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魂入體,帶來的是彷彿使不完的力氣,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是真的可以與妖靈抗衡了。

“上,林兄弟,幹它!”單羽飛在一旁給我打氣,我知道那是因為他自己的已經很虛弱,其實他很懊惱不能自己上場。

“好!”我應了一聲,這時腦海中又響起了戰魂的聲音,“小心,來了!”

我連忙抬頭,看到妖靈又幻化成了修羅的模樣,三頭六臂向小舟殺來。

我將寶幡留給單羽飛,自己縱身跳開,手上拿出煉魂索,將它甩動,猛地向妖靈捲去。

妖靈露出些許不屑,因為他並非實體,並不是真身形態,一些物理性質上的傷害對它並無法造成傷害。

但煉魂索是一紙衣冠專門為了束縛鬼靈製作的殺鬼冥品,正可以束縛到像他這樣的妖靈。

“什麼!”妖靈錯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被赤紅色的鎖鏈束縛,緊接著感覺到了如同烈火灼傷般的痛楚。

“把它拉走。”戰魂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我立即依照他說的將妖靈從小舟旁拉開。

妖靈發出怒吼,渾身爆發出血色煞氣試圖掙脫鎖鏈,但在失敗後又立即化開了三頭六臂的模樣,重新變回不可捉摸的血色霧氣狀態。

“你找死!”妖靈怒聲喝道,血霧中立即降下了比刀劍更鋒利的血光向我所在殺來。

“戰甲護身。”戰魂的聲音響起,青色的煞氣立即在體表凝聚出了殘破的戰甲。

看似殘破卻能讓血光無可奈何,我也趁機又把煉魂索甩了上去,妖靈只得避開,然後俯衝而下,在一瞬間幻化出了人形,這次再不變的猙獰龐大,以防備煉魂索捆住。

這次這個妖靈終於有了臉,那是一張蒼老又威嚴的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更是沒有半點感情在。我被它毫無感情的眼睛看的一怔,等反應過來,妖靈手中由血氣凝聚出一支巨大的戰斧,掄圓了向我劈落下來!

“噹!”

一聲金戈顫鳴令人牙酸,我頓時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手中出現戰魂的戰刃,劍刃擋住了斧刃,沒讓他把我一下劈成兩半。

但這並不是因為我的反應能跟上妖靈,這一下完全是身體自己動了起來,而我還處於被震懾住的狀態中。

“你的身體,我操控起來太過僵硬,你需要自己跟上他的動作。”戰魂的聲音再度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知道剛剛正是他救了我一命,“戰場上不能迷茫,不能被對方震懾,否則就只有死亡。”

“我、我知道了。”我握著唐刀猛地一震,但只能將巨斧側開卸走那份巨大的力道。

妖靈冷笑著將戰斧掄圓,又是一擊劈來,這次我學乖了,事先向後一躥,在戰斧落地的瞬間,立即向前衝出揮劍而斬。

噹的一聲,劍刃被斧柄擋住,妖靈冷冷地看著我說:“空有力量而沒有技術,你勝不了我。”

“這可難說。”我努力用劍刃壓制著他的斧柄,趁著兩人近在咫尺的機會,一把從褲袋裡掏出張葬魂丹紙,趁著妖靈錯愕,塞進了他張開的嘴裡。

“你——!!”妖靈顯然沒料到我會在戰鬥中玩這麼一手,震驚地看著我。我瀟灑地甩了甩手,趕緊後撤免得被臨死反撲:“比功夫是你厲害,但你不變成人樣,我還找不到嘴給你喂葬魂丹。”

葬魂丹可以滅殺鬼靈讓他們魂飛魄散,但我不知道對這種妖靈是不是同樣有用。

妖靈吞下葬魂丹後,身體一會兒膨脹一會兒扭曲,在我滿以為他會魂飛魄散的時候,他突然仰天長嘯,變回了赤色的血氣衝向了千年白骨與水鬼的戰場。

“不好!”我見狀連忙向那趕去。

水鬼完全不是千年白骨的對手,這會兒已經徹底落入下風在被毀滅的邊緣徘徊,若不是在他的主場蘆葦蕩,恐怕已經被千年白骨滅殺多時了。

此時看到妖靈衝來,他不禁面露狂喜,而千年白骨本要出手將他抹滅了,見此也先將骨矛會撤橫在身前以免被妖靈偷襲。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妖靈並沒有衝向千年白骨解救水鬼,反而是直接撲向了已經完全被打成了骨架模樣的水鬼,赤色的血氣直接灌入了他的口中,令水鬼的骨體散發出刺眼的紅光!

“你在做什麼!”水鬼驚怒無比的大喊,緊接著變成了慘叫,他的骨體在寸寸開裂!

“不好!”我聽到戰魂的聲音在腦海中焦急地響起,緊接著他猛地離開了我的身體,手握戰刃向水鬼斬去。

千年白骨靠的近,見此更是直接,一掌就拍了上去。

兩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在水鬼處碰撞在一起,與水鬼的黑氣、妖靈的血光混合,爆發出恐怖的爆炸。

蘆葦蕩上烏雲籠罩,彷彿有電蛇在其中躥動,單羽飛見此臉色大變,道:“慘了慘了,這裡打的太激烈,被凡人看到,引來天罰了!”

“什麼意思?”我也看到了這彷彿雷雨天一般的情況,即便是我也能感覺到大氣似乎變的危險了起來。

但顯然千年白骨和戰魂更在意那一擊有沒有摧毀掉水鬼和妖靈,甚至對幾乎壓到了頭頂的烏雲、隱隱的雷霆聲充耳不聞。

這時,爆炸的餘波中突然衝起一束血光,妖靈得意的大笑迴盪在天地之間:“哈哈哈!多謝你們幫我打碎他的骨架,待我功成,來日再戰!”

那血光剎那遠遁,根本不做任何停留。

戰魂、千年白骨各打出一劍、一掌,但都沒有能攔截下它,我能看到一地的骨渣在被江水漸漸吞噬,顯然他們剛剛的一擊只摧毀了水鬼而已。

“追!”戰魂咬牙道。

“你不會飛,我去。”千年白骨看了眼天空,顯得有些憂心,但還是將骨矛拿出想將之化形。

“慢!”這時單羽飛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攔在了千年白骨前邊,“我不知道你是哪兒來的大神,但在大白天眾目睽睽下去追,萬一被凡人看見引來天雷,你也是會死的!”

單羽飛說的話顯然不是開玩笑,天空中烏雲密佈已經能看到電蛇竄動,將整片蘆葦蕩籠罩在一股可怕、沉重的大氣之中。

千年白骨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血光遁走的方向,輕聲道:“讓它逃走,怕是會有禍端···我如果化陰風去追,也許不會被凡人看到。”

聽她這麼說,想到她為了救我而來,我不再猶豫,也開口勸說:“讓它去吧,現在追也來不及了吧?那個···你們有地方可以躲天罰嗎?”

聽到我這麼說,千年白骨和戰魂對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去一紙衣冠。”單羽飛喘著氣道,“如果老頭子們沒說謊,一紙衣冠有百神呵護,天罰神雷不會往那落。至於那妖靈···我去追它。”

“你瘋了!?”我一聽大驚失色,那妖靈的可怕我有切身經歷,葬魂丹都葬不掉它。以單羽飛現在的狀態去追,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千年白骨和戰魂也看著他,顯然也不贊同這個魯莽的意見。

“沒事,你師兄我命大,沒那麼容易死。要死的話,剛剛的血符也已經要了我的命了。”單羽飛笑了笑,又勾肩搭背地掛在了我的肩上,“謝謝你啊,沒讓我白白犧牲。”

“等等,你什麼時候成了我師兄了?”我剛還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仔細一想突然發覺有些不對。

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佔我便宜?

“怎麼不算?我們三門同出一宗,理論上是同一個祖師爺。”單羽飛見我不上套,一臉理直氣壯地道,“你能叫白衣門的那丫頭師姐,我當然也能當你師兄了!”

“去去去,沒商量啊,要我叫你師兄,被我那師姐聽見,我還活不活了?”我十分果斷地選擇拒絕,雖然我不反感單羽飛,但不代表我不反感黑衣,個人而言,我還是不太想和黑衣有什麼關聯。

最後單羽飛還是決定要去追蹤一下妖靈,但保證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我見攔不住他,也就不再規勸,一方面,也是相信他的能力應該足夠自保。

天雷隆隆,終還是降下了。

天地間大雨磅礴,以我前所未見的氣勢,沖刷著天地!

我帶著千年白骨和戰魂回到了一紙衣冠,看著屋簷前雨水彷彿小溪般傾瀉,心中不禁愕然。

轟隆!

又是一聲雷響,那片巨大的烏雲從蘆葦蕩一直跟著來到了葫蘆口,我甚至感覺雷聲一直圍繞這一紙衣冠這家老店的周圍打轉,轟隆隆的雷鳴震的瓦礫都在嘩啦啦的亂顫。

我收了收心思,扭頭去看大堂中的兩個。

戰魂靠著櫃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我本想著先去問問他這些天去哪兒了,但他身上目前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氛,讓我愉快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個···謝謝你今天來救我。”我走向坐在凳子上看雨的千年白骨,她似乎很喜歡嘩啦啦的雨水,看的很出神,並且一點都不在意轟隆隆的雷鳴。

聽到我的聲音,她扭過頭,臉上浮現出那種有些病態的微笑:“我的白骨上,有你的血。所以,你有危險,我知道。”

“原來是這樣···”我想起那天拿斷骨時,一滴血滴在了她的骨架肋骨上。我坐到了她的對面,感覺她還比戰魂好說話點:“我還以為你是男生。”

“是男是女,對我沒什麼意義。”千年白骨說著,女子的臉面彷彿霧一般幻化,眨眼間變回了短髮少年的模樣,“還是說,你更習慣我這個樣子?”

“老實說,我覺得···都行。”我撓了撓頭,少年歪了歪脖子,選擇了保持原來的樣貌。

“我能問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戰魂。

戰魂掃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不禁頭皮發麻了一下,衝他嘿嘿傻笑了下,矇混過去。

少年看了他一眼,聲音輕輕地回答道:“因為···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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