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村子裡,因為黃皮子橫行,村裡人都不怎麼敢招惹這些黃鼠狼。一旦惹到了,就有可能被叫魂而發生意外。

村裡這些年還沒有能抵抗黃皮子叫魂的,因此我才被王大柱的媳婦當成了救星。

我其實不怎麼想再管閒事,不過想到今晚還要去見下那個‘老祖宗’,順道問問王小柱的事倒也無妨。

不過我雖然不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但也不是無私奉獻的雷鋒,該收的還是得收。否則,這就斷了其他術者的活路,還會給自己找來麻煩。

你這次不收錢,下次就有人逼著你做白工,我可不想變成那樣。

當然,面對黃皮村這樣的情況,我也不會獅子大開口。講妥一個雙方都同意的價錢後,我就對王大柱的媳婦道:“小柱子的事我會想辦法,阿姨就幫我準備點東西吧。”

黃皮村全村都找不到一隻雞,想找只烤雞隻能讓在城裡的王大柱從外面帶回來了。至於燒酒倒是好辦,村裡的小賣鋪就有賣。

王大柱媳婦念兒心切,連連點頭,轉頭就給城裡的王大柱打電話去了。我沒什麼好做的,就回屋看孫宏留下的手札打發時間。

我學的玄門術,基本是來自這本手札中。冥門有自己一套理論,與道教相近,但並不完全與道教的符、壇等術法相同。

這時我突然又感到右手一陣刺痛,這感覺來自於手背的青蓮圖案,就像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微微皺起眉頭,沒去理會它。玉如意與混沌青蓮,這兩樣與袁舜臣有千絲萬縷聯絡的東西,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它們擺脫。

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這時候我聽到腳步聲,隨著房門被推開,尚天一拎著兩瓶燒酒進來,將燒酒放到桌上後開口道:“林同學,明天上午九點半會有一班車,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了。”

“希望一切順利,那明天的這時候,我們就在回東立市的車上了。”我從躺著的姿勢改為坐著,示意他過來坐下,然後道,“尚學長,這村裡這麼多黃皮子,為什麼不花錢請人來捉呢?再不成,搬走也比在這裡成天擔驚受怕好啊。”

尚天一過來坐下後道:“黃皮村的人都被黃皮子嚇怕了,哪兒還有人敢帶頭做這事?”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能幫一次,幫不了一輩子。”我把手札捲了起來,輕輕敲了敲肩膀,“就算治了這一次,這群黃皮子還在這裡,早晚還得出事。”

“至於搬走就更難了。”尚天一無奈地嘆了口氣,“有錢的早走了,後來出去的兒女有出息的,也把父母接出了大山。剩下的,要麼是不捨得離開祖地的,要麼是沒錢搬的。”

我點了點頭,沒再多說,畢竟這個村子跟我也沒有多大關係,他們自己不爭,我一個外人也使不上力氣。

“如果能救好你的表哥,你還是勸勸你伯伯阿嬤儘早搬出去比較好。”我說道。

“嗯,如果表哥能恢復,我想他們會願意的。”尚天一點頭。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又開口道:“對了,尚學長,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吧。”

“嗯?去哪?”

“解鈴換需繫鈴人,我要去找當時對你表哥的人,讓他出手才能把被打亂的魂魄恢復過來。”我解釋道,“我想,你這個當事者最好跟我一起去一趟。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

我原以為尚天一應該會害怕,但事情涉及他的表哥,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下來:“好,我去。”

隨著夜色降臨,我看著時間,看看差不多到子夜,就把自己從格倫比帶回來的一把三稜軍刺交給了尚天一護身。

今天要身入險地,我沒法確認究竟會不會有危險。這把軍刺已經捅死過好幾個人,繚繞著的煞氣比日屠千生的殺豬刀濃烈許多,一些道行淺的黃皮子甚至鬼靈都不會輕易靠近。

尚天一接過軍刺時滿臉震驚地看著我,畢竟這種東西在炎黃幾乎是屬於違禁品,他這樣的學生甚至連照片都沒看到過。

“沒事別亂揮,拿著就好。”我不放心地叮囑了他一句,擔心他一個緊張把自己給捅了,這荒山野村的想找個大夫都找不到。

這時,我聽到窗戶外傳來了聲響,我看了看時間,正好到了子夜零點。

“走吧,帶你去開開眼界。”我起身,尚天一拿著軍刺跟在我後面。

月色照亮了院子,從牆上跳下來一隻體型肥碩、皮毛油量的黃皮子,頭頂著一撮灰毛,在額頭有一點硃砂紅印,兩隻眼睛綠油油的彷彿鬼火一般。

尚天一認出了這隻黃皮子正是十八年前的那一隻,當時的模糊印象一下子又變得清晰起來,讓他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軍刺。

灰毛黃皮子也看到了他,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極為人性化地看了他一眼。

我估計不是我在這裡,它恐怕早就要對尚天一下咒了,事後要怎麼處理這兩個之間的事也是個麻煩。

我稍稍想了想,暫時還沒頭緒,能想的法子無非也是仇仙、保家仙這個方向去套。

真讓它把尚天一折條腿?那尚天一這輩子的籃球夢基本就結束了。

搖了搖頭,我暫時放下這個問題,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再去考慮下一步。

尚天一不是修行之人,灰毛黃皮子不能在他面前幻化出人身。它雙腿站了起來,小小的前肢疊在胸前向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回頭看看,示意我們跟上。

夜半時分,月光慘慘。兩個人跟著一隻黃皮子走在空無一人的山道上,投下三道被拉長了的影子。

這幅畫面若是被人看見,絕對夠把人嚇病在床的。

我們跟著黃皮子一路走出了村子,前進的方向正是村子的東北方向,我在進村時看到有一股強盛的炁盤踞的地方。

這地方顯然平時沒什麼人走,滿地半人高的荒草加不知名的藤條樹根,讓我和尚天一在其中都感覺舉步維艱,要不是灰毛黃皮子時不時探個腦袋出來,我們早就跟丟了。

又走了一陣,身後的尚天一忽然有些謹慎地對我輕聲說道:“這條路···我想起來了,林同學,這前面應該是黃皮村的亂葬崗了。在遷墳前,很多人家的祖墳都埋在那,後來有很多黃皮子在那出沒,村裡人都把這兒叫黃皮子墳而不敢接近。”

“我猜猜,你小時候被勾魂夢遊來的地方,也是這裡?”我回頭好整以暇地向尚天一問。

尚天一無聲地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臉上的肌肉都是繃緊的狀態,顯然這個地方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就像尚天一說的,很快,我就看到了一片繚繞著朦朧霧氣的空曠地,一眼看過去不有七八畝地大小。空曠地上隨處可見一個個土包,雜亂無章,在月光下顯得清清冷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墳包。

似乎是聽到了有人接近的腳步聲,在我們走進這片空曠地的時候,到處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一閃而過,還有一隻只黃皮子站上了土包或斷裂的墳碑,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就像墓地飄動的鬼火般詭異幽森。

這樣的景象別說尚天一,連我都有些心裡毛毛的。這並非來自生命威脅的害怕,而是種有些莫名的緊張。

那灰毛黃皮子一路將我們帶到了一塊大青石前邊,青石也被放在個大土丘前邊,很有可能也是個墳包。墳包上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從中可以看到一個黑幽幽的洞口,通著墳包裡頭。

灰毛黃皮子將我們帶到這兒就不走了,畢恭畢敬地衝青石板磕頭,嘴裡不斷拿發出奇怪的音節,最後又退到旁邊,像人似的站了起來。

我看了它一眼,將自己帶來的燒雞和燒酒放在了青石板上。

那些小黃皮子早就聞到了燒雞的香味,此時雖然各個饞的流口水,但放在青石板上的燒雞倒也沒一隻黃皮子敢冒犯。

“冥門小輩,林紹,因事特來拜山。”我讓尚天一在後邊站下,自己抽出早就準備好的三支香,唸完拜山詞後將三支香點燃插在了青石板前的土中。

這一等又是許久,只待到三支香燒了近半。

突然,從那墳包中的洞口處吹出一陣陰風,將洞口雜草吹的一陣亂顫。

接著,我聽到身後的尚天一發出一聲悶哼,扭過頭就看到他整個人抽搐了一般一陣顫抖,兩隻眼睛都在上翻。

“大仙,何必上身他人?”我眉頭一皺,看出他這是被妖靈上身了。

透過觀炁,我能看到一團十分強盛的炁籠罩在尚天一的眉心靈臺,將他本身的魂火都壓制了下去。

尚天一頭猛地一垂,再抬頭時,眼睛變得像黃皮子般閃爍著幽幽綠光,開口的聲音也變成了老態龍鍾的聲音:“我太老了,真身也垂垂老矣,即將坐化。如果不借著他的身子,我說不了幾句話。”

我不怎麼信它的話,它的妖魂明明還十分強盛,分明是提防我直接對它本體動刀子,這才借了尚天一的身子,讓我有些顧忌。

說實話,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別的我倒是不擔心,就有點在意尚天一被老黃皮子上身的後果。

被上身的老黃皮子一副真的老態龍鍾的樣子,緩緩到了青石板上坐下,伸手從洞穴裡掏出了兩個酒杯來。

兩隻小黃皮子被他叫了過來,人模人樣地分別站在我和他身邊,替我們往酒杯裡倒燒酒。

“大仙,可知道我為何而來?”我盤腿坐著,看著對方。附身在尚天一身上的老黃皮子咧嘴一笑,道:“自然是知道,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的手指在酒杯邊緣輕輕滑動,一字一頓地道:“你全族的性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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