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公子不是赤陽城人士吧?”席間,李承澤笑著問道。
無盡搖搖頭。
但是也沒說他是哪裡的人。
李承澤也不好追根問底,笑了笑後,說道:“李某就是一個目光短淺的粗鄙之人,一輩子恐怕也就在這古木堡鎮守帝國邊境了,年輕時,也曾有過在修行大道上一飛沖天的夢想,可是漸漸的,才發現天賦與努力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我現在年過四十,一身修為也不過煉氣境中階,著實是低微。”
不知李承澤為何會說這般自嘲的話,無盡靜靜的喝著茶,沒有多問。
“李將軍,在赤陽城這個地方,煉氣境修士已經算是有名頭的人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若你實力低微,又怎可擔任這古木堡的鎮守將軍。”倒是許無修出言說道。
“古木堡只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李承澤說道:“若是妖族大軍襲來,我們其實撐不過一天。”
“若是妖物大軍真的要攻佔赤陽城,赤陽兵團必定會奮起反抗。”許無修說道。
赤陽兵團的根就在赤陽城,沒有赤陽城,也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赤陽兵團了。
“近些年來,妖物頻繁動作,估計離戰爭不遠了。”李承澤突然看著無盡問道:“李某有一個願望,還想請東離公子滿足。”
“什麼願望。”無盡問。
“我想知道化境之上是何境界?”李承澤道。
作為一個在修行之上失意的人,李承澤雖然自知此生已無法在修行之路更進一步,但是他非常想知道,化境之上到底是何境界。
對此,無盡卻是搖搖頭,說道:“化境之上,我也不知,我也在追尋化境之上的境界。”
不過,無盡聽白鬍子老頭提過一句,化境之上尊為真,什麼內氣也會轉變為真氣之類的。
白鬍子老頭說的不明不白,他說讓無盡隨便找一個大宗門瞭解一下。
“東離公子還不是化境之上嗎?”李承澤有些失落的問道。
無盡說道:“李將軍難道感覺不出,我只是一個入氣境修士?”
他一身入氣境修士的內氣波動,李承澤難道察覺不到嗎?
李承澤笑了笑,說道:“東離公子說笑了,雖然你顯露出來的實力只是入氣境修士的實力,但你的真正實力恐怕已經是在造氣境之上了,我見過造氣境的修士,他們雖然強大,但還遠遠不能同時斬殺掉四隻妖首,所以東離公子的修為應當在造氣境之上。”
“我自己的修為我能不知道嗎?”無盡道。
“哈哈,是李某多嘴了,還請東離公子莫要怪罪。”李承澤打著哈哈道。
眼看無盡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許無修趕緊問道:“李將軍,你這軍醫何時來啊,再不來,我這雙手恐怕就要廢了。”
“馬上就來。”李承澤說道。
“將軍,沉軍醫來了。”外面有士兵通報。
“讓他快快進來。”李承澤說道。
隨後,一個挎著暗紅色藥箱的老頭就走了進來。
“將軍,這大半夜的找老朽來,可是……”老頭抬頭,看見了許無修的傷勢,便不再詢問。
很明顯,生病的不是李承澤,而是許無修。
“這位公子的手?”沉老頭皺眉看著許無修的手臂問道。
“這是被虎妖給抓傷的,深可見骨,我懷疑還有毒,所以才深更半夜的還勞煩老先生你跑一趟。”許無修笑著道。
“虎妖?”沉老頭一臉吃驚。
這都多少年沒見過妖了。
所以,對於妖物造成的傷,沉老頭極為感興趣。
“快,讓我看看。”
沉老頭立刻去解下包裹在許無修手臂上的布條,下手極為粗魯。
嘶…
許無修疼的倒吸涼氣。
“公子可是疼了?”沉老頭抬頭問道,可是手卻不停。
“無礙,老先生你儘管施為。”許無修忍著疼痛,故作平澹的道。
身為一個七尺男兒,豈能連這點痛苦都受不了。
很快,沉老頭就解完了所有的布條。
許無修的傷口顯露了出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裡面有膿血流出,是黑色的。
“不妙,不妙。”沉老頭觀察了一下傷口後,不停呢喃。
“老先生,如何不妙?”許無趕緊問。
“你這傷口太深,據我估計已經傷到骨頭了,而且似乎還中毒了,這說明毒已經侵入你的骨頭裡去了。”沉老頭臉色複雜的道。
“那要如何醫治?”許無修問。
“毒入骨裡,不知有沒有入髓,若是入髓,神仙難醫啊。”沉老頭說道。
許無修的臉色頓時大變。
原本他認為這就是一皮外傷,最多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現在看來,這傷似乎能要了他的命。
“沉老頭,你就別扯關子了,一句話,你能不能醫好?”李承澤問道。
沉老頭摸摸沒有鬍鬚的下巴,說道:“醫自然能醫,只不過可能會讓許公子非常痛苦。”
“只要能醫,便行,至於痛苦,我許無修不懼任何痛苦。”許無修頓時鬆了一口氣,能醫便行,至於痛苦,作為煉氣境修士,何懼痛苦。
“好。”
沉老頭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與公子你說說這醫治之法,那便是刮骨祛毒。”
“刮骨祛毒?”許無修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治療方法,
“沉老頭,快快施為,莫要再拖延。”李承澤也是第一次聽見這種治療方法,不禁催促沉老頭快點開始。
無盡也沒見過醫生是怎麼醫治傷病的,所以也是一臉期待。
“公子可要挺住。”沉老頭說道。
許無修重重點頭,
他一定能挺住。
隨後,沉老頭從藥箱裡取出一把小刀,然後放在油燈上燒了一下。
“還請兩位替我按住他,免得他忍受不住。”沉老頭對李承澤與無盡說道。
“嗯,好。”李承澤立刻就按住了許無修的半邊身體。
無盡見狀,也按住許無修的半邊身體。
“何必如此,我承受的……啊!”許無修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整個古木堡的人都不禁看向了李承澤的房間,到底是誰發出如此悽慘的叫聲。
深更半夜的,實在是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