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兵團的人馬衝進了花樓,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可是此刻花樓已經被赤陽兵團的人圍了起來,吃瓜群眾想要吃瓜也沒地兒看。
許無修面色冷峻,帶著胖瘦副鏢頭走上了花樓的二樓。
包間裡。
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許無德以及那個被兩個嘴巴子扇暈的狗腿子。
“每日不勤加修行,就會花天酒地,所以現在才會被人揍。”許無修看了這個弟弟一眼,便不耐的轉過頭。
他最是討厭這種只會花天酒地的人了。
當這個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弟弟後,就更加討厭了。
他的這個弟弟,除了會抹黑赤陽兵團的名聲之外,似乎也幹不了什麼正事了。
“大哥,那個小子恐怕把我給踢廢了。”許無德臉色蒼白,有氣無力。
“人家為何踢你?”許無修問。
“我…我不過是看上了這裡的一個丫鬟,結果沒想到那丫鬟的姘頭是一個入氣境修士,他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我們揍了。”許無德顫聲道。
他現在感覺自己全身都沒有力氣,被踢中的地方疼的厲害。
應該是雞飛蛋打了。
“狗改不了吃屎。”許無修厭惡的說了一句。
他這個弟弟的德行他豈會不知道,在他看來捱打也是該挨的。
只不過,這其中涉及到了赤陽兵團的一個威勢問題。
所以,他才不得已來看一看。
況且,許瀲雖然不喜他這個小兒子,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在意的。
不然就許無德這個性格與生活作風,估計早就被趕出赤陽兵團了。
“大哥,打我就是打赤陽兵團的臉,難道你準備就這樣算了不成,我好歹也是你弟弟,你就這麼狠心?”許無德哭喪著一張臉道。
“閉嘴,你根本代表不了赤陽兵團,你只會讓赤陽兵團蒙羞。”許無修斥道。
“打人那小子說了,他是代替我爹教育我,還故意讓劉二堡去通知你們,這是他對赤陽兵團的挑釁,如果大哥與爹都覺得沒什麼,那我無話可說。”許無德厲聲道。
許無修看了一眼許無德,說道:“從此以後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中,若是再外出花天酒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以後我就算是想花天酒地也不行了,我感覺我做不成男人了,那個小子一腳讓我們許家徹底斷子絕孫了。”許無德哭了起來。
二十多的人了,還哭,真是相當丟人呢。
不過想想一個男人傳家之物沒有了,確實很難有不傷心的。
畢竟,以後只能做太監了。
“陳一,你讓劉二堡上來,帶我們去指認兇手。”許無修對旁邊的胖子說道。
“好的,少主。”陳一應道。然後下去帶上來了劉二堡。
此人正是先前裝暈,被無盡踢了一腳,讓去報信的狗腿子。
“少主,您找我?”劉二堡有些畏懼的問道。
這是要興師問罪了嗎?
“帶我們去找兇手?”許無修說道。
劉二堡鬆了口氣,立即彎腰說道:“好嘞,少主,請跟我來,那個兇徒的模樣,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太殘暴了,一進來就把我和張三給打暈在地,我們想保護無德少爺都沒有機會,好在我醒了之後,趁其不注意,趕緊跑到赤陽兵團去通知你們………!到了,就是這間包間了。”
劉二堡指著無盡們的包間。
他先前看見清兒被許無德打了以後,就是跑進這間包間的。
“敲門!”許無修說。
砰!
“還敲什麼門啊少主,用不著跟他們客氣。”劉二堡惡狠狠的一腳踢開了就踹開了包間的門。
許無修皺皺眉,自己弟弟收的這個狗腿子不怎麼聽話啊。
門被一腳踹開了,裡面的四張臉都看了過來。
一個澹定,兩個有些懵,一個有些畏懼。
懵的是兩個沉浸在美味中的貪吃傢伙。
畏懼的是挨打受罵的丫鬟。
澹定的是北洋容煥,她看著一臉兇狠之相的劉二堡,問道:“什麼人?竟然敢踢我的門?”
“北……北北…二小姐…”劉二堡被嚇了一哆嗦。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包間裡竟然還有一個北洋家的二小姐。
莽撞了,莽撞了。
剛剛那一腳踢得莽撞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這北洋家的二小姐可不是他能惹的。
雖然他現在的靠山是赤陽兵團,可是很顯然,赤陽兵團才不會為了他與北洋家的二小姐交惡。
“二小姐,對…對不起,我們是衝著這個小子來的,不是衝著你來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這裡面。”劉二堡指著無盡試圖挽救一下。
“你想幹什麼?這位是我們北洋家的客卿長老,你與他有什麼恩怨嗎?”北洋容煥明知故問,全當沒有看見劉二堡後面站著的許無修。
“啊?客卿長老…”劉二堡快要崩潰了,他轉頭看著許無修:“少主,這?”
啪!
迎接他的是一個耳光。
許無修狠狠的扇了他一個耳光。
劉二堡一臉的難以置信,少主為什麼要打自己啊?
難道是怕惹了北洋家的二小姐?
不應該啊,少主怎麼會怕北洋家的二小姐。
“少主…這是為什麼?”劉二堡一臉委屈。
“誰讓你踢門了?給我滾下去。”許無修呵斥道。
劉二堡捂著臉,委屈無比的離開了。
隨後,許無修走進了包間中。
跪坐在門口的清兒身子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但是許無修的下一個動作,卻讓她大跌眼鏡。
只見許無修朝著無盡微微一鞠躬,說道:“沒想到東離公子竟然在此用飯,不知可否已經結賬了,若是沒有,這頓我請了。”
“還沒有結賬呢,不過不用你請,我有錢。”無盡說道。
“許某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東離公子,不知可否?”許無修道。
“你是不是想問許無德是誰打的?”無盡說道:“我打的。”
“不是,不是,東離公子誤會了。”
許無修說道:“我是想問,許無德他可是惹著公子了,若是他冒犯了東離公子你,我定會收拾他。”
“不用了,他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了,不過以後讓他收斂一點,別無緣無故的打人。”無盡說道。
許無修看了一眼臉部腫脹的清兒,對其說道:“對不起了姑娘,許無德那混蛋做出如此混賬的事,赤陽兵團一定不會放過他,看你也受了不輕的傷,請問你想要怎樣的補償?”
清兒一時間有些無措,她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場面啊。
堂堂赤陽兵團的少主竟然給她道歉,還問她要什麼補償。
不過很快,她就鼓起勇氣問道:“什麼補償都可以嗎?”
許無修點點頭:“只要我能辦到的,都可以。”
“那…我想贖身。”清兒說道。
她不想在花樓了。
在花樓的這幾年,她不是捱打就是捱罵的,花樓的所有丫鬟,只有她一個人是這種待遇。
歸根究底,美麗是原罪。
嫉妒是一把刀,能讓許多人失去理智。
“贖身?”許無修沉思片刻,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隨後,許無修又再次試探性的問了幾句,確保無盡真的不記恨赤陽兵團之後,便退出了包間,還幫忙關上了門。
“東離長老,這許無修為何如此怕你啊?”北洋容煥實在忍不住問道。
對於無盡的真正實力,北洋容煥並不清楚。
所以,許無修對無盡的這個態度,讓她很是疑惑不解。
許無修可是赤陽兵團的少主,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給一些客卿長老面子的。
可是他在無盡面前的樣子,簡直就是卑躬屈膝。
“他不是怕我,是我們佔著理呢,他弟弟胡作非為,被揍了也是正常的。”無盡說道。
不過這個理由,北洋容煥顯然是不會信的。
理?
赤陽城就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
只有修為高深的修士才有講道理的權利,其餘的人,只有聽道理的份兒。
不過,北洋容煥也沒有再多問,有些東西,她自己也可以找到答桉的。
清兒看著無盡,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竟然連赤陽兵團的少主在他面前都要如此的討好與小心翼翼。
要知道,赤陽兵團可是赤陽城中頂尖勢力之一了。
它們就是整個赤陽城最強大的勢力了。
可是這樣的勢力竟然在面對這個看起來枯瘦無比的少年面前,竟然是這般態度。
無盡在清兒的心中已經不止是先前的那般印象了,和藹,正義,善良,霸道……
而是神秘,強大,威風,無敵………
崇拜的感覺充斥在她的心中,無比濃郁。
這個世界,不,無論是哪一個世界,強者都會受到崇拜。
“天上的,不要躲了,要麼下來,要麼回去,不要在天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不然我上來?”無盡這時卻突然對著窗外說道。
“哈哈哈,東離公子修為強大,鄙人都隱藏的如此之好了,還是被發現了,真是慚愧。”這時,外面傳進來一道聲音。
很神奇,這道聲音只有包間裡的人能聽到。
“怎麼,我替你教育了你的兒子,你準備來討一個公道或是來報復?”無盡問。
“東離公子誤會了,說笑了,那逆子平日裡飛揚跋扈慣了,我早就想收拾他了,今日東離公子肯出手替我教育他,真是他莫大的福分,鄙人感激還不來及呢。”許瀲笑道。
“感激就不用了,以後莫要讓他再胡作非為便行了。”無盡說道:“曾經有人和我說過,天地大道,是影響一個修士的根本,而一個修士能夠接觸到什麼樣的大道,與其生活息息相關,大道之中,是存在因果關係的,這些因和果最終會全部顯露出來,到時候能不能接下這些因果就看這個修士都沾了那些因果。”
這話過後,許瀲沉默了半響。
然後方才說道:“許某感謝東離公子的指點,許某受教了。”
“這話我也只是轉述別人的而已,赤陽兵團我看著還不錯,我不希望他就此毀滅。”無盡說道。
“許某一定會謹記教誨,多謝東離公子。”許瀲真誠道。
“好了,那你就回去吧。”無盡說道。
“東離公子慢慢享用美味,你的賬一定要讓我們赤陽兵團來結。”許瀲說道,然後他就消失了。
無盡剛想拒絕,但是想了一下,便沒再說話。
因果因果。
說是因,結賬是果。
正好,正好。
許無德的包間中,許無修讓胖瘦副鏢頭抬起許無德就往樓下去,至於那個暈了過去的狗腿子,誰會管他呢。
樓下,許無修去結賬。
“天字一號包間的消費多少錢?”他問道。
“少主稍等,我查一下。”掌櫃的不敢怠慢,立刻查了一下。
然後說道:“少主,這天字一號包間一共消費八十兩白銀。”
許無修掏出一袋銀子遞給掌櫃,:“我替他們結了。”
“不好意思少主,這賬已經有人結了。”掌櫃的趕緊推回許無修的銀子。
“有人結了?誰結了?”許無修有些疑惑。
東離公子明明說還未結賬的啊!
“少主,是北洋家的人結的。”這時,一個護衛說道。
許無修裝好錢袋,然後說道:“走,回府。”
赤陽兵團的護衛們立刻在前方開道,儘量不讓其他人看見許無德的慘樣。
不過,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許無德被打一事終究會蔓延在赤陽城的每一個角落中。
當許無德成為了太監的訊息傳出後,整個赤陽城中有女兒的人家都忍不住放了好幾個炮仗。
遠方,天空中,雲層裡。
許瀲看著面前的北洋境,說道:“北洋境,你個老小子運氣不錯啊,竟然把東離公子弄成你北洋家的客卿長老了,手段不錯。”
北洋境笑了笑,說道:“許瀲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敢在東離先生面前玩什麼手段嗎?那是我女兒慧眼識珠,即使東離公子只有入氣境的表面實力,她也出高價請他當我們北洋家的客卿長老,這就叫做誠意。”
“少廢話,剛剛你為什麼讓人去結賬?你沒聽到我要替東離公子結賬嗎?”許瀲問道。
其實剛剛北洋境也在花樓外面的空中,所以無盡與許瀲的對話他全聽到了。
當然了,無盡也知道北洋境聽到了他和許瀲的對話,只不過他不在意罷了。
“沒聽到啊,我什麼都沒聽到。”北洋境搖頭。
“算了。”許瀲說道:“最近赤陽城中暗潮湧動,你們北洋家小心一些。”
“你們赤陽兵團也小心一些,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北洋境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