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娜怕鬼,我可以理解。當我在客廳鋪地鋪的時候,她坐沙發上看,我也可以理解。

但是當我鋪完地鋪放上毯子,她卻把我趕到沙發上,自己鑽進地鋪裡邊,這我就理解不了了。

“你鬧哪樣?”我坐在沙發上眉梢一挑,看著鑽在毯子裡的宋安娜,“如果我沒弄錯,您的寢室應該在那邊。”

“我怕你害怕,所以在這兒陪你一下。”宋安娜背靠在沙發上,雙手飛快地敲擊著筆記本的鍵盤,不過螢幕上的東西我看不懂,似乎都是宋家產業的資訊資料。

但是她找的蹩腳理由讓我一陣無語。

你往這兒一睡,我在客廳打地鋪的意義在哪兒?

“我警告你,別想我趁我睡著圖謀不軌。”

“……”我有些頭疼的扶額,“我去佈置點東西,你要是看見奇怪的東西就叫我。”

我起身去把從自己的包拉了過來,裡面裝的是從一紙衣冠帶來的神品和冥品,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我都給帶來了。

但是其中最大的依仗還是請來的戰魂,和不知道靈不靈的玉如意。

聽到我說的話,宋安娜顯然有些隔應,小聲地問:“你說奇怪的東西…是什麼啊?”

“鬼啊,還能是什麼?”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比如眼睛像銅鈴的吊死鬼啊……飛在半空中的腦袋啊……還有可能從你毯子裡鑽出來。”

啪!

宋安娜直接把靠墊衝我丟了過來,顯然她聽出了我說到最後是在故意嚇她了。

我笑了笑,拎著袋子到了門外。到門口,我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畢竟這裡不是一紙衣冠,沒有百神護衛,而且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斤兩的術者。

若是不來還好,來了的話,我也未必有把握能安然守下來。

說實話,我的心態是有點糾結的,即想那術者出現好一勞永逸,又有點擔心他出現的話我可能會搞不定。

“你進去吧,我替你守著。”戰魂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後,此時已經夜幕降下,他的身影為了不嚇到普通人而變得不那麼清晰,“別讓女生一個人待著。”

他一直在銀鈴裡,當然也聽到了我和宋安娜的計劃,顯然比起在裡面聽我們兩個互懟,他更願意安安靜靜地在門口當一次門神。

“對不起啊,戰魂大哥,吵到你了吧?”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戰魂看著夜幕道:“夜色將沉,今天的夜風帶來些殺氣。你的直覺沒錯,今天晚上不會太平靜。”

聽到戰魂這麼說,我的表情也凝重了一些,提起手中的包說:“我在房子周圍布個陣吧,如果有東西來,就只能從正門進屋。”

戰魂點頭道:“我會守住正門,除非來的是亡道士那種級別的。否則,你可以摟著美人高枕無憂了。”

說到最後,戰魂那張剛毅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但我聽了他的話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戰魂大哥,你就別拿我取笑了。我跟她,又不是那種關係。”

有戰魂守著門口,我可以做的佈置就可以多些。

就像紫色神印、寶幡是更高階別的鎮鬼神品一樣,比鎖魂燈更好的困鬼神品在一紙衣冠也有一些,以我的行炁水準能用的,是定魂樁。

那是一種通體黑色、三寸左右的小竹子,有七節,分別刻著些符文。跟丁香以前用過的有些不同,這種定魂樁是一紙衣冠的人專用的。

我在一紙衣冠裡這幾天,也找到了一本孫宏留下的手札,裡面記載了些冥門的法器用法和陣法。對此,我只能說孫宏這死老頭總算發揮點‘師傅’的作用了。

我把六支定魂樁按照方位分別埋在房子外的六個角落,在每個定魂樁上都放了一個紙疊的小人。

這叫六司護宅,對應天上南斗六星,借星辰之力護宅守局,使邪祟不能犯。不過這種陣亦有一道缺口,這缺口我特意調整後留在了門口。

做完這些,我返回了門口,戰魂在門前盤坐,對我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他特意將自己的身影變的虛淡,只要不是術者以觀炁的形式來看,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坐在這裡。

回到房間裡時,宋安娜雖然還在敲打鍵盤,但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我進來時她還緊張地怔了怔,見是我才又放鬆了下來。

我有點好笑地注意到,原本蓋在她腿上的毯子,這會兒已經被冷落到了一旁。

“想看點什麼嗎?”我撿起地上被丟過來的靠墊,走過去把它放回原位。

宋安娜訝異地看著我開啟電視機,問:“這會兒,你還有心情看電視?”

“放輕鬆嘛,沒必要在有事發生前就自己嚇自己。”我看了看時間,才到八點半,就算有邪祟會出現,在午夜十一二點的可能性才比較大,因為那是天地間陰氣最重的時候。

宋安娜白了我一眼,她看起來要比我還緊張。我把手邊的靠墊遞給她,靠墊上還繡著一隻黃色的‘海綿寶寶’。

“這也是我一個朋友的。”宋安娜的臉紅著解釋,一把將它搶過去後抱在了懷裡。

我輕笑了一下,沒去戳穿她的無中生有,想了想,關掉了電視,從自己裝滿冥品的包裡拿出了一本紙張顏色五顏六色的書。

宋安娜的視線從電腦螢幕上移開,有點好奇地看著我從書上撕下了一張紅色的紙,然後三下兩下的折出一隻小帆船遞了過來。

“給。”

“······”宋安娜有些難以置信,一個在裝滿了紙紮品的袋子裡,居然會拿出一本手工書來,“我是22歲,不是十二歲!”

“都一樣嘛,偶爾玩玩放鬆一下。”我把那本新買的《摺紙大全》遞給了宋安娜,這個是為了勝任在一紙衣冠的工作,我自己買來練手的東西。

宋安娜用一種十分幼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沒什麼興趣地接過書,從上面撕下了一張紙。

我本來只想給宋安娜找點事,讓她不至於總是提心吊膽心不在焉的。但沒想到,半小時後,旁邊的玻璃桌上就已經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船艦,而這位興致勃勃的宋大小姐似乎還樂此不疲。

我不禁摸了摸下巴,輕笑了一聲,道:“疊的還不錯。”

“哼,那還用說。”宋安娜抬了下頭,一臉得意的表情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幾百萬的生意似的。

我從沙發上坐到了毯子上,將她的左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輕輕揉了揉還有些紅腫的部位,問:“還疼嗎?”

“上了藥之後,好多了。”宋安娜看著我,那眼神像是第一次仔細看我,“不過要消腫,應該要到明天了。”

“嗯。”

我點了點頭,而這時,我突然眉頭一皺,看到宋安娜的手腕上出現了一縷縷不祥的黑色鬼氣。

哪兒來的?

我大吃一驚,這不像是從外面滲透進來的,外面有六司護宅陣加有戰魂守著,不可能有人能無聲無息地攻進來。

這絲絲縷縷的黑氣,更像是從宋安娜的手腕處自發透出來的。

“奇怪,怎麼突然好癢···”宋安娜這時也感覺到了不舒服,放下正在疊的摺紙,伸手去撓冒出縷縷黑氣的位置。

從普通人的角度是看不到黑氣的,我大驚失色,立即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厲聲道:“別去抓!”

“什···”宋安娜一怔,看到我嚴肅的表情,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咬著自己的嘴唇道,“可是···真的好癢,好像有小蟲子在爬似的······”

“先忍忍。”我抓著她的手腕,腦子裡飛快思考著對策。那些黑氣散發出來的面板已經開始有些發黑,而那個位置正是之前戴紅繩的位置。

紅繩有問題?

不可能,一紙衣冠的神品不可能有問題。

那是怎麼回事?

我思緒一片大亂,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發生的邪祟。

“林紹···癢的地方,開始變疼了···”我看到宋安娜的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讓那硃紅的嘴唇都泛起了蒼白,她正求救地看著我。

想辦法,想辦法,該死,快想想能做什麼!

我急得不行,忽然看到自己右手背上的蓮花,一個可能的念頭頓時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大小姐,還能說話嗎?”我捧著宋安娜的側臉,讓她靠在我的肩上。宋安娜面露痛苦的點了點頭,要不是我抓著她的手,她恐怕早就忍不住伸手去抓了。

“好,跟著我念。別怕,有我在你身邊。”我強自鎮定地笑了一下,然後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點在了黑氣散發出來的手腕。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我將淨心神咒的咒文一字一句地教給了宋安娜,宋安娜忍著手臂如蟲咬蟻噬般的痛苦,將我說的咒文一字不落地複述了出來。

我右手的血裡有玉如意的光輝,以血代水,在宋安娜的手腕處畫了一個圈。在淨心神咒念下的同時,一圈聖潔的光輝迸發,那幾處黑下來的面板頓時被逼出了惡臭的黑氣,然後在光輝中被幻滅。

我聽到懷裡的宋安娜發出一聲悶哼,接著眼睛一閉,居然暈了過去,但是溢著冷汗的臉上已經不再流露痛楚而安詳了下來。

與此同時,門外的戰魂察覺到了屋裡的變動,眨眼之間出現在了客廳中,沉聲問:“怎麼回事?我察覺到屋裡突然出現了一股邪氣。”

“我不知道。”我用袖子擦了擦宋安娜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小心地握著她的手腕道,“有鬼氣突然從她的手腕上出現。”

“···莫非,是降頭術?”戰魂皺了皺眉,“邪氣未散,也許我能找到施術者。”

“戰魂大哥。”在戰魂即將消失前,我叫住了他,眼神冰冷地說,“不用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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