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暮暮、陰風捲卷,那孤零零的旅館透著幾分詭異的安靜。

我皺起眉頭,示意單羽飛提高警惕。

兩個人藉著夜色從大巴後面饒了過去,想要找到關押人的地方還需要進到旅館裡去。

從停靠大巴車的空地到旅館還要經過一段沒什麼遮蔽物的空曠帶,單羽飛救人心切,想也不想地就衝了過去。

我一句‘當心’沒能出口,只能嚥了回去,把桃木劍拿在手上疾步跟了上去。

但當我們來到正中位置時,突然平地響起一聲霹靂。從我們旁邊八個位置的地方,分別燃燒起八道符紙。

異變突生,讓我和單羽飛都吃了一驚,各自防備,以防不測。也在這時,這八道符紙燃燒起來的炁彷彿連成了一體,化成一團膨脹的炁向我們包裹過來。

“搞什麼鬼?”我連忙運炁觀炁,雙眼一看,只見八道符紙正落在此處的八卦之位。集結在一起的炁展開一張炁圖,瞬間將我們二人籠罩在其中。

“不好!是汗屍門的內景鎖魂陣!”單羽飛大驚失色,雖然看出了這是什麼陣法,但完全沒有破陣的方法,“快逃出去!”

是陷阱?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會來?

我腦中思緒飛轉,但想不出原因。

這時看到炁圖展開,八卦景象紛呈,幾乎要把我們捲入其中。光靠腿跑,根本來不及離開炁圖的範圍。

“我先送你出去!你撐住,我破陣後就來幫你!”我腦中閃過電光火石,立即止步,手掐發訣,大喝一聲,“木曰曲直,建木!起!攻城之木!”

木炁由木牌凝聚,一段小上許多的建木憑空飛出,向前衝去。單羽飛吃了一驚,但也明白了我想做什麼,與其兩個人都被捲進去,不如他先脫身逃出!

“你小心!”單羽飛縱身踏上建木,在炁圖合攏的前一刻,從中脫身逃了出去。

“咦?怎麼是兩個男的?”一個房頂上跳下來一個高大的人影,背後還有個屍炁沉重的屍影。

“還以為是那個臭丫頭又來了,老鬼,幹掉他吧。”另一邊的屋頂上半躺著一個人影,還有個同樣屍炁籠罩的殭屍,鐵塔般守在那人身旁。

而這是我最後看到的畫面,隨著炁圖完全收攏,我眼前光線變化,陰陽之炁錯亂。

等我眼睛再睜開,眼前已經不再是夜下旅館,而是一片烈火熊熊的狹小空間。

“嘖…”我立即想到了在天陽山遇到的神秘人,他當時一腳踩下,展開的炁圖便是將我拉進了一個獨特的空間。

眼前這個內景鎖魂陣似乎有異曲同工的效果,只不過在炁圖的細節和複雜度上粗糙、差了許多。

這個念頭只是在我腦海中轉了轉,眼看自己要掉進火海里,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推出仙露明珠護身,逼開撩動的火舌。

“居然有這樣的準備…希望單道長能撐住了。”我在狹小的火焰空間中站穩,然後環顧四周,以觀炁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太極圖般的炁圖中心。

炁圖之外八卦不斷變化,乾卦飄忽、離卦閃爍、巽卦燦燦,在中心炁圖中升起重重火光。

而轉瞬之間,乾卦隱去,坤卦浮現,艮卦與之應。剎那間,火海化為一道道尖利的石矛從地面竄出,竟然硬生生頂破了仙露明珠的屏障。

數不清的石矛升起,我吃驚之餘趕緊躲避。幾道石矛擦身而過,我躲得險之又險,然而腳下地面變得泥濘,讓我難以行動起來。

“木曰曲直,炁生句芒!”我急急唸了兩聲口訣,木炁在土中發芽生長,眨眼間成一株建木,將我頂出了泥潭。

我剛剛鬆了口氣,忽然石矛泥澤消失殆盡,狹小空間中突然颳起了銳利如刀刃般的狂風!幾乎是頃刻之間,將我腳下的建木斬碎!

我連忙在千鈞一髮之際撐開了仙露明珠,又聽一聲霹靂,居然有道雷霆轟隆打在仙露明珠的屏障上。

我感覺到一陣氣血上湧,被這道雷劈的搖搖欲墜。

我用眼角餘光維持著觀炁狀態,看到太極圖外的卦象又有了變化。坤卦暗淡後,乾卦又浮現,同時伴隨著震卦與巽卦,帶來了毀滅性的無形天威!

火、地、風……

我心中一一閃過這炁圖中接連展現的奇景,若非這些日子我一直沉浸於此道,我斷然無法憑觀炁看出這炁圖的本相變化。

外形其象,內行其炁。

果然,在我念頭還沒過去的時候,狂風與雷霆消失了。緊隨而來的是沉重無比的黑水,出現的瞬間,讓我直接感到重力加身,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洶湧。

更讓我大吃一驚的是,仙露明珠的屏障居然被這黑水腐蝕了!

地火風水,本質是四象嗎?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有了底。

在仙露明珠的屏障被徹底消融前,暴喝一聲,手中生出陰陽二氣。學著這炁圖的變化,搶先撥動了它的八卦。

生出這重水的卦象是坤卦、兌卦和澤卦,我憑著飛仙訣對陰陽二氣的操控,從內部撥亂了它炁的運轉。

頓時,黑水的穩定被破壞。被我刻意撥亂的陰陽二氣似乎發生了混亂,一時間火燒、雷劈、土流、水柱層出不窮。

用八卦推演出四元素的變化,當初推演出這個陣法的,倒也是個奇才。

我心中暗暗佩服,同時盤坐而下,趁著這個機會,全心神地運轉出了仙靈破元的炁圖。

以自己的炁圖去覆蓋內景鎖魂陣的炁圖,兩張炁圖碰撞的同時,咔嚓之聲不絕於耳。

先正,後逆,以五行之炁,亂四元素之變。

“開!”

我吐氣開聲,一聲大喝。仙靈破元圖的炁圖徹底磨碎了內景鎖魂陣的炁圖,混亂的元素之力剎那間煙消雲散。

我從那獨特的小空間中解脫出來,眼前又恢復濃重的夜色。我鬆了一口氣,回想之前種種變化,感覺受益頗多。

烘烘烘!

八道符紙自焚化成了飛灰,我睜眼,正看到單羽飛被兩具銅皮屍逼得狼狽不堪。

見我重新現身,除了單羽飛面露喜色,另外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已經跳下來在院中操控銅皮屍的男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道:“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從內景裡出來?”

“跟某個人比起來,你這炁圖只能算是小兒科而已。不過,也算讓我受益匪淺。”我站了起來來,向那男人掃了一眼後,立即趕向單羽飛那,飛起一腳踹在了一具銅皮屍的臉上。

這一腳力氣不算太大,對銅皮屍來說更像撓癢癢一般。然而這足夠讓兇暴的銅皮屍將目標從單羽飛身上轉移,向我兇猛地撲了過來。

我冷笑一聲,一退再退。剛剛入陣時,我用桃木劍化建木,把單羽飛送出去,這會兒手裡還剩了虎山君的兩顆虎牙。

身子一矮,我在避過那銅皮屍鐵閘般的雙手時,錯位到了它的身後,手上兩個虎牙立即變為了兩把短刀,一左一右捅進了銅皮屍的兩肋!

它卻實被祭煉的銅皮鐵骨,但虎山君的虎牙刀更不是凡物。

做為被祭煉千年的武器,又是吞噬過眾多生靈的兇牙。無論是凶氣還是靈氣都是一等一的,銅皮屍那身銅皮,在它面前比紙強不了多少。

“吼——!”銅皮屍發出可怕的吼聲,不知痛癢般轉身想掐住我的脖子。

“火曰炎上!焚!”我冷冷低喝,全力催動了火炁。藉著虎牙刀,直接在銅皮屍的體內釋放了焚字訣。

可怕的烈火在銅皮屍體內爆發,最後從他眼耳口鼻七竅中噴出近白色的烈火!

我的火炁經由虎牙刀放大,威力強了不止兩個檔次,待火光褪去,那銅皮屍已經成了具內部空空的焦屍,轟然倒下。

另一邊,被我引走一個銅皮屍後,單羽飛壓力銳減。在我解決掉銅皮屍後不久,他也找到了機會,一道天雷符後,劍身上籠罩的金光變為了霹靂作響的電光,狠狠劈中自己對手的天靈。

那具銅皮屍的顱骨雖硬,也接不住這麼一下,當時就被劈開了天靈蓋,連頭都被破開了一小半!

…那是,金光咒?

我留意到桃木劍上變幻的金光,想到了以前在雲南地區,單羽飛曾經在沒人的情況下,施展過金光咒。

那麼說來,那道天雷符也不是真的天雷符。更有可能,其實是天師府的雷法呢?

這件事我一直藏在心裡,裝著不知道。畢竟是單羽飛的私事,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對個人過往刨根問底的性格。

這邊解決了兩具銅皮屍,我看向了那不禁吐了好幾口血的男人。顯然他控制煉製的銅皮屍被破,他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傷害。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事到如今,一直在房簷上半躺的人終於坐不住了,縱身跳了下來。那是個女人,看上去年過四旬,但相當有韻味。

她左右打量了我們兩眼,這一個能抗住兩具銅皮屍而不落敗已經很少見了,另一個更是能在短時間裡破解內景鎖魂陣的秘密,並破陣出來。

這個年紀,這般功力不可能是憑空出現。

“我們是來找人的。”我笑了笑,只是笑容沒什麼溫度,“當然,如果找不到我們要找的人。我個人來說,也不介意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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