其實是行的。

只有找到病因才能治癒,單純把這件事放在治病的點上,也就沒有那麼難以開口了。

“少娘想說什麼?”

明久熙把明亮的眸子放到張玉的臉上,是深深的八卦之魂在燃燒。

張玉看著金淮生低頭不吭聲,顯然是自己無法說出口的,於是她拉著明久熙的手腕,讓他坐到剛才陳星韶坐的石凳上,小聲道:

“柳少娘不行,他漸漸就失去興趣。夫妻感情不睦,他討厭柳少娘。於是就一點點不行了!明白了嗎?”

“那你為什麼確定是心理有問題?”

難道這不是說明身體出了問題嗎?

“因為他最近行過。你號脈沒摸出來?”

張玉氣結。

“哦!我明白了。”

明久熙在下巴上比個耐克手,總結道:

“所以他單純只是不喜歡家裡的妻主,在外面偷吃就有興趣。回到家就壓抑,甚至連攻打自己都不行。”

“……”

金淮生的腦袋都要插到懷裡去了。

“那他跟誰行就找誰治病去啊!”

“還有什麼是比命更重要的?”

明久熙使勁一拍桌面,做出醫囑。

張玉氣得一把將他推起來。

“要是這麼簡單,我還喊你來幹什麼?”

“關鍵時刻,一個都指不上。下去,熬你的藥去吧。”

是真的惱了。

明久熙一個趔趄起身,還真沒見過張玉這般憤怒。

他對了對手指,最後規勸金淮生道:

“淮生君啊!這燈一吹,哪個女人都是一樣的。你想想自己的小命,要是死了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啊!想開點,活命要緊。”

說完生怕張玉氣大了,直接踹自己一腳。

轉身就跑出涼亭。

“要是真的不行,你今夜來我房間一趟。”

“我……送佛送到西。”

張玉都不敢看金淮生,小聲留下話,起身就走了。

彩虹腿軟的差點沒趴到地上。

少娘剛才說了什麼?

他使勁抿起唇角,立刻把嘴巴裝上拉鍊,雙死頭的那種。

趕快跟在張玉的身後走了。

金淮生坐在涼亭裡糾結的快要把衣襟都撕爛了。

去?

不去?

是個難題。

張玉離開是去看小公子的情況了。

他吐完就虛弱,已經睡下了。

張玉生怕再碰到金淮生尷尬,趕快去找了林天晴。

他又在菜園子裡澆地,看的出來十分享受田園生活。

袍角和鞋子都沾了泥,他也並不介意。

挽著白淨的袖子,看著已經三四厘米高的小菜苗,俊顏笑得恬靜溫柔。

“天晴,我在外面做些小生意,忙得三日未歸了。做為補償,我帶你去逛逛鳳京好不好?”

張玉走過去,故意將自己的行蹤解釋清楚。

她要讓林天晴一點點養成習慣,接受她才是妻主,然後才能得到他的心,再拿下他的人。

“那妻主一定累壞了吧?要不你先休息一下,等你什麼時候不忙了,我們再出去逛也可以的。”

林天晴是真的心疼她。

忙了三天三夜啊!

“有你陪著,再累都不累。”

張玉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約會什麼的,她也很期待。

活了兩輩子,她還沒真的和誰約會過。

林天晴被她急切拉的一趔趄,看著她的後腦勺,心思就恍惚了一下。

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她總是喜歡拉著他這樣漫山遍野的跑。

去尋一些野菜和草藥,為了餬口,為了找到偏方救她娘。

後來張嬸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要去碼頭和他分手。

再後來,她就不是她了……

“天晴,甜嗎?”

上馬車的時候,張玉塞進他嘴裡一顆松子糖,他才總算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甜。”

他看著她笑了笑,的確一點點感受到了甜味。

“是嗎?我不信。”

“除非……你給我嚐嚐。”

張玉勾起一側唇角笑了笑,那笑容又痞又壞。

還未等林天晴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就按著他的肩膀,壓在車廂壁板上吻了下去。

他不是分不清嗎?

那她就讓他好好感受一下,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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