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還不算太差。也許,那個人也會對你感興趣吧,在他征伐天下之時。”神秘人單手虛壓向下,但讓我感覺像有一座泰山壓落在了背上。

四肢百骸在哀鳴作響,被生生向地面陷落,連抬頭都難。

沒辦法了……

“混沌青蓮!”

轟的一聲,青蓮展開了形體,一縷縷混沌氣息流轉,九葉開天,撐起了那股無形的壓迫巨力。

我用手撐著膝蓋,站起來,祭出玉如意,在自己人形壓出來的泥濘裡劃出一道精密的寄靈符。

觀炁在額、運炁在胸、練炁于丹田氣海之中,三者貫通,始動先天一炁!

“嗯?”那神秘人抬頭看向天空,在他眼中,白色的天空被撕裂出一道金色的裂縫,“那個是……”

一紙衣冠,百神護隨。九州神降,尊吾誥令!

金光撕開了特殊的空間,一條金光大道貫通了進來。金光鋪路,垂落下金花與瓔珞,由雲霧中衝出一匹高大的棗紅神馬,那馬蹄踏在金光之上,載著一位金甲神將從天而降。

“代天,行罰!”神將的眼睛是燦燦的金炎,揮動著自己的神兵,猶如一道金色奔雷從天而降,徑直劈向神秘人。

我從土坑中躍起,顧不得整個人狼狽不堪的泥濘,單手掐出了幾個法訣,以左手畫出一輪太極向前推去:“仙人指路,破!”

一輪太極圖緩緩旋轉,陰陽雙魚相互糾纏,如輪盤碾過玻璃般讓我周圍的空間發出了碎裂的聲響。

這是一片用炁人為凝造出來的空間,我待在這裡,就如同身如棋盤作為旗子,而對方如旗手可將我任意撥動!

仙人指路為飛仙訣中破禁之法,趁著神秘人因為神將降臨而分心,他營造出來的空間才出現了動搖的可乘之機。

這時,我察覺到了一束帶著思量的視線。我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接觸到了那個神秘人玩味的視線。

而這時,神將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金焰構成的神槍毫不遲疑地洞穿了神秘人的胸膛。

這麼簡單?

我不由地睜大了眼,擊殺強敵順利的讓我有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

噔的一聲,神將勒住了他的棗紅大馬,接著他將自己的槍轉向了我這邊。

我先是愣了愣,緊接著發覺有些不對。

那不是神秘人的屍體,神槍洞穿的居然只是一件破破爛爛的斗篷而已!

“怎麼可能?他怎麼逃掉的?”我吃驚的無以附加,那種距離、神將已經完全鎖定了他才對。

“···千變萬化。”神將抬頭,鏗鏘有力地說罷四個字後,全身化為了金色的炁消散。

他是天眾之炁化成的神將,以我現在的能力無法讓他長存。

我踉蹌著晃了晃,喘著氣警惕四周。但沒有看見那個神秘人再度出現,而且,周圍的環境也變了,回到了真實的天陽山中。

站在那塊大青石前邊,不遠處是被揉成一團的紙蝶。旁邊就是神秘人之前披著的斗篷,現在破破爛爛地鋪在青石上。

那一切···都是幻覺?還是···。

我使勁晃了晃自己的頭,手上、身上的傷口以疼痛感提醒我,自己確實與一個道法精深的人物交手了。

但現實中,我似乎···從頭到尾,一步沒動?

我閉上眼,回想著那人施展的種種手段。艮位搬山術、五行化術、以及最後那神秘莫測的道法······。

究竟是什麼時候?我究竟是什麼時候入局的?

我理不出頭緒,只覺得一團亂麻,更感到一陣深深後怕。

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個人,很強,各種意義上都比我強,最後我被逼到使用天眾的力量。

我撕下了自己襯衫的下襬部分,粗粗地把自己的右手傷裂的部分包紮了一下。然後走過去把那件破破爛爛的斗篷拿了起來,那是神秘人留下的唯一一樣的東西,在我把它拿起來的時候,從斗篷裡飄落下一縷灰白色的東西。

“這是?”我正好看到那東西,蹲下把它撿了起來。然而讓我大失所望,那只是一根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毛而已,灰白柔軟,要不是正好從斗篷上落下來,我都看不見它。

那神秘人似乎真的不在了,到頭來我還是沒看清他的臉,也沒弄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

然而我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那個神秘人恐怕與袁舜臣有點關係,他對我說話的語氣讓我有這種感覺。

如果我的猜測正確,以後我恐怕還會見到這個可怕、神秘的人物。

“一千四百年前的幽靈···袁舜臣。”我輕輕咀嚼著這個名字,用力將斗篷丟到了旁邊,“切!”

我從青石旁走開,試圖辨認一下方位,找到剛剛那個山洞的位置。

只是現在沒了紙蝶和狐毛,我沒辦法再透過紙蝶去找到胡靈。在周圍的山林裡走了一圈,我很快意識到這地方的風水被人改過,在山林裡走了一圈我又走回到了之前的大青石旁。

“艹···”我忍不住罵了聲優雅的炎黃字,這個風水迷陣大概路也是那個神秘人改的。

他做足了準備,無論我從哪兒走,都免不了要跟他碰上一面,甚至他本人離開了,這個風水迷陣還在發揮作用。

“我還就不信破不了你!”憋了一肚子的火,讓我當場盤坐下來跟這個風水局槓上。

想破解一個迷亂方向的風水局不算太難,原理上其實還是在五行之炁與八卦方位上,與鬼打牆還有點類似。

依然是那句話:象形於外,炁行於內。

不過比起鬼打牆是直接以鬼氣干擾人的精神來造成幻覺,風水迷局則是透過將環境中五行之氣協調變化,讓人在類似的環境中迷失方向,在再不知不覺中走入設定好的路線。

在風水上的知識,我曾經找單羽飛惡補過一陣,一些簡單被改動過的風水還是能看的出來。

這塊大青石顯然是局眼,無論從哪兒走,最終都會走回到這裡。

我找來一些樹枝石子充當算籌,這是用來確定此地的八卦方位的。

確定了八卦才能起局,這是基礎的東西,但萬變不離其宗,無論是什麼樣的高手佈局,確立不了八卦位的佈局都是白瞎!

我又以青石為中心,眺望確立了附近的山勢與地形,按地勢將算籌一一擺放。

老實說,這東西雖然單羽飛教過。可我當時也沒想過自己會用上,他就那麼一教,我也就那麼一聽,因此擺錯了好幾次。

嘗試了七八次失敗後,我再度回到大青石這裡,根據之前探路得來的經驗修改了青石上擺放的算籌。

“東乾山、西坤水···炁止於西,起與炎上為南,是巽位?”我皺著眉頭嘟囔著方位和口訣,再度把算籌撥算,對應著周圍地勢。

也不知道是我算準了出路,還是神秘人佈置的風水局失效了。按照最新的路線再度走了十分鐘後,我終於沒再回到大青石旁邊,可讓我頭皮發麻的是,前方一會兒火光沖天、一會兒寒氣凍結萬物、死寂歸墟。

“艹···怎麼到他們打的位置來了?”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找了個安全的位置躲了起來。

一聲咆哮,掀起惡風,吹過山林,讓萬獸戰戰兢兢。

那山君渾身被火光繚繞,惡風席捲身邊,彷彿是沐浴著火焰的虎王。它的周圍都被黑氣籠罩,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上空,簡直像夜晚隨著他提前到來了一般。

而這有一半的功勞,其實是來自他對面,那個穿著一身白衣,站在滿地林立骨刺上的女子。

白衣勝雪、黑髮似墨。

她彷彿來自九幽的鬼王,踏足於人間,將立足之地化為了幽冥之境。森森白骨由大地下刺出,直插雲天,堪比周遭的參天古樹,陰風、黑氣在白骨上繚繞,化為一聲聲淒厲可怕的鬼哭之聲!

“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山君大吼一聲,烈火裹身,化作一道長虹撲向千年白骨。

千年白骨飄然而退,腳下不知何種生物所有的巨大肋骨被山君一爪拍為粉碎。

“與你無關。”千年白骨淡淡說道,我遠遠看到,她的左半邊身子居然有瓷器龜裂了似的道道傷痕。

也在這時,似乎心有所感一般,她忽然向我這裡投來一眼,彷彿是察覺到了我在這裡。

只是眼角的匆匆一瞥,接著她再度鄭重地應對著撲到身前的山君。右手翻起,陰氣化為一隻巨大的手掌將山君拍落下地面。

“吼——!”山君落地之後,背部彎曲、骨骼隆起,肌肉似小山一般膨脹,整個身軀再度膨脹了近一倍!

“熱身也夠了吧?”千年白骨落地,張開的手中緩緩生出了一支白骨骨矛,“來決個生死吧。”

“哈哈哈,正合我意!讓你看看我的道!”

山君抖擻精神,大笑最後化為了一聲虎嘯,他猙獰的面容更是徹底化為了吊睛白額猛虎的本相。

一時間,風起雲湧、天陽山顫慄不已,生於天陽山上的動物無不感到一種來自內心的恐懼!

周身兇狂的火氣隨著惡風呼嘯,漲大了五倍、十倍,最終化為一頭彷彿要吞噬天地般的兇虎,四肢撐地,頭仰蒼天發出威震山林的虎嘯!

這一剎那,我似乎看到了很多零碎的畫面。

有兇虎捕食動物,到埋伏咬殺農夫、吞食撕碎獵人、到最後以人血人肉為食!

至此它開了靈智,吞吃山中野鬼、吞食樹精山怪,那一幅幅血淋淋的畫面,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吞噬自身以外的萬物,這就是你走出的道嗎?”

千年白骨仰頭看著那巨大的兇虎炁相,口中喃喃,聽不出是生氣還是在感慨。

山君哈哈大笑,露出瘋狂殘酷的神態:“你也成為其中之一吧!成為我道的一部分!”

兇虎的炁相張開獠牙,那血盆大嘴如深淵般發出巨大的吸力,向千年白骨吞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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