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守著姬怡寧,單羽飛去周圍利用石頭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陣法。

我趁機睡了一會兒,睡的很不好。夢裡好像一直有個惡鬼在背後追我,我在夢裡也在奔逃,最後醒過來的時候反而感覺更累了。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單羽飛坐在火堆旁,上面架著一個鍋,鍋裡燉著一些罐頭的午餐肉。

我揉著眼睛,沒精打采地走過去坐下,看了眼姬怡寧的帳篷問:“師姐呢?”

“在裡面睡著了,那個姬大小姐還沒醒。”單羽飛給我拿了個碗,他自己是修道者,不吃肉的,“她中的骨肉咒降陰毒至極,就算解除了,身體也會留下後遺症。”

“聽上去很嚴重?”我接過碗,老實說,午餐肉的氣味讓我有點反胃,尤其是還在湯水上面浮著黃豆的顆粒。

單羽飛聳了聳肩,拿起他的那隻碗,他的碗裡就只有黃豆和青豆了。

“正常來說,她能活下來都是幸運的。”單羽飛道,“是你救了她,你最近似乎有點走桃花運?”

“你指的是被她咬了一口嗎?”我示意了一下纏住厚厚繃帶的手,我已經抹了師姐給我的東海蛟母的蛟油,大概是不會留疤了。

單羽飛一臉不予置評的表情,然後看了眼河道的對岸,沉聲道:“術者的世界,是很恐怖的。”

他看的方向是幾個堆起來的土堆,那是活下來的幾個僱傭兵給他們的隊友埋的墓。我不想往那看,否則,我可能吃不下碗裡的早餐了。

“你就想倒我的胃口是吧?”我有些煩躁地撥動碗裡的肉塊,抬眼看著單羽飛。

黑色的長髮披在他的肩頭,有幾縷鬢髮從頭頂的髮髻垂下來,掠過他那雙黑亮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認真。

“跟你相處了這麼久,我想我多少有點了解你。”單羽飛輕笑了一下,放下了自己的碗,“你真的還想在這種隨時可能喪命的世界裡過下去嗎?”

“你說的我好像有選擇似的。”我也笑了笑,但有些事已經發生了,再去想假如,也沒什麼意義。

單羽飛沒再多說什麼,和我相視一笑。我們的話題很快從吃的,轉到了烏舍裡三姐弟身上,而且這次的討論重點,是在抓住他們三個上。

“從目前得到的資訊來看,烏舍裡三姐弟,分別練了不同的降頭術。”我放下吃了一半的湯碗,然後撿起三塊順眼的石頭來代指烏舍裡三姐弟。

“他們的大姐,烏舍裡·祁,是個擅長半身降、枯木降這種兵不血刃就能害人害命降術的專家,我想她應該不怎麼可能兼修飛頭降。”

“飛頭降的修煉很苛刻,在修煉骨肉咒降的同時再去修煉飛頭降的可能性不大。”單羽飛點頭道。

我接著舉起第二塊石頭:“他們的二姐,是烏舍裡·黎璣,一個長得奇醜的女人。我聽過她的聲音,應該是和師姐交手過的那個降頭師。”

“也就是,擅長操控精神、修習惑心降、惡鬼降兼修蛇鼠降的降頭師。”銀鈴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扭頭看到丁香打著哈欠走過來,坐在了另一塊乾淨的石頭上,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點了點頭道:“應該沒錯,而且她在我逃跑的時候還用過一個奇怪的法術干擾過我的精神,讓我感覺地面像海水在波動一樣。”

“那是干擾了你的精神感官,科學點來說,干擾了你控制平衡的小腦。”丁香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那個位置在解刨學上,正是小腦在的位置。

我不禁有點佩服自己這師姐,而單羽飛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讀過書啊。”

嘩啦一下,單羽飛直接被黑著臉的丁香踹進了河水裡。

我輕咳了兩聲,看著單羽飛溼了半截身子,說道:“言歸正傳吧,除了這兩個姐姐外。烏舍裡還有一個么弟,叫烏舍裡·諾託,身材很高大,我沒見他施展降頭術,不過從他身上的紋的古文、刺青和炁來判斷,他應該是修習飛頭降的降頭師。”

“飛頭降偏重肉體上的修行,在修行時多會選擇墓穴、墳地這種陰氣重的地方,還會用墳頭土、臍帶血之類的東西來提升自己的能力。”單羽飛有點狼狽地走了回來,還好河水不深,他只是衣襬下半截溼透了。

我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既是喘口氣,也是想聽聽丁香和單羽飛的意見。

既然要抓住那三人,就少不了要和三個降頭師交手。但要怎麼對付,就是一個問題。

“我去對付烏舍裡·黎璣吧,女人對付女人。”丁香率先開口道,“而且她是擅長精神攻擊的降頭師,我的拘靈術正好也是鍛鍊自己的元神為主的。”

“少吹了,就你的法力還元神?”單羽飛不屑地哼了一聲。

丁香立即瞪了回去,惡狠狠地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可不行,我不說話,怎麼對付烏舍裡·諾託?”單羽飛擺了擺手道,“既然是對付飛頭降,那降頭師必然會搭配修行保護自己頭顱和肉體的骨兵鬼將,我來對付那些東西,要比你們擅長一些。”

我聽到這裡,頓時有些慌,連忙問:“等等,這是要我去對付烏舍裡·祁?”

聽到我這話,丁香和單羽飛停下了鬥嘴,兩人都目光凝重地向我看來道:“小師弟,烏舍裡·祁只有你跟她鬥過法,知道一些她的底細。而且你也見過她身上帶著擁有強大力量的法器,說實話,我和單羽飛都不是她的對手。只有你身上擁有白玉如意、混沌青蓮這種同樣等級的法器,可以與她抗衡一戰。”

聽到丁香這麼說,我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丁香說的確實不錯,烏舍裡·祁身上帶著能與古盆相呼應的法器,極有可能是曾經羽化飛昇後的降神遺留的力量。

這種等級的東西,除非找來銅燈、銅棺這種上古年間的八銅器,否則也就我手上的白玉如意和混沌青蓮曾展現過能媲美它們的力量。

但我很清楚這種力量不是我自己的,也是幾乎不可控的。

然而這種不可控的力量,卻也是我們最大的依仗和賭注。丁香和單羽飛畢竟都是弟子級的人物,而那三個降頭師,可都是實打實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好,我盡力試試。”我握拳點頭道。

正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了起來,一股可怕的威嚴充斥在大氣之中。

我們三人臉色都是一變,同時站起來向遠處看去。

烏雲厚厚地積壓在一座鶴立雞群的孤峰頂上,看上去就像是從那裡洶湧而出的一樣,滾滾烏雲,遮天蔽日,彷彿將整片山林都籠罩在了雲層之下!

“不好,是毒龍峰!”單羽飛臉色一變,我和丁香也各自做好了心裡準備,目標已經很明確了。

“好像是他們在那做什麼,有股很強大的炁在運轉。”丁香說道。

我抬頭看著那烏雲,遠遠看去,那烏雲就像旋渦一樣繞著毒龍峰緩緩旋轉,看上去又壯觀又詭異。

“快走,別讓他們得逞。”

我說著,從帳篷裡把自己的小包背上,那有我要使用的冥品和神品,只有在最後關頭我才會動用白玉如意和混沌青蓮,如果有可能,我不想讓千年白骨出手。

昨晚上的事已經證明,術者之間的較量,普通人根本插手不了。我們三個在離開前,把剩下的三個僱傭兵叫在一起,交代他們看好姬怡寧,隨即馬不停蹄地往毒龍峰的方向跑去。

“你們這樣太慢了。”離開了普通人的視線後,千年白骨顯化出了身影,左手搭在丁香肩膀、右手搭在單羽飛肩上,然後站在我的身後,“我帶你們過去。”

千年白骨可化陰風而行,我們三個立即閉上眼睛,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一股股冷冽的勁風從面前呼呼吹過,不過片刻,我們耳邊就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

就像是某種炸彈爆炸了一樣,震的天搖地動,但是我們睜眼後都沒看到有任何明顯的火光。

“是破陣的聲音。”單羽飛想到了什麼,有些激動地道,“他們肯定在設法突破什麼陣法或者封印,剛剛的爆炸,是炁場崩裂時的爆破聲。”

“我感覺到,有股邪惡的炁。”千年白骨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毒龍峰,臉上的表情深邃又凝重。

丁香有些恍惚,也有些不安:“這裡有高人佈下了封印嗎?”

“不管那是什麼,阻止那些降頭師想做的,就是我們該做的。”我拉了拉自己肩上的袋子,深吸一口氣說道:“走吧,我們上去,結束這一切。”

“能有那麼簡單嗎?”單羽飛撓了撓頭,把自己的頭髮撩到耳後。

丁香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怕死啊?”

“死倒不怕,反正有你陪我不是?”單羽飛衝丁香眨了眨眼,惹來後者一通白眼:“滾蛋,我死也不會跟你死在一起。”

“真冷淡呢。”單羽飛說著,我有些忍俊不禁,而這時,一道破裂的石門出現在我們面前,烏舍裡三姐弟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那石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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