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棺材從屍坑中出現,抖落數不清的白骨。

腥臭的血從血紅色的棺材中溢位,最後被猛的拍飛,重重落在一旁。

兩具血屍從裝滿血水的棺中站起,鬼魅般的眸光盯上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在心裡默數了一下上過石橋的人,丁香和鬼宿上人是最開始上去的,所以最初甦醒的血屍也是兩具。

之後上石橋的則是千年白骨和亡道人,也就是說,血屍一共是四具?

千年白骨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她握著骨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亡道人得意的大笑,轉身繼續走他的路。

另一邊,有了單羽飛加入後,鬼宿上人和另外兩個黑衣門弟子壓力稍減。

但鬼宿上人看到亡道人繼續向石棺前進,不禁著急地大喊道:“千萬不能開啟石棺!否則千屍護棺,必然釀成屍禍啊!”

“哈哈哈,你們趕屍派的人不是專門為了這種事而成立的嗎?”亡道人哈哈大笑,灰色死氣在他周圍翻騰,“哦,我都忘了,現在趕屍派已經分崩離析,成了一派三門。彼此之間還在勾心鬥角,哈哈哈,屍禍一出,我倒想看看這人間是否真的會變成人間煉獄!”

亡道人大笑著繼續向前邁步,我發現,儘管四具血屍都已經出現,他依然要深思熟慮之後才會動步,似乎他在避免觸發些什麼禁制。

血屍在前,亡道士臨近石棺,我真真切切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在臨近。

兩具新的血屍正如惡魔一般從屍坑中緩步上來,渾身散發著可怕的血氣,飄動著厚厚的紅色毛髮,在看到自己同伴的屍體後張嘴發出了巨大的吼嘯。

我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冷汗浸透了衣衫,從頭到腳一陣發麻。

儘管心中恐懼無比,我還是儘可能的思考著對策。

拘靈而來的戰魂被驅散了,不知現在身在何方。

而千年白骨雖然還勉強支撐著,但石化的部位也越來越多,讓人擔心她真的會隨時變成一堆碎石倒下。

只剩下寥寥幾件神品和葬魂丹這種冥品…。

我感到一陣深深絕望。

亡道人渾不在意地繼續向前,這時已經走到了石棺旁邊。周圍的四個火盆中燃燒著不滅的火焰,卻照不亮籠罩著他頭部的灰色屍氣。

“···我,會把那兩個血屍擊殺。”這時,千年白骨虛弱地開口,她的左半邊臉也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變成了石質,“但再接下去的事,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你別勉強了,你已經中了散靈術。這樣強撐著不肯走,對你的魂魄而言有害無利。”亡道人雖然沒看向這邊,但卻關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開口便道出了千年白骨現在的狀態。

聽到這裡,我心中懊惱,也想勸千年白骨離開,但看到那兩具虎視眈眈的血屍,‘你先走吧’這四個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我···”我猶豫遲疑著,想說服自己開口。

“不用內疚。”千年白骨忽然開口,逐漸石化的半邊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們還會見面的。”

呼……。

一陣狂猛的陰風忽然捲起,已經到了石棺旁的亡道人立即轉頭,警惕地向這邊看來。

他很清楚眼下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千年級別的大妖,千年白骨有能力對他造成威脅。

然而當他看到千年白骨的身體徹底化作石塊散落一地時,他不禁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終究還是保全魂魄而走了!”

“未必。”亡道人話音未落,陰風呼嘯的墓室中再度響起了千年白骨的聲音,“走之前,我要讓你看看,惹怒我的下場!”

一聲低喝,不知從何處響起。

空氣彷彿剎那間凝固,大氣變的無比寒冷,陰風化作了能斬斷一切的刀鋒,剎那間掃過了兩具血屍的身體!

“不乾不淨,不如就此散去!”

千年白骨的聲音清冷的如同一陣陰風,也隨著這個聲音的消失而消散。

兩具血屍在陰風掃過的同時崩解,只發出兩聲不甘的咆哮,最後變成了一地的屍塊,淌流著惡臭無比的黑血!

不止是這兩具血屍,連單羽飛、鬼宿上人纏住的那具血屍,也同樣被斬成了數段,讓四個黑衣門的術者面面相覷。

亡道人身邊灰氣湧動,似乎被陰風吹亂。

他看著這一幕,低聲又遺憾地道:“你確實有和我匹敵的力量,可惜,終究不是真身來臨。否則,這口棺中的銅燈,我還未必拿得到手。”

亡道人的聲音不重,但也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竟然說出了一則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的訊息:這口石棺中,真的有一件傳說中的銅器!

“千萬不能開啟它!”鬼宿上人急匆匆地向石橋趕去,但這次不敢再貿然踏上石橋,“會釀成大禍的啊!”

“會釀大禍也是你們黑衣門的人惹出來的!”丁香惱怒地瞪著他道,“如果不是你們窺伺銅燈而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無知小輩!你知道什麼?”鬼宿上人怒喝道,“我等皆是奉祖訓而來,為鎮壓棺中屍王!”

“哦?這棺中還有屍王?”亡道人已經繞著石棺轉了兩圈,而四盞火盆也眼看著熄滅了其中一座,“哦,我想起來了。應該是他,這裡是他的墓。”

說著話,亡道人伸出右手攀住了棺蓋的側面,猛然用力就要將它整個掀起來。

“嗷——!!”

就在這時,從四面八方,墓道中、墓室中都回蕩起一聲恐怖至極的吼嘯,要比血屍更可怕的多。

能帶給人無盡的恐懼!

“不要!”鬼宿上人臉色蒼白地喊道。

亡道人的動作稍稍一停,似乎真的有了猶豫。然而緊接著,我們就看到他將手往黑衣門僅剩的兩個弟子伸去。

那兩個弟子頓時驚叫了起來,就如同破布一般被他吸了過去,單羽飛眼疾手快地想救下其中一人,卻只撕下了他的一角衣袖。

“師弟!”

“大師兄!救我!”那弟子悲慘地大喊,卻無濟於事。亡道人反手一掌掃出,屍氣如一條大河般攔在了我們眾人面前。

沒了千年白骨在場,他現在是這個墓室中的絕對強者,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

我的目光在這時不由自主地被石棺吸引,那石棺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棺上果然有禁制,你們之前是說,需要黑衣的血來開吧?”亡道人悠然的說著,一把掐住了其中一個黑衣弟子的脖子,而另一個則直接撞在了石棺上。

那弟子的頭顱被岩石製造的棺蓋撞的粉碎,慘叫一聲,枉死在了當場。

單羽飛的眼睛都紅了,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過屍氣的大河。

我用盡全身力氣攔住他,沒讓他投身進翻滾的屍氣之中,於此同時,我的心裡生起一種極為可怕的預感。

“師姐,你快走!”我扭頭對丁香喊道。

丁香微微一愣,接著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臉色頓時變的煞白。

“對了,還有你,白衣靈門的人。”就在這時,那夢魘一般的聲音繼續悠然地響起。

丁香的身子就像被人抓起了一樣,騰空離開地面,被向石棺抓去。

“放開我師姐!”我怒火攻心,在丁香被抓起的一瞬間,什麼也沒想地撲了上去想把她抓下來。

亡道人空著的手,隨即一指點了過來,冰冷又無情地道:“別來礙事。”

“想辦法靠近他。”忽然,我的腦海中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

這聲音讓我心中狂喜,是戰魂!

“想辦法靠近他。”戰魂再度說道。

靠近他?怎麼靠近?

我的大腦在這瞬間飛速運轉。

“我是冥門的人!”在亡道人點指出來的同時,我靈機一動,大喊了出來,“想開棺,你也需要我的血!”

這句話出口,亡道人的手指果然微微一頓,而鬼宿上人一臉驚詫地看著我,那雙深邃的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師弟,你瘋了嗎?”丁香被抓在空中,掙扎不得,眼眶含淚地看著我,嘶啞著道,“快走啊!笨蛋!”

“不。”我抬著頭,看著她,義無反顧地說,“在跟你踏上陰兵借道的時候,我就想好了,要死一起死。跟你死在一起,我不會後悔的。”

“傻子···我又···”丁香想說什麼,但又輕咬著下唇,沒有將話說出口。

“你說的有點道理。”亡道人手指一勾,我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離開了地面。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肌肉骨骼在悲鳴。

亡道士冷笑著道:“真有趣,一宗三門居然在這個墓室聚齊了。是巧合?還是,天註定,要我成就大魔?”

說到最後,亡道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喃喃自語了一聲,而這時,又一個人向前一步道:“那也算我一個吧。”

我吃驚地看著說話的那個人,單羽飛道:“黑衣門的血,多了總比少了好。而且我是黑衣們這一輩的大師兄,我的血肯定比我的師弟們好用。”

“呵,那你以為,我會放過他嗎?”亡道人似乎聽到了一句很有趣的話,他捏著那名黑衣門弟子的手在一點點的用力,捏的那個黑衣門弟子臉色鐵青,“你們對我而言,就像螞蟻一樣,要碾死幾隻,是我來決定的。”

“濫殺無辜,你不怕天譴?”單羽飛死死地盯著他,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已經達到了鬼王級的實力,但這不代表你可以逆天而行!”

“天?”亡道人忽然冷笑了一聲,枯瘦的手掌猛然捏斷了那個黑衣門弟子的脖子,讓那熱血從脖腔噴灑在石棺上。

“你——!”單羽飛目呲欲裂,臉色因為憤怒而蒼白。

“一切都是講實力的,當我拿到銅燈,成就大魔之身,天譴又能拿我怎樣?”亡道人冷笑一聲,將手向後一勾,我、丁香、單羽飛的身子不約而同地向他飛了過去,“來吧,灑上三門弟子的血,這口棺的禁制也該破了。你們,就安心上路,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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