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或者說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如果我沒有事先在身上下一道被動的仙露明珠,這屍煞的一爪肯定已經要了我的性命!

嘭地一聲,一圈透明屏障浮現,保護著我倒飛十幾米,險些沉入屍水惡臭的燕子蕩水潭之中。氣血上湧,我心中暗罵一聲不好。

那矮老頭不愧是屍仙宗的護法,在身上還藏著一道危急時刻保命用的血符。憑著這護身血符,他直接將遠在祖庭的最後一具屍煞拘了過來!

這可以說是矮老頭最後的手段,但絕對出其不意。如果我沒有提前準備仙露明珠,這一下恐怕我已經殞命當場了。

那屍煞怒吼一聲,雙手並用地扯爛了纏住矮老頭的樹藤,將他解救了出來。接著身子一扭,怒吼一聲,留下一道殘影向我衝來。

好快!

我吃了一驚,眼睛幾乎跟不上它的速度。這具屍煞的體格比另外五具都要纖瘦,但速度敏捷上卻要高出了一大截!

“去死吧,小子!”矮老頭面色猙獰的大吼,被一個小輩逼得底牌盡出,讓他感覺丟盡了顏面。

我在最初的吃驚後鎮定下來,再施展仙露明珠擋在身前,先攔下這一擊,再用建木施展攻城之木直衝面門。

那屍煞低吼一聲,被攻城之木砸退了七八步。但身子又一扭,屍炁捲動,鬼哭狼嚎,令人頭皮發麻。

忽然屍炁中探出一隻血爪,我連忙就地一滾,回到了之前丟出飛刀的位置,一把將虎牙短刀拿在了手裡。

這樣一把殺器在手,我又有了信心。揮刀反攻,然而砍在屍煞的血爪上僅僅是咔噔一聲,刀刃甚至在他滿布屍毛的手臂上擦出了火星!

好硬!

我不禁咬牙,這被祭煉過後的屍煞真可謂銅皮鐵骨了。

硬來不行,那用法術呢?

我腦中念頭一轉,唸了聲法訣,火炁運入短刀中,立即將它化為了破邪劍。劍刃由火炁構成,璀璨生輝,隨著我的動作斬向屍煞。

屍煞雖有法力卻沒開靈智,見了破邪劍也不知道躲避,揮著血爪迎了上來!

屍煞的血爪與破邪劍對撞,頓時,燕子蕩中響起了一聲淒厲到令人頭皮發麻的鬼嘯。

屍煞的血爪竟然被一劍劈開了一道口子,紫黑色的屍血不斷滴落下來。

矮老頭臉色頓變,心中更驚疑不定。

但他現在也是到了強弩之末,同時操控五具屍煞對付三個大敵已經讓他精疲力盡,無暇分身了。

我看到破邪劍有效,心中大喜,心想總算那幾天的苦修鑽研沒有白費,轉頭還能教給單羽飛和丁香。

這樣想著,我手上動作不停,提著破邪劍搶攻。然而我的速度終究差了對方兩籌,幾劍下去,屍煞沒造成致命傷害不說,自己身上反而被留下了好幾道血淋淋的傷痕。

都是被那屍煞滿是屍毒的爪子抓出來的傷口,如果仔細看,甚至能看到那部分皮肉已經開始透著黑色,而且屍毒還在蔓延。

“嘖…”我險險避過屍煞的一擊後,心想不能這樣下去了。速度不是我的強項,不如一擊定勝負!

“仙靈破元!”這個念頭生起,我立即把短刀一揮,暫時逼開了屍煞。

但緊接著,還不怎麼穩定的陰陽二氣在我手中匯聚成了轉輪,然後展開成一張炁圖抖開,間不容髮地將屍煞捲了進去。

“那是什麼?”矮老頭再度吃驚,他只見到一輪太極圖如磨盤一般碾動,而他那珍貴無比的奇屍就被夾在中間,嘶吼連連、無從掙脫!

那陰氣與陽氣的轉輪碾動,陰氣一掃,似萬把刀將屍煞貫穿,屍血似血雨般湧出;陽氣一轉,如烈陽高照,屍煞一身屍毛如初雪見晴般迅速消弭,肉眼可見的一縷縷屍炁被從屍煞的眼耳口鼻中煉化了出來!

那轉輪還未真的成型,炁圖更是浮沉不定,僅僅是雛形而已。然而可能的威能已經可見一斑,一具強悍至極的屍煞,竟然硬生生被轉輪給碾碎,成了一片可怕的血霧!

在炁圖散去的同時,那血霧中血氣凝結,掉落下來一顆拇指頭大小,血紅色的丹丸。

我還沒想明白那是什麼,那矮老頭倒是怒喝一聲,身子暴動地上前來搶。我哪能讓他如願?因此即便使用仙靈破元后精疲力盡,我依然打出了一道仙露明珠。

那矮老頭不查,一腦袋狠狠撞在了陰陽二氣構成的無形屏障上,撞的頭破血流!

我趁機把那血紅色的丹丸抓到了手裡,聞一鼻子差點讓我吐出來,盡是屍煞那腐臭無比的氣味!

“小兔崽子!還我屍煞血丹!”矮老頭眼睛都快瞪突出來了,然而這時一陣陰風吹過,緊接著啪啪兩聲,兩具被挖出心臟後的屍煞被丟到了他的身邊,頓時把他嚇了一跳。

“屍煞血丹,屍體以無盡死氣蘊養而成的寶物。”林白衣漫步走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不見絲毫破損,只沾了點點斑駁屍血,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凌厲的氣息,“死之盡頭,孕育生之精華。”

矮老頭從方才的盛怒中冷靜了下來,看到林白衣走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得出林白衣不是普通人類,但無法看出她究竟是什麼來歷。

林白衣的左手垂在身邊,右手食指於無名指間正夾著兩枚從屍煞體內取出來的屍煞血丹。

看到林白衣回來,我頓時安心了許多。

而在這時,另一邊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只剩兩個的屍煞根本不是屍王的對手,在最後兩具屍煞都硬生生被屍王力劈成了四段。

那化身阿修羅的屍王沐浴在屍血中,仰天長嘯,用屍煞的血肉修復著自己大戰受傷的身軀,並將兩顆屍煞的心臟抓了出來,放入口中大口咀嚼,吞嚥了下去,包括了心臟之中孕育的屍煞血丹。

那可怕的景象,若是猛然間被人看見,絕對能留下終生的心理陰影。即便是我看慣了種種匪夷所思的畫面,此刻的景象還是讓我忍不住反胃。

而在吞噬了屍煞後,屍王的屍炁更強盛了幾分。接著察覺到了我們這幾個燕子蕩僅剩的‘活人’,腳下生出滾滾屍雲,生猛地來到了場中。

林白衣眉頭微皺,不動聲色地把我擋在自己身後,以防屍王發難。屍王到場後,陰冷的目光掃過了我和林白衣,最後落到了瑟瑟發抖的矮老頭身上。

“別,別殺我!我是屍仙宗的護法,宗主不會放過你的!”矮老頭見屍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臉刷的變得雪白,哆哆嗦嗦地站都站不穩了。

我不禁冷笑,有些人就是這樣。當是不關己時草菅人命,只有當屠刀揮到自己脖子上時,才會想到害怕。

看他似乎還把屍王當作我控制的‘鬥屍’,我搖了搖頭,開口道:“老爺子,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這具屍王是天生地養的奇屍,並不是由我祭煉操控的。所以他要幹什麼,我也是無法干涉的。”

聽到我說出這真相,矮老頭臉色先是慘白,最後漲紅如關公般的臉色,怒不可遏地低吼:“天殺的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坑我!?”

我話都說明白了,他哪還能不明白?這根本是我做的一個局,將他引來了這裡,與屍王交鋒,一舉滅掉了他的六大屍煞!

想他堂堂屍仙宗護法,加入屍仙宗前在湘西也是赫赫有名的前輩術者,居然被一個小輩設計坑害,氣的他面紅耳赤,一股氣血攻心險些背過氣去。

我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道:“老人家,別先把自己氣死了!”

矮老頭怒極反笑,而這時屍王目光幽森,邁步向他逼了過來。矮老頭見無路可退,突然一掌拍中自己心頭,張嘴噴出了好幾口本命精血。

那些精血落到了身邊兩具屍煞的屍身上,頓時沉寂下去的屍體又冒出了屍炁,兩具屍煞隨著他一聲‘起’,再度站了起來,一左一右迎向屍王。

屍王張開猙獰的大嘴,直接撲殺向一具屍煞。但說時遲,那時快,兩具屍煞的屍身突然遍佈龜裂的裂紋,在下一個瞬間猛然炸碎成兩團血霧!

“小心,碰到會死的。”林白衣擋在我身前,白袖一展,將向我們這邊濺射的屍血毒霧收攏與袖筒之中。

而落到別處的屍血毒霧,沾樹樹枯、沾花花朽,端得可怕無比!

另一邊,屍王怒吼,吃了個悶虧哪能甘休?立即如鋼刀出鞘一般穿過了能將人腐蝕殆盡的屍血毒霧。

可矮老頭早就不在那裡,藉著兩具屍煞爭取到的機會,他毫不猶豫地躥逃。面子永遠比不上性命,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可惜,這燕子蕩註定是他埋骨之地,那靈智覺醒的屍王,又豈能放過他?

我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手臂上蔓延的屍毒,冷汗因為侵蝕的劇痛而一滴一滴地淌落下來。

這時我聽到遠處有一聲絕望叫聲響起,接著,屍王回來了,咀嚼著一截斷臂,在走到我們面前時將它丟進了屍水潭中。

他在看著我,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天?”屍王開口,居然發出了一個渾濁不清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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